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番外——司徒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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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芸十八岁时,向一个大她三届的学长告白。
学长在短暂的惊诧后,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能被小芸钟爱,是我的福气。”
热恋的时光甜蜜而美好,长相俊美的学长待司徒芸的温柔深情,让无数同学向往而渴望,在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司徒芸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这是与来自家庭带给她的荣耀感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成就感。
或许,人太过幸福,连上天也会嫉妒;也或许,是太过顺利的一切让司徒芸志得意满,完全丧失了警惕性,终于,在一次聚会时,她被同学引诱着说出了:“可惜学长出生不好,要不然,我肯定会嫁给他。”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司徒芸看到了同学目光中的幸灾乐祸,随着那目光那的转移,遽然回头的她对上了学长饱含伤痛、不敢置信的眼神。
司徒芸的嘴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在学长的目光下,她所有想要出口的辩解都是伪饰,这个男人太过聪慧,又太过敏锐,他不会被任何言语欺骗。
几个月后,勉强维持的恋情终于无法再继续了,两人默然分手。
又几个月,司徒芸得到消息,俊美的学长与同界的校友范婧宣告订婚。
司徒芸不敢相信,身为二十一世家位列首位的范家嫡女、桃李满天下的范焘校长与田卉大师最疼爱的小女儿,范婧有着比司徒芸更加优秀的品貌、才情、家世,司徒芸不明白,这样条件优秀的范婧为什么会愿意下嫁一个出身普通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品性端方、才貌出众得整个学校都闻名。
司徒芸不明白同样身为世家女的范婧的想法,只是,那种丢失了生命中什么非常重要东西的感觉却让她无比惶恐、无比委屈、无比痛苦。
仍旧眷恋的男人订婚,司徒芸却什么也不能做,范婧的身份、范家及其背后的风家,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司徒家能够碰触的。其时,司徒家因为种种原因,整个家族的实力受损,已经落至二十一中等世家的末位了,为怕司徒芸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从而招惹上不能招惹的势力,司徒家禁足了司徒芸,直到那场订婚礼成功举办。
再次见到学长时,看到他脸上仍然温暖的笑容,以及那种几乎形之于外的幸福,司徒芸的心头如遭重击,当她的目光移至陪在学长身畔那位比自己更加美丽的少女,司徒芸心中最后一层自我欺骗的朦胧轻纱被掀开,就在那个时刻,司徒芸终于真正地明白,她失去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巨大的打击之下,司徒芸狼狈败退……一场大醉,再醒来时,与司徒芸共用一个枕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男人俊美远胜学长,在男人满带诱惑的笑容与暖昧的劝慰中,尤带醉意的司徒芸抛开所有顾虑与痛苦,沉沦情/欲。
一场不在计算中的邂逅,那个老练的情场老手引导着司徒芸找到了驱除痛苦的最好办法——放纵享受青春。
在或俊美、或伟岸、或温柔、或能力出众的不同男人身上,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司徒芸那受到重击的自尊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在男人们注视着她的痴迷、贪婪的目光中,她所有的自我怀疑都得到了治愈,几乎崩溃的自信,也被她很快地再次找了回来——天下男人万万千,她完全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因为一句话就放弃她,是学长心胸狭隘,那样小心眼儿的男人,她司徒芸没必要为他自苦,从此,她对那个男人,也不会再心存眷恋。
肆意享受的日子过了几年,司徒芸遭遇了平生第二次打击,家族中人共同通过了一个决议,身为司徒家嫡女的她必须与五行城一个小家族的继承人联姻,呆若木鸡的司徒芸从来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她被家族放弃了!
感觉心灵受到巨大伤害的司徒芸,找到她最契合的床伴李家的庶子李泯,两人一起离开京城,隐姓埋名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从最初摆脱家族轾梏的亢奋激动,到一个月后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助,司徒芸与李泯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自认的解放,其实只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从小呼仆唤侍、连饭也不会做的两个年青人,对于面对的生活,没有任何准备,在几乎用光了两人所带的一切财物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想被饿死,他们必须像所有的能力者一样,出城狩猎变异生物换取物资以供两人生存下去。
两个初生牛犊般的年青人在最初的手足无措之后,很快打起精神,他们认为,既然别的能力者能凭着自身能力拼出一片天地,他们自然也可以。
准备了一切所需要工具,两人跟着别的能力者出了城,森林里狩猎变异生物的过程艰辛而危险,肮脏的环境、糟糕的饮食让从小锦衣玉食的两人完全无法接受,在忍受了一路,终于与变异兽接触后,变异生物的冷酷凶残、人与兽撕杀时的惨烈血腥几乎吓破了两个年青人的胆,他们完全鼓不起勇气独面庞大、又脏又臭、几乎捕捉不到身影的变异兽。
第一次狼狈而回后,两人后来又出过一次城,只是,第二次的经历并不比第一次强,而这两次失败的狩猎,让司徒芸与李泯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们无法适应那种游走在生死边沿的压力,那种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过程,是两个有着强大家世的年青人从不曾想象到的,也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可是,除了用自己所具有的能力狩猎,他们又完全没有别的谋生能力,怎么办呢?
