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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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我老是在问上官琴同样的一个问题:施燕妮回来了没有?上官琴当然知道我问她这个问题的原因,而她每次都是在摇头。
我不好去问林易,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很有道理。如今,我依然没有带孩子的时间、精力和条件。
其实我问上官琴这件事情还有一个目的,我想看看她对我孩子的态度。可是每次我问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的态度,仅仅是告诉我说施燕妮还没有回来,其余的话都不讲。
我认为她是在有意回避。[
最近我再一次问了她这个问题。我问她:“小琴,施阿姨回来了没有?”
她摇头道:“没有。”
我似乎是心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情?怎么这么久了都不回来?”
她没有理会我。
于是我壮着胆子问她道:“小琴,假如我的孩子回来后你会喜欢他吗?”
她怔了一下,随后才回答我道:“笑,我们今后不要孩子,可以吗?”
我心里很高兴,因为她的话似乎是在说今后我们就好好抚养我现在的这个孩子就可以了。我说:“好啊。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顿时失望了。她说:“我不喜欢孩子。”
我顿时不语。一会儿后才对她说道:“你不喜欢的话今后我们就不要好了。”
从此,我不再问她施燕妮是否回来了的这个问题。现在我明白了林易的那句话是对的,孩子跟着他外婆比在我身边好。不过我的心里很愧疚,对孩子,也是对陈园。
单位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我惊喜地发现戴倩的工作能力竟然很强,而且极有工作热情。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那种没心没肺的性格竟然会让后勤的职工喜欢。曾经有个别的后勤人员在那里发牢骚,结果她跑去后一拍那人的肩膀后说:“哥们儿,别这样。你看我,一个当医生的都跑来和你们混在一起了,你还要咋的?”结果那人竟然就咧着嘴朝着她笑了。
当邓峰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笑了,我说:“看来这思想工作的做法很多啊?”
邓峰笑着说:“这丫头,看上去没有任何心机似的,做事情也似乎大大咧咧的,后勤的人就喜欢她这种性格。不过她其实蛮心细的,只不过不表现出来罢了。你不知道,她可是把工作进度控制得很严格的,什么时候完成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做某个程序,她都记录在案而且总是会用那样的方式督促下面的人完成。”
我觉得这个人算是选对了。所以我还是很佩服简毅的,至少她在这件事情上面做了个好事情。
不过她还是很过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她几乎把行政部门的负责人换了个遍。当然,她事先都要告诉我她的想法,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她就说:“一个单位死水一潭并不好,干部需要流动,流动了才会有活力,一个人在一个岗位干的时间长了就会思想僵化,安于现状。”
我觉得她的这个理论倒是很对,而且她的动作并不是特别的大,被免职的干部很少,主要是部门之间的流动。
不过还好的是,她没有动业务科室。我知道她不敢,因为业务科室的主任们都是科室里面相对来讲业务能力最强的人。业务能力强而且又具备一定管理能力的人并不多,而更主要的问题是业务科室不可能像行政部门的科室那样可以随意流动,比如,总不可能把中医科的主任调到放射科当主任吧?
她把药剂科主任给撤职了。据说是在上次药品招标过程中那位主任在后面说了些简毅的坏话,这件事情估计被简毅知道了。
我相信这种说法,因为简毅心里有鬼,而且我也从江梅的那件事情上看出来了,简毅其实是一个心眼很小的女人。[
当时简毅向我说出她准备撤换药剂科主任的事情的时候我没有反对,因为我也觉得这个人不能再在那个位置上呆下去了。不过我的想法可能和简毅的不大一样,因为我心里认为现在撤换她可能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如果她继续在那个位置上呆下去的话,说不定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上次,当她反对把招标的事情提前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位药剂科主任可能也是被某家医药公司个绑架了。
医院派出去的考察队早已经回来了,各个组都写出了考察报告。我对他们的考察报告没有文字上的特别要求,只是让他们在看了人家的医院后写出对我们医院未来建设上的建议,只需要列出一二三就可以了。当然,其中要说明那些建议的理由。
这样的调查报告让我看了后一目了然,而且很容易甄别出哪些不合适、哪些可以用于我们未来医院的设计。
在召开了一次院长办公会扩大会议后,我们就形成了新的设计大纲,然后把这份大纲交给设计单位进行具体的设计。
邓峰也花了很多精力去学习建设方面的知道,特别是在相关的工作流程上他已经变得非常熟悉起来。比如,他向我建议在设计单位进行初步设计的过程中同时做环境评估及地质勘探方面的工作。按照正规程序的话这样是不行的,但是他提出的这种建议却并不会被相关部门完全禁止。也就是说,他的建议其实是打了政策方面的一个擦边球。不过这样一来就至少节约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有一次邓峰就自嘲地对我说:“我这样一个学医的,结果硬生生地被你逼成了一个搞建设的行家了。今后我们医院的建设搞完了后我干脆去当包工头算了。”
我大笑。
其实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在我们医院建设的初期的准备工作上可以说是千条万绪,需要考虑并且必须一项项去实施的事情可以说是纷乱如麻,但是一旦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到了一定程度后,当一切的程序都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的时候才发现,曾经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工作就会慢慢变得明朗起来,而我这个当院长的竟然就忽然变得清闲起来。
大脑指挥双臂,双臂指挥每一根手指,这样的管理体系虽然简单但是却能够有条不紊,而且效率还很高。而在这样的管理体系中最害怕的就是有几个大脑去指挥双臂,如果这几个大脑的意见统一的话还好办,但是一旦发生意见相左的情况的话,双臂和双臂下面的手指就会变得所适从。
最开始的时候简毅还试图参与到这里面来,但是她根本就不懂建筑管理方面的东西,所以就曾经出现过一段下面工作混乱的情况。于是我就在私下里和邓峰交流了一次,我告诉他说只能听我的,而且也让他去对戴倩讲,戴倩只对他负责,其他人的话可以一概置之一边。
当时邓峰苦笑着对我说:“简毅这个人,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会发脾气,还会批评人。”
我说:“你当她面的时候态度好些就是了,然后你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这也是工作方法问题。”
其实他也知道我不是党员的难处,所以他对我的处境也非常理解。后来他就真的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了,于是工作再次走入了顺畅的轨道。
邓峰曾经评价戴倩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很快地我就发现了他的那个评价是对的,我发现她不但细心而且还很聪明。简毅和她的关系很好,所以曾经一度把手直接伸向了劳动服务公司的管理上面,不过戴倩却偏偏就不听她的,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没有让简毅不生气的,因为我看到她们两个人经常地说说笑笑地在一起。( 。om纯文字)
工作理顺了后我不但感觉到了轻松,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上官琴完全地感觉到了我的这种变化。有一天她问我道:“最近看到你心情不错,早上也不像以前那样急匆匆地跑去上班了。怎么?医院不再那么忙啦?”
