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铭记(1 / 2)
“凤澜......”魏丛愉缓缓开口道:“沈公子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会贴身带着的。”
凤澜轻声笑了笑:“我知道”
她挣扎着坐起身,抬手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抹平,做好这一切之后才对魏丛愉说道:“阿愉,左边的柜子打开后有一个包袱你帮我拿出来。”
魏丛愉起身按照凤澜的指使将包袱取出来,说是包袱其实就是个块云锦缎面的布料里包了几件衣裳罢了。
而这衣物,便是沈昀的。
“阿昀和小叔都是没有尸身的人,可我不能让他们在外面飘着,这是我准备好的阿昀和小叔的衣物,上面的是阿昀的,下面那身是小叔的。”
凤澜说完又将布包打开,将沈昀的遗物和这些衣物放在一处,再次叮嘱道:“帮我给他们立个棺吧。”
凤澜有心亲自操办这些事情,可眼下她实在没有力气做这些,自从得知定北候的消息后,她便日夜不眠,这几日更是不思茶饭,这样的身子即便是铁打的人也要熬坏的。
“你说的我都照办,可你总要自己坚强起来,我叫人给你熬了粥,你多少喝一点,候府里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撑着了,沈寂被押进大牢里,还不知道如何。”
提到沈寂,凤澜的目光又是一沉,讥讽道:“皇上如今想要我定北候府的命,拿去便是。”
魏丛愉知道她眼下说的都是气话,但沈寂一事却不能耽隔太久。如今皇上身边没有为定北候说话的人,全凭着谢余红口白牙的辩驳,前世究竟是谁救了沈寂?
魏丛愉想的脑仁直疼,哑着声音同凤澜说道:“如今定北候府出了这样的事,凤相那边可能帮忙说的上话?”
提及凤相,凤澜声音微弱,目光落在魏丛愉的身上时眼泪突然落下:“阿愉,你可知道在我父亲得知定北候府出事时,竟然逼|着我向沈寂讨要放妻书,他生怕我连累凤家。”
魏丛愉没有说话,本就因利而聚,自然利尽而散。
凤澜一把将魏丛愉抱住,嚎啕大哭。
“阿愉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凤澜没出嫁前只是个闲事不理的庶女,这样的大的事情压在她身上犹如千金重量,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个女子,何以支撑起一个候府。
魏丛愉没有办法告诉凤澜应该怎么做,或者要做些什么,只能这要静静的抱着她,凤澜的身体很冷,冷到让她觉得怎么也暖不过来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凤澜哭的力竭昏睡过去后,魏丛愉将她安顿好后,才离开。
魏丛愉这几日里忙的脚不沾地,一边打探着魏远泽的消息,一边还要帮着凤澜料理定北候府的事情。
魏远泽的情况不算差,虽然下了诏狱但也只是收押着,并没有被审问或者是用刑。魏建生找人疏通了关系后才得知,皇上眼下也是定不下心来,魏远泽的有罪无罪也还要看对沈寂的审讯结果。
魏远泽虽是在峄城立了功,但也犯了错,他不听谢余的话执意将定北候的尸体抢夺回来,导致无辜死伤不少将士。皇上还未来的及定他的罪,他却在城外先和吴肆启闹开脸。
这些事情单拿出一件来或许都是无足轻重,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但凡和定北候有点牵连的事情都算不得小事。
魏建生好歹还能去诏狱看一看魏远泽,可关于沈寂的消息却是如何也都打听不出来的。
如今,魏远泽和沈寂算是绑在一块,若是定北候被定了罪,皇上杀一儆百也不会轻纵了魏远泽。
到了定北候出殡的那一日,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昔日,定北候府若有个什么事,门槛都是要被踏破的,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萧易向来做事妥贴,这会定北候虽是出了事,但沈寂的情况不明,而萧元景是必然会来的,所以萧易倒是同他一道前来吊唁。
萧元景明面上不好帮衬什么,但暗地里也曾使了钱差了人去打听沈寂的状况,可情况却不乐见。
上完一柱香后,萧元景忙着与凤澜说话,萧易便先行走出来,不曾想却看到正在帮忙的魏丛愉。
早就听闻是魏丛愉送定北候的棺木入府的,可却不想这会儿她也会在这。他盯着魏丛愉的背影良久,上前两步淡淡的出声道:“魏小姐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萧易平日说话时都是带着笑意,温言软语,可此时却是十分冷淡。
魏丛愉瞟了他一眼屈膝行礼道:“二皇子怎么不在前厅里坐着,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她故意装傻,萧易一听便知,他好心好意的来提醒,她却冷着脸面对自己,萧易心里如何能平静,昔日里的那些求而不得的烦闷和急躁都在这一刻疯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