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通透(2 / 2)
定北候共有三子,沈寂最为年幼,两位兄长常年随父征战屡建功勋,皇上用着定北候的同时也防着定北候,沈寂年少时便被皇上召进宫中与萧元景一同读书,这一留便是七八年直到沈寂成年,看上去像是圣上天恩对定北候府格外照拂,更是疼惜沈寂,实际上不过是以沈寂为质罢了。
沈寂看不透魏丛愉,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和二皇子之间有问题,两人如今因为某种原因牵扯在一起,彼此试探也只能是让对方更觉麻烦而已。
“魏将军进宫前派人去你府里通传,想必不久后就会有人接你回府,我不便久留此处,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来处理便可。”
她虽是在萧元景府中出事,但萧元景毕竟是个男子,她留在这里总是不妥。
魏丛愉被春婵和秋月接回魏府,魏建生派人传话说府中上下皆不许打扰她休养,整个魏府都陷入一片风声鹤唳气氛中。
半月当空,星云缭绕,魏建生赶在闭城前回到魏府,刚一回来他就直奔着魏丛愉的院子。
“今日之事,你不打算给为父一个交待么?”
烛光下,魏建生面色严肃,眉头蹙的更深,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
魏丛愉让春婵和秋月都去外面守着,待人离开后,她才走到魏建生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魏丛愉打断他的话,“父亲今日既然猜到女儿根本没有中毒,回来后必然会追问缘由,女儿并不打算欺瞒,先前在三皇子的府里女儿无意中撞见二皇子身边的人私下里同五皇子的近侍私下会面,女儿隐隐约约听见两人似乎是在商议什么下毒之事。”
“若五皇子中毒,三皇子第一个逃脱不了干系,可以二皇子的为人,他今日可以在背后谋划此事,将来必然还会生出别的事情来,所以女儿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如此。”
“呵,你倒是一个人全担下来了?那沈公子那又怎么解释?我瞧他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人。”
魏建生常年排兵布阵,对于这样的事情只要往细里一想就看的明白,更何况今日沈寂话语之中的暗示如此明显,这两个人定是私下里通过气的。
魏丛愉原想将沈寂的事情隐去不提,可魏建生却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叹了口气道:“既然父亲都已经猜到了,还问女儿做什么,女儿没有援兵自然要找个可靠之人来助我完成此事。”
“荒唐!”魏建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父亲息怒。”
“你怎么就确定那沈寂是个可信之人,又怎么确定他就一定会帮你,京中局势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看的透的!”
实在不怪魏建生这般生气,若非时间紧迫,权衡利弊之下若是赶的紧,她也不会寻求沈寂相助,沈寂讥讽她像只狐狸,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匹蛰伏的野兽。
魏丛愉软了软声音,:“父亲,此事是阿愉的错,但阿愉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阿愉也还会这么做,至于选择和沈寂联手,当时的情况下,除了沈寂便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此事父亲不宜直接插手,皇上心疑我魏家已非一日,但只要有五皇子的舅父杨国公在和定北候府在,皇上对魏家的疑心就会减少,三皇子同沈寂交好,不管定北候如何避嫌这事是甩也甩不掉的,所以沈寂一定不会让五皇子在三皇子府上出事。”
“而且二皇子对魏家的关注越来越高,皇上不会不知情,三皇子和五皇子若是真的倒下了,皇上为了控制二皇子的势力也会对魏家动手,与其扬汤止沸,倒不如釜底抽薪。”
魏建生眼里闪着光,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出自魏丛愉的口中,此刻脑中已经思绪万千,能将时局看的如此通透只怕魏远泽都远不及她。
若魏丛愉是个男儿,那魏家又当是如何?
魏建生有些矛盾,也有些心疼,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若是阿愉从小留在京城里,会不会活的更单纯快乐些。
“阿愉,这些事情你虽看的通透,可你别忘了圣意难测,为父不知道你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敏感........但不管怎样,父亲只希望你能活的轻松快乐些,魏家的种种都有为父和你兄长撑着。”
“女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