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人落泪的葬礼(三)(1 / 2)
十月二十日阴雨依旧今天是秦安的葬礼不刊报纸不收帛金不设公祭翌日出殡万事从简。
秦安是洛阳人六十年代出生在工业老区所以葬礼在洛阳举行落叶归根无外如是。
大大小小的敬挽花圈摆满了灵堂内外赵剑中苏灵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殡仪馆的灵堂里正循环播放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小提琴《叙事曲》。佩戴襟花的人群来往交谈都刻意保持着音量。
白桌衣上摆着长明灯香炉和几部不甚风行的罗马尼亚老电影胶卷。
穿着旧中山服的老人亲自迎送每一位来吊唁的客人谈吐和蔼。不少人第一次见到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都压根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凶威和风流名声同样蜚声阎浮的烛九阴。
李阎一行人也同样来为秦安吊唁和烛九阴打了照面后三人对遗像行礼然后被安菁领着安排坐到了角落。
“你的花。”
安菁把一朵白色襟花递给丹娘。
二席以上以及有预备役资格的阎昭会代表是不需要提前佩戴襟花的这些人往往是阎昭会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否有裙带关系个人硬实力一定十分过硬基本上毋庸置疑会在阎昭会上占据重要位置。没有参加争夺战的必要。
安菁向李阎和查小刀笑道:“我们上次在射击场见过面你应该还记得。”
“当然安菁小姐。”
“你们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李阎轻轻颔首举止比较拘谨。
在场这些人有的他有过一面之缘比如赵剑中詹跃进姒文姬有些人他打过交道却没见过面要靠安菁的指引才认得比如苏灵后土。
葬礼没有苦主治丧事宜全权由阎昭会负责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阎浮行走。
担任杠会执事男女陪客这些白事活计的人甚至还都是相对强横的代行者不乏有六司水平的二席代表。
“你们先坐一坐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说完安菁便走开了。
哀乐中三两成团的客人们有复杂的眼光打量来往的人有些彼此假笑着客套有些在焦急地探索自己的老友或者伙伴有些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沉思。大多数人当然是阎昭会上的老面孔可新人的数量仍旧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期葬礼上无人哭泣只是压抑得可怕。
查小刀抽了抽鼻子一杵李阎的胳膊:“我出去抽根烟。”
李阎点了点头查小刀起身离开李阎的双眼则不自觉地掠过人群。
说老实话秦安的葬礼比李阎想象中要朴素得多。掀起的风浪也仅在阎浮的圈子当中除了给洛阳多带来几起没有头尾的大型意外事故几乎没有引起任何连锁反应。
原因之一固然是秦安长久以来游历大千阎浮连带与其一同殉葬的高位代行都是性格散漫自由的一批人很多人甚至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早就列入失踪人口当中。
更多的是阎昭会高层刻意压制的结果。
“咦?”
李阎眼神一凝他见到了一对熟悉的男女。
“秦先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见过他就知道他不该就这么窝囊地死。”
杨狰的手掌和着小提琴的节奏摇晃他盯着不远处的长明灯冲身边的白晓如是说道。
“你说归说别想着闹事。”
白晓横了杨狰一眼。
杨狰笑了笑:“我不会。”
忽然他感受到李阎的目光和李阎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两人对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