15、病得不轻(2 / 2)
她的小姑娘好像在害羞,她悄悄地靠近,凝望那只小小的耳垂,轻轻摸了摸,还是烫的。
明姝高度紧张,被这么轻轻一碰,几乎就慌了神,“殿下。”
秦棠溪弯弯唇角,心中的不安让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人揽住,唇角贴近滚烫的小耳朵,悄悄告诉小姑娘:“澜儿,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余生孤寂,唯你解忧。”
“余生孤寂,唯你解忧……”明姝喃喃重复殿下的话,眼中再度被泪水充盈,抬眸凝望着她:“殿下,您觉得赵澜配吗?”
秦棠溪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阵阵晕眩,望着重影的小姑娘脱口就道:“你若不配,我该怎么办。喜欢你,是希望你过得好。你好,我便知足,你若不好,我便将你带在身边,我努力让你过得好。”
重影隐隐被黑暗代替,她急得抓住小姑娘的手,毫无顾忌地靠近,努力亲吻那只通红的眼睛,齿间咬着耳廓,昏昏沉沉道:“亲过你了,你便是我秦棠溪的人,不许走。”
说完,就彻底陷入黑暗里,什么都没有了。
明姝怔怔地望着屋顶,耳畔都是殿下的呼吸声,清晰而温热,慢慢地传到心底。
有股莫名的力量让她心口暖了起来,惨死后的恐慌与灭门的恨意渐渐淡去,隐隐被长公主的情所取代。
从不知为她取名、看她长大的人会这么爱护她。
喜欢是占有,更是朝夕相处的愉快,殿下教会她一点,喜欢是她好就什么都可以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沉重,更像是绳索紧紧勒住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殿下的喜欢,是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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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登基多年,长公主初次因病不能来朝会,朝堂上荣昌侯一党占据上方,借故拟定旨意,任命几位重臣。
秦捠觉得不妥,偏一张嘴就引来数人反驳,皇帝更是拿眼睛来瞪他,无奈下就不再去参与。
侍中提议今年赋税减免,皆因去岁一场暴雪冻坏不少庄稼。朝廷以仁德为先,当替百姓着想。
吴谙却反驳道:“百姓穷苦,那国库空虚谁来负责,今岁皇帝亲政,难不成侍中是故意给陛下难堪?”
侍中讷讷,执起笏板走了回去,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小皇帝观望一阵好觉得无趣,吩咐人退朝,荣昌侯趁机留下,殷勤道:“长公主病了,陛下该趁机敛权才是。您是天子,不可仰人鼻息,受制于人。”
小皇帝倚靠着龙椅,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扶手上,对于外祖父的提醒也并不在意,只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你以为她等着饿你去铲除她的党羽。秦棠溪不是轻易疏忽的人,见好就收,不如想想兵权的事情。”
提起兵权,荣昌侯就不大自然了。当年他曾握兵权,因醉酒误事,被夺了兵权,若非皇帝是他外孙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华。
眼见着外祖父说不出话来,小皇帝就要起身走了,“您且回去,朕自有分寸。”
母后说过秦棠溪至今不嫁人,就是为了她的皇位,多年筹谋架空皇权,她防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到办法将她击垮。
女人狠起来连旁人都觉得害怕,她阿姐的狠就在于将她压制得死死的不说,自己偏偏不嫁人。
换了衣裳就要出宫的时候,太后匆忙来了。
太后今年三十又五,保养得宜,见到皇帝就说了与父亲一样的话:“秦棠溪病了,殿下需趁机将其一举拿下。”
小皇帝不耐:“那是一位手握政权兵权的摄政长公主,您以为是拿刀拿枪,一句就拿下?”
太后讷讷无言,想到今日的处境心口就忧虑得不行,道:“本宫去看看她,一探究竟。”
皇帝觉得也可,她想去玉楼春见明姝,顺势就道:“劳烦母后走一趟了。”
太后不知她的心思,觉得这个机会是最好的,探清究竟后再动手。
上次拿下信国公府也是筹谋多年才一举成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她吩咐宫人去准备车辇、
车驾护卫都不可缺,摆足了气势才彰显自己的身份。
浩浩荡荡出宫后,明姝则被留在公主府。
天明的时候长公主醒了,昏昏沉沉再度睡了过去,等到午时才睁开眼睛,平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喜道:“殿下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秦棠溪迷惑一阵,脑海里浮现梦中的景,似乎澜儿回来了。
她着急起身去找,匆忙披了衣裳,平儿急得将她按在榻上,“您这是又怎么了,好好喝药好好睡觉。”
秦棠溪不肯,急道:“澜儿回来了吗?”
闻言,平儿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有,她没有回来。”
“没有?”秦棠溪皱眉,梦中的景就像是真的一般,澜儿还是那般听话,柔软可人不说还躺在她的身侧。
这么乖巧听话,难道真的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