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他回答说：“这件事情很不好说。因为那个人只是远远地看见了她和孩子，结果他跑过去准备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却发现她和孩子已经不在了。也许是她发现了异常，也可能是其它的原因。不过冯笑，我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想让你安心，因为这说明你的孩子很安全。这件事情我不好在电话上对你多说，有些事情还是我们当面讲的话更安全。”

他说的倒也是，从这件事情中倒是可以说明我的孩子还是很安全的。安全？孩子当然安全了，施燕妮毕竟是他的外婆啊。我心里忽然这样想道。随即我摇头叹息道：“林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其它的什么事情了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可是他却制止住了我，“你单位里面的事情不是特别忙吧？这样，你陪我去看看歌剧院的那个项目建设情况。目前那一片地区的开发势头不错，除了我们江南集团，全国的，甚至还有香港的房地产企业都入住了，如今的房价可是一直在攀升呢。怎么样冯笑，你想不想在那里也购入一部分房产啊？我给你成本价。”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做那样的事情。何况我这个人不大怎么花钱，我觉得自己手上的钱够用了。”

我的这句话当然不是真心话了，不过我不想再和他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作为我岳父的这个光环让我心里不大舒服，因为很多人都认为我的钱是他给我的。我不想这样，我想完全地靠自己的能力去挣取每一分钱，而且如今我基本上也做到了。

以前的情况不一样，因为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完成原始积累。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甚为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我发现黄省长和林育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或者说是已经在开始提防于他。想起康德茂的事情，这就不得不让我必须小心翼翼。

所以，此时我只能委婉地拒绝于他。

可是他却即刻地就笑着说道：“你先别拒绝啊？这样，我们一起去看了再说。而且我还有事情想和你商议呢。冯笑，目前省政府在那个区域规划了一所医院，而且希望我们民营资本进入，目前省政府希望我们江南集团和江南医科大学一起出资去建设这所医院，医科大学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们江南集团百分之四十九，这是目前国家允许的最大的民营资本在国立医院问题上的出资规模了。不过这件事情或许对江南医科大学来讲所谓，因为他们的钱是国家的，即使亏损了也所谓，但是我们不一样啊？这样项目我们一旦投下去也就是上亿的资金呢。冯笑，你帮我去看看那地方，看看医院究竟建设在哪个位置更合理。”

我想到夏岚还在酒店里面等着我，心里顿时暗暗着急。我说道：“医院建在什么地方，这应该是早就规划好了的事情吧？我们自己去看起什么作用？”

他笑着摇头道：“这所医院在以前是没有规划的，是最近省政府才考虑到那一片没有医院的问题，所以才把这件事情给提了出来。目前规划方面提出了几个建议，医大那边却是所谓的态度，因为在他们看来医院建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从商业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情最好。冯笑，你对医院的建设很熟悉，同时对商业上也还比较敏感，你去帮我看看，好吗？”

他已经把话都说到这样的层面上了，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再也不好拒绝于他。我犹豫着问他道：“林叔叔，我们去那里会花多少时间啊？”

他回答我说道：“我们还要去那边的管委会看整个片区的规划情况，中午我们就在那里吃饭，下午晚些再回来吧。你说单位的一把手，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应该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你开着手机的是吧？如果万一你临时有什么紧急事情的话马上赶回去就是了。冯笑，今天我叫你来其中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对了，你的车和驾驶员都在楼下吧？”

我说：“我自己开车来的。林叔叔，今天可能不行啊，过几天可以吗？”

他顿时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只好告诉他：“我有个朋友到江南来了，我得陪她在这里玩几天。”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啊？不就是这么件小事情吗？这样吧，我让我的助手陪你那朋友去玩好了，一定和你安排得一样好。”

我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样不好吧？这。。。。。林叔叔，反正您这事情又不着急，过几天再说吧。可以吗？”

他顿时就看着我笑，“你那朋友是女的？”

我不能再隐瞒了，更何况准确地讲他不过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岳父罢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他知道了也所谓，那天晚上他不也毫不顾忌地在我面前和那些女人们疯狂吗？我点头道：“嗯。是从北京来的一位朋友。是女的。”

他看着我怪怪地笑，“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见见你的这位女性朋友了。我得看看我们冯笑的眼光究竟怎么样呢。哈哈！走吧，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们接了她一起去好吗？这样岂不是更好？”

我急忙地道：“林叔叔，她和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啊。人家可是电影明星，她是要去江北省拍电影所以才顺道过来看我的。这样吧，我现在就和您一起去看看那个地方，我想要不了多少时间的，下午我再陪她出去玩好了。”