挣扎并不艰难,在终于用光了所有财物之后,认清现实的司徒芸与李泯相携回到京城,向各自的家族低头。
喜爱富贵荣华、无法吃苦、更忍受不了艰苦的劳作,自觉自己生命比别人尊贵的司徒芸清楚地认识到,听从家族安排,嫁到唐家,即使生活会比司徒家差,却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
带着嫁妆嫁入唐家后的生活,一如司徒芸所想的一样乏味无趣,一个小家族,财势完全不能与司徒家相比,哪怕她下嫁的原因是司徒家需要借助唐家之力、从五行城得到更多的资源,在司徒芸眼里,这样的唐家,仍然让她觉得委屈。
司徒芸的高傲让她无法真正溶入夫家,在与五行城的夫人圈子打交道时,名门贵女的派头让司徒芸无法低下头,渐渐的,其它四家的族长夫人们都与她疏远了,剩下的围绕在司徒芸身边的,不是家世更加贫乏的一些女人,就是对唐家有所求的人。
在听说唐宣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后,司徒芸除了感觉尊严被冒犯外,在情感上,她并不在意,唐宣这样一个长相一般、气质普通、能力平庸的男人,完全无法勾起司徒芸的任何兴趣,对于这个男人在外面找存在感的行为,司徒芸除了报以不屑的冷笑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家族长辈们在知道唐宣的动作后,对司徒芸下了一条严厉的命令,作为唐家妇,她必须为唐家生下一个有着司徒家血脉的儿子,这个孩子,也必须成为唐家的族长,这样,司徒家与唐家的联系才真正地不可分割、互为助力。
司徒家,是司徒芸敢于傲视五行城所有小世家的原因,家族的命令,已经有过一次惨痛教训的司徒芸不敢有一丝反抗,她低一了头,开如在唐宣身上花费心思。
这个高傲的世家女低的头,曾经在床上冷冰冰的女人,用尽了手段地讨好他,司徒芸的行为,让唐宣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本来已经被司徒芸的行为所冰冻下的各种心思,又再次跑了出来,他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司徒芸的床上,直到司徒芸成功怀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司徒芸成功生下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儿子,唐家人为他到名为——锦。
在唐锦出生后,司徒芸对唐宣再次变得冷漠起来,恼怒的唐宣在明白自己成为了司徒芸怀孕的工具后,连带自己的儿子也迁怒上了,他不喜欢唐锦,这个儿子的存在,如同一个标识,时时嘲讽着他曾经的天真,从此,他再不曾踏进司徒芸的寝室,哪怕她因为空虚而没有任何顾忌地找了床、伴、情、人。
在享受着唐家丰美衣食的同时,司徒芸却并不觉得幸福,唐宣的完全背离,更是让她时时怀念曾经的生活,而随着唐锦慢慢长大,她总是忍不住在儿子耳边念叨京城司徒家的辉煌,她带着唐锦回京城,带着他感受司徒家的繁华,然后在回到唐家后,继续她怀念从前的生活。
唐锦十四岁时,唐宣将那个叫唐璨的儿子带回了唐家,并且要求三位长老将这个小儿子记入族谱。
第一次看到冷漠的父亲也会用慈爱的目光看人,在司徒芸与唐宣的互相讥嘲之中,这个少年怀着一种冷酷的疯狂,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砍杀了唐宣的左右手——那个为唐宣与唐璨生母牵线的罪魁祸首。
暴怒的唐宣几乎当场打杀了让他丢尽了脸面的大儿子,而一直坐在高位的唐家三老却制止了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唐锦的天资、唐锦背后的司徒家,都被他们所看重,相较于那个比唐锦小了几岁看着血腥的场面吓得失禁的唐璨,唐家三老更看好血统尊贵、性情果决的唐锦。
几个月后,唐家人在司徒家来人施压之下,立下了唐锦成为唐家下一任族长继承人的族令,因为唐璨的存在,唐家族长的信物也被提前交到了唐锦手中,从此,唐宣与唐锦本就淡薄的亲情变得几近于无。
唐锦十五岁时,京城的司徒家已完全走出困境,再次步入中级世家的中等地位,功德圆满的司徒芸得到了家族的允许,与唐宣离婚,而后,司徒芸再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五行城,回到了她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京城。
回到京城的司徒芸很快与一直未婚的李泯结了婚,而就在她怀上自己人生第二个孩子的同时,留在司徒家的侍从传来消息,唐锦受到毒害,几乎殒命,而身为族长的唐宣却什么也没有察出来。
身在京城的司徒芸无比气恨,她十分清楚地知道,那向儿子伸出手的是谁,只是,此时的她已经离开了唐家,已经再没有权利管唐家的任何事,即使,事关自己的儿子——这是她当初离开唐家的条件之一。
好在,与唐宣的任性相比,唐家三老明显更加睿智,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唐锦死了,唐家将会遭受司徒家怎样的打压,他们花了最大的代价,找到了一个十阶制药师,为唐锦解了毒,唐锦,幸运地活了下来。
在京中,得到唐锦活下来的消息后,司徒芸与祖父作了商议,然后派出人到五行城问唐锦,是否愿意跟着母亲在京城生活。
只是,让唐家与司徒家都感到意外的是,十五岁的唐锦最终的选择却是——参军!
“我会变得强大,强大得让唐家所有的人都要在我面前低头!”
十六岁的唐锦脸上尤带稚气,中毒后的身体还没有养回来,显得有些瘦弱,而就是这个眼神满蕴阴暗,并不强壮的少年,站在司徒伯这样一个掌控了无数人生死,一生站在上层权利场的老人面前,却没有一丝气弱。
按说,唐锦这样一身阴郁气息的孩子,决不会讨人喜欢,甚至,这样的孩子会招致许多人不自禁的远离与厌恶,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一个孩子不该存在的狠烈,他眼神中那种藏不住的对已对人都无比冷酷的狠辣,会让心志不坚之人在接近他时胆寒又畏惧,可是又正是因为唐锦如今表现出的这种气势,得到了司徒家最高掌权人司徒伯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