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嫌弃(1 / 2)
对于此事皇上自是谁也不信,亲命廷尉去审,之前被晏青扣下的那个下人入了诏狱后,还没等用刑就招了个底掉。
五皇子身边的近侍无疑被指认出来,萧易做事从来不会不留后手,那五皇子的近侍咬准了是五皇子吩咐他这么做的,还未待皇上亲审人就死在诏狱里。
这人死的不明不白,廷尉生怕皇上怪罪他们办事不利,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萧易出现了。
诏狱里阴暗潮湿,从长阶上走下来时就能感受到侵入骨髓的凉意,十八道刑具挂在墙上,大部刑具的颜色都有些暗黄,像是长久沾染血迹的缘故。
萧易环顾四周,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遮在鼻子前,温声问道:“廷尉大人的案子审的如何了?”
廷尉见到萧易,急忙起身行礼:“下官参见二皇子,不知二皇子今日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萧易避而不答,“廷尉大人不必多礼,人犯如何了?”
说到人犯廷尉面色犯难,紧闭牙关两腮突起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萧易早就猜到那人必然会死,只是不放心罢了,见到廷尉这副犯难的样子就知道那人定是死透了。
“廷尉大人可是有什么犯难之处,不妨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廷尉眼下是伸出脖子是一刀,缩回去也是一刀,心里一横讨好的笑起来,:“实不相瞒,二皇子也知道咱们这诏狱的刑罚,那人自己太弱受不住刑,前个夜里审问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过了一夜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
“真他/妈/的晦气!”廷尉越想心里越憋闷,心直口快的在萧易面前说出这些腌臜话来,待反应过来时忙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污了二皇子的清听,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萧易抬手止了他的动作,“既然人死了,可有审出些什么来?”
廷尉立刻将供词呈到萧易面前,“吐出来的东西都写在上面,只是这厮.......”
只是这人身为五皇子的近侍,所说的供词却都是咬着五皇子不放的,这些皇家的事儿,他们这些人怎么好直接上报给皇上,所以才一审再审。
萧易将那供词不轻不重的磕在木桌上:“廷尉大人糊涂,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还不向皇上禀报好尽早结案,这样的事情拖的越久就会越让人诟病皇家的声誉,父皇一向重视声誉,廷尉大人可别会错了意。”
萧易走后,廷尉正在整理供词打算呈给皇上时,又迎来了一位不素之客。
廷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素来只喜欢风花雪月的沈小公子为何到诏狱这样的地方来。
沈寂在京中是个猫嫌狗不待见的主儿,但有着定北候这样的背景,不管谁见了都是要阿谀奉承一番。
这会儿,廷尉端着笑凑到沈寂面前问道:“沈公子怎么贵步临贱地,到这来了?”
“贱地?”沈寂哼笑一声,“廷尉大人怎么连自己都骂,您天天在这审讯犯人,这要是贱地,那这些人岂非都成了贱人。”沈寂指了指四周的狱卒。
闻言,廷尉面色一沉,“这里可不是勾栏花院,沈公子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三皇子一案,大人审的如何了?”
廷尉现在对三皇子这三个字十分敏感,刚要说什么一想到沈寂来此,定不是奉了谁的命令,也无心再搭理他,敷衍着说道:“这案子皇上交咱们审理,咱们自是要尽心尽力,沈公子来此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那到不然,”说着,沈寂拿出三皇子的腰牌往廷尉怀里一丢,翘着二郎腿翻身坐在呈着供词的木桌上。
见着三皇子的腰牌廷尉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沈公子来的正好,本廷尉正要将这供词呈给皇上,若是三皇子急于知道结果,下官倒是能先通融一番,给三皇子通个口信。”
左右此事上报到皇上那里,三皇子也是迟早要知道的,廷尉自然不介意卖萧元景一个好。
沈寂挑眉看他,只见那廷尉神神秘秘贴过来,压着声音说道:“那人犯昨个夜里受不住刑突然暴毙,但已经吐的七七八八了,他一口咬定是五皇子吩咐的。”
“胡说!”
魏丛愉叱喝道:“人到了诏狱还没怎么受刑就受不住了,前日夜里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此事蹊跷,我看那廷尉分明是怕自己不好交差。”
“我派人打听过了,在我之前二皇子也去了诏狱,眼下死无对证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五皇子。”沈寂说。
魏丛愉攥紧拳头,半晌不语。
以萧易的谋求算计自然会让自己全身而退,魏丛愉以为自己临时阻止会有些变化,可虽是保全了萧元景,却一样折了五皇子进去。
“现下对外都称你尚在府中休养,今日我要不是打着三皇子名头也没办法来给你通个气,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情。”
沈寂说着话,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那一堆名贵的药材上敲了敲。
魏丛愉明白沈寂的言外之意,是叫她不要干预太多为好,五皇子受牵连,二皇子脱身这些事情不管她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都已经改变不了。
况且皇子与大臣们纠缠在一起,皇上此次只怕要严惩五皇子及杨国公以儆效尤。
“我明白了,谢谢你肯费心思来告诉我这个事情。”魏丛愉冷静之后对沈寂道了声谢。
魏丛愉嘴上应声,眼睛里却盛着寒气。
“你别担心,魏家不会受什么牵连,最起码现在不会,皇上眼睛盯在杨国公那,无暇顾及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