他却依然在笑，“罢了，既然你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就不耽搁你了。这样吧，你就在这里囊我看看规划图，然后你尽快回去陪人家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今天晚上我得请你和你的那位女性朋友吃顿饭。对了，你的那位女性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用词很考究，并没有说是我的什么女朋友，因为女朋友和女性朋友这两个词还是有明显的内涵区别的。我回答他道：“她叫夏岚。”

他仰头去想，“夏岚？。。。。。。没听说过。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说好，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我当然觉得不大好了，“林叔叔，您不用那么客气的。吃饭的事情就算了吧？”

他却即刻正色地对我说道：“这件事情是必须的。一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对你交女性朋友的事情把把关，万一她今后成为了你的女朋友了呢？现在演艺圈那么复杂，在看人的问题上我比你有经验。还有就是，我毕竟是你曾经的岳父吧？你如果要和某个女人进一步交往的话，对方或多或少会考虑到我的态度的是不是？有些话我替你讲出来比你自己讲出来的好。你说是吗？”

我顿时哭笑不得，“林叔叔，我和她真的没有那样的关系。而且我也没有再想结婚的打算了。这件事情您就不要掺和了吧？”

他笑道：“也罢，看来是我多事了。那你等等，我让助手把那一个区域的规划图拿来你看看。本来是想让你去现场看看的，因为那样看得更清楚，更直接一些。”

我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急忙地说道：“我先看看地图，然后有空的话尽量在最近几天抽时间去现场看看那个地方。不过林叔叔，我看的也不一定很准啊。从商业的角度来讲，我们江南省没有几个人的眼光比您的更厉害。”

他大笑，“冯笑，你真会拍马屁！不过你这话我喜欢听，因为你说的是事实。”

规划图拿来后林易就开始向我介绍情况。关于医院的建设地址，目前省里面的规划有三个地方，一处是在商业中心旁边不远处，不过地块有些小，不到五十亩。另一处在歌剧院旁边不远处，面积更小，只有三十亩左右。还有一块地远离商业区和歌剧院，靠近山脚下，不过面积可以规划到近一百亩。

根据省里面的要求，这所医院要按照三甲医院的层次建设，而且将在未来执行民营医院的收费标准，也就是说，这所医院会被建设成为一所高等级的相当于私立性质的医院。这样的医院说到底就是为富人服务的，因为这样性质的医院实际上就意味着高水平的服务和高收费。

不过我很理解林易为什么会在选址问题上犹豫了。因为如果单纯地从商业价值，或者说是从未来固定资产增值的角度来看，歌剧院旁边及靠近商业中心地带的那两块地皮必定占有巨大的优势，但是医院毕竟有它的特殊性。

我看了规划图后说道：“林叔叔，如果要让我选择的话，那一定会选择靠近山脚下的这个地块。一是因为这是一所综合性的医院，今后里面的科室必须齐全，还有就是要有比较优美的院内环境。医院里面的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况且这还将是一所高档、高收费的医院。病人到里面看病、住院，心情是非常重要的，高水平的服务本身就包含了医院的环境。所以必须考虑用地面积。其次是这地方周围的环境也很不错。医院本来就应该修建在空气好的地方，这块地皮靠山，这样的地方要么建医院，要么建学校才是最好的。此外，医院建好后它本身就是这一个区域的重点配套项目，必然就会带动周边的商业。所以，我相信在未来医院建设完成后这周边的土地一定会寸土寸金的。还有这里。。。。。。”我指了指规划图上那块地皮的右侧，那里标注了有一个面积大约有近三十亩的小水库，“在这个地方修建别墅或者高尔夫球场的话，是非常具有商业价值的。林叔叔，假如您决定在这里修建医院的话，就应该把这周围的土地提前全部拿下，我认为它们未来的商业价值将不可估量。”

他看着我，很是欣赏地在朝我点头，“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模一样。冯笑，你不做商业太可惜了，因为你的眼光确实非常的独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冯笑，你觉得这所医院今后高收费的话会有病人吗？这所医院的总投资将是好几个亿，今后这笔投资能不能收回来呢？”

