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将离宜州(1 / 2)
陈氏在小满面前失了面子,还叫下人们都瞧见了,肚子里的气便几天消不下来,本想去找吕氏报怨几句,未进门便听到她与林桧高高兴兴在说什么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疑心她在笑话自己,便一转头回了屋,又坐不住,去后院打幼兰干了一战,也不解气,文璎又还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跟她讲太多,林检依旧终日不见身影,在院里转悠两天,无人倾诉,便收拾收拾回了娘家。
陈远见自己妹子回来,心情极为不好的样子,便抽出空来陪她说话。陈氏将与自家侄女的间发生过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天,说得生气处,连连跺脚,恶毒的诅咒的话也连着从她嘴里蹦出,直恨不得小满现在就遭了天遣。
陈远看着自已妹子,笑着摇头:“你怎么就那么没本事,连个小丫头都压不住。”
陈氏垮了脸抱屈:“你不知道那丫头牙尖嘴利的,做事根不本给人留情面的。”
陈远笑了笑,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好法子,叫她以后再不敢忤逆你?而且有我们夫妻俩帮你制着她。”
陈氏哼了一声,哪里肯信,抬头说道:“那丫头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你也不是她正经亲戚,哪里会卖你的面子。”
陈远胸有成竹道:“哎,思明大了,也该给她议亲了,我瞅着,你家这个侄女倒是合适。”
陈氏听了,回味了半天,道:“倒是个好主意,只是那丫头性子乖张得很,她要是不同意,咱也没办法,况且将来要是制不住她,我那侄儿又是个实心肠的,没得到头来受了她的欺负。”
陈远叹道:“我说妹子哎,你可真是的,这自古女子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亲没了,姑爷就是她父亲,她那母亲,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还对付不了,按我说啊,这事一准能成。再说以后,咱们三个长辈,我就不信制不住她,就算制不住,咱多给思明纳几房小妾,我就不信我儿还能倒被她压制了不成。”
陈氏知道他是看中了梁氏的家底,惦记上了小满的嫁妆,只是想想那丫头与自己向来不对盘,不知道事情几分能成,但回头想想,若是事议成了,确实不仅自己有人支撑,再也不是孤军作战,况且那样梁氏手里的东西也算是落在自家人手里,便也满心欢喜回家筹备去了。
陈氏特意叫人打听了,在小满不在家时,来找梁氏。
“嫂子呀,前两天听说你身子上不利索,想着过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倒不知哪里惹了侄女,两人间闹了些不高兴,回去细想了一番,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太不大度了些。”
陈氏备了几份茶食,像是要赔礼的样。
梁氏自然知道事情始末,早对她有了警惕,只碍着情面不曾与她说破,这时也只得说:“婶子说哪里话,也是我家小满太不懂事了。”
这句话说得陈氏心里去了,只拍手便忙接着说:“说了不怕讨嫂子嫌,正是这样呢,我们这几位长辈瞧得清楚,这大侄女啊,性子太野了些,前两年还小,不打紧。这眼瞅着到了出阁年纪了,再不好好教导一番,在外出了什么乱子,闹了什么笑话,坏了咱们林家的名声,她下面,可还有好些妹妹们呢,怕连累了她们。”
梁氏听了她的这些混话,勃然大怒,只是向来不是暴烈性子,因而面上看去,也只是面色略微涨红,眼中一些些冷冷寒意,放了茶,也不看陈氏,说道:“我家小满是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要不是有人存心挑拨使坏,也决不会做出什么有违大体的事。这些年虽说时常出门,也只是跟着唐神医学些东西,也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就坏了林家姑娘们的名声。”
陈氏性子本来就暴烈,见平常软弱的梁氏也敢甩脸色给她看,心里也是一阵火,正要跳起来与她干上一战,转念想起今日的目的,生生压下怒火,笑道:“嫂子,你想忿了,我只是说万一,嫂子你不必这样生气,我这也都是为你们家小满着想。”
梁氏也只得转回脸色,与她应酬。
“不过话说回来,大侄女啊是咱们家这一辈的长女,这亲事自然要慎重。这大哥不在了,我与她二叔啊,天天就揪心这事,生怕一个不好,误了大侄女,到头来咱们心里不好过。”陈氏说得掏心掏肺的样。
梁氏见她这样说,也跟着道:“这事,我也时常惦记着,只是一时半会没好的人选。”
陈氏忙接话说道:“我这倒有个合适人选。早知根知底的,家里还过得去,模样也好,人也老实勤快,如今也还在族学里念书,嗯,这人你家小满也是认识的,两人投缘得很呢,嫂子你看怎么样。”
梁氏听了心思也有些活动,便问:“你说的这人是谁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陈氏上前来拉了她的手,高兴笑道:“也合着是两个孩子有缘,我看了这许久啊,越看越觉得两人相配,最重要的是啊,我那侄子对小满啊,也有几分上心的,将来啊,想来是个会疼老婆的人。”
梁氏听了她这话,知道了她是要将小满指给她自己的亲舅侄,陈思明那孩子心眼倒是不坏,只是玩性还大,一时收不了性子认真读书,且有着陈远陈氏这样的长辈,小满将来过子怕是不好过,再说小满平日里也对那小子并没有多好,心里便不太愿意这门亲事,便只笑道:“劳婶子操心了,不过这样的大事,也不是咱们随口说说的,还得好好商量商量再说。”陈氏见她不热心,怕事有不成,忙说道:“唉呀,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和谁商量去?你放心,这门亲事,有她二叔与我在中间保着,不会出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