我笑道：“我对高档私立医院还是有所了解的。比如生孩子，即使是包含了剖宫产手术，在现在的三甲医院里面最多也就是一万块钱，但是在高档的私立医院里面会花费三万块钱以上，还是那样的医疗设备，还是那样级别的医护人员，只不过医院的环境好些，再加上医院的收费标准不一样，一下子就多出了几万块钱的收入，这可是暴利。再有就是人们的消费心理。林叔叔，你们江南集团的主要业务是房地产开发，您应该非常清楚，即使房价越来越高，但是购买的人却不会因此而减少，反而地却越来越多。为什么会这样呢？说到底还是一种消费观念的问题。因为现在社会上大家都有了一个普遍的认识，那就是如果一个人连房子都买不起的话是非常失败的。于是人们即使是贷款然后用一辈子去还这笔贷款也要去买这房子。购房是一种刚需，因为人们必须要住，我们的身体必然是会生病的，看病其实何尝又不是一种刚需呢？何况在一般情况下看病的钱比起买房的钱少了不止一点点。像这样的高收费医院其实和人们的高消费一样，那是针对特殊人群的，现在这个社会有钱的人实际上是不少的，只要引导得当，今后的人们会把自己能够去高收费医院看病视为是一种荣耀的。比如某个人的孩子是在这所医院里面出生的，他就会出去炫耀：我的孩子是在某某医院接生的呢。呵呵！这其实已经完全超出了生孩子本身的范畴了，这里面其实已经被注入了一种概念：能够去那里生孩子的人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孩子在那里出生就意味着这孩子比其他的孩子高贵。时间一长，这样的事情就会形成一种攀比，今后这所医院想生意不好都不行。我暂且不说这个方面，就是您在拿下周围的土地后所赚的钱也远远不止您在这所医院里面的投入啊。”

我在发表自己意见的过程中他不住地在点头，当我讲完之后他随即展颜笑道：“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你讲的消费引导更重要。因为要让人们形成那样的理念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这件事情办起来倒是不难，我们到时候买下江南晚报和晨报的一个版面，每天对这所医院进行宣传就是了，还有电视台。其实我们一直在与他们合作的。”

我很是诧异，“打广告？那样的效果不会很好吧？”

他摇头笑道：“冯笑，看来你对商业宣传策划方面还是知之甚少啊。打广告是需要的，我们每开发一个项目的时候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去报纸上整版宣传，这样的广告其实并不是为了让消费者来购买，准确地讲是为了提高企业的形象和品牌。如果不打那样的广告的话人们就会想：这家公司连广告都不打，肯定没有多少实力。不过真正的起作用却是报纸里面的软性广告，那样的广告不是单纯地以广告的形式出现的，而是以散文，小故事等形式刊登在报纸里面的某个页面，不过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宣传方式。冯笑，你对这方面没有研究，所以不懂里面的情况是很自然的。”

这下我反倒很是好奇了，“林叔叔，您说的最厉害的宣传方式是什么啊？”

他朝我神秘地笑，然后说道：“找一些经济学方面的专家，让他们在报纸上写文章，鼓噪房价还会上涨，大涨。你想想，老百姓看了这样的文章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不但会踊跃购买，甚至还会出现排队拿号的情况。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我们故意制造出来的紧张气氛。比如我们本来有两百套房子，但是我们却只拿出五十套来让大家购买，再加上报纸上那么一宣传，老百姓不恐慌才怪呢。”

我顿时就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起来，“林叔叔，你们这一招太厉害了！可怜的是那些老百姓们啊，被骗了还自以为是得到了好处。”

他却摇头道：“冯笑，我不赞同你的这句话。我们是在商言商，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我们的一种营销手段罢了。房价越来越高这本身就是一种必然，这并不是仅仅是我们江南省的才像这样，全国都是如此。国家经济要快速发展就必须要这样。老百姓不把他们手上的钱拿出来消费的话，一旦他们全部存到银行里面，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呢。你还记得有一年出现抢购风的事情吧？那其实是国家有意放出的关于物价将马上大涨的风声造成的。那时候银行里面存了那么多老百姓的钱，我们国家的老百姓喜欢存钱，这是几千年来形成的传统。那么多的钱放在银行里面如果不去消费的话，那对国家的经济将造成巨大的灾难。那次的抢购风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了。现在的房地产开发其实也是为了拉动内需，以此来解决经济增速、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就业等等方面的问题。因为房地产行业可以拉动很多的产业，包括银行业、制造业等等。这些道理不需要我多讲你就应该懂的。”

我点头，顿时才发现自己思考问题太简单了。其实林易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房地产行业的飞速发展确实是整个国家经济层面上的大局问题，不过老百姓因此而付出了沉重的负担也是事实。这样的事情根本是法用“好”或者“不好”去衡量的，或许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用那句话去评述让后人去评价。

我们两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一直闲聊着关于医院项目的事情，甚至还涉及到了其它的很多方面，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这样过去了，一直到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夏岚打来的。我顿时犹豫了：这时候我是接这个电话呢还是不接？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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