我说:“是啊,一切的工作走上正规后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我难得这样清闲一段时间。”
她笑着说:“这才是最好的管理模式呢。笑,你知道诸葛亮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事必躬亲,结果怎么样?累死了!问题是他累死了也不讨好,因为他不注意培养人才,在他死后的蜀国,竟然出现了蜀中大将廖化作先锋的怪现象。所以我觉得诸葛亮不是什么聪明人,更不是合格的宰相,在管理干部的问题上他可比刘皇叔、曹操和孙权差远了。”
我深以为然。
随即她便来问我道:“笑,既然你现在空下来了,那我们可以去实现我们的约定了吧?”
我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我们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约定,于是愕然地问她道:“你的意思是。。。。。。”
她即刻地就瞪了我一眼,“我们曾经不是说过吗?有空了后我们一起下乡去看看那些孩子们。现在正好是春天的季节,农村里面春暖花开,空气也不错。笑,你不会开始后悔了吧?”[
我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来,“我后悔什么?”
她看着我笑,“买电脑的钱啊?你不会后悔了吧?”
我哭笑不得,“那才几个钱啊?行,我马上就去买,然后尽快抽时间和你一起下去。”
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被我耽误了一段时间,因为邓峰告诉我说卫生厅来了一笔外援资金,他希望我尽量去争取一下。
我们医院的建设资金说到底就是药款,因为当初我们与曹畏签订的合同里面规定,药款得延迟几个月支付,其实我们账上的钱很大一部分是医药公司的,其次才是我们的利润。当时我是这样设计这件事情的:只要我们医院存在一天,我们账上的这笔钱就永远存在,即使花出去了但是后面的钱也在源源不断地进来,只要我们的门诊量和住院病人保持稳定甚至增长就行。但是医药公司的钱是必须要支付的,所以,我们能够使用的资金其实就是那几个月的业务量的部分。从现在的资金量来看,我们的缺口依然很大。因此,我一听邓峰告诉我这个消息后顿时就只能把其它的事情放在一边了。
随后我就直接去找了邹厅长。他告诉我说这笔钱主要是用于基层医院的,而且还并不全部是现金,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医疗设备及救护车什么的。
我说:“邹厅长,麻烦您想想办法吧,当初您可是说过了的,今后一定支持我们的啊。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今后我们的建设就很可能被搁置下来。那样的话损失就大了。”
他用手指着我笑,“你呀,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完全可以通过贷款解决的嘛。你是想降低成本,尽快让医院缓过气来。是不是这样?”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这样。因为我不想太过劳民伤财。医院的职工也要买房、养孩子的。负债太多的话,我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他“呵呵”地笑,“这样吧,这笔资金肯定是不能给你们的,不过最近卫生部给我们拨了一笔另外的专款,有好几千万。你可以尽量争取这里面的一部分。不过下面处室的工作你可要自己去做才行。”
我心里想着上官琴给我说的事情,“邹厅长,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麻烦您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
他却说道:“我打招呼没问题。但是我们卫生厅面对的是全省那么多的医院,现在各个县市的卫生局都在打报告向我们要钱呢。下面的工作你还是要自己去做,我不搞老邱以前那一套,现在讲求的是民*主决策。小冯,你把下面的工作做通了后我这里才好说话嘛,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
于是,我接下来就和邓峰一起天天泡在卫生厅里面,天天请主管这件事情的处室负责人喝酒、打牌。这样的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先和他们混熟了才有作用。
其实他们知道我的目的,但是却偏偏就不应承。那位处长对我说:“本来呢,邹厅长打了招呼后我们应该考虑这件事情,但是我们也很难办啊,下面那么多医院都急需要这笔钱,给你们太多了的话我们可说不过去,毕竟你们医院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嘛。现在,我可以答应你们二十万。可是,这二十万你们拿去干什么?能够干出多大的事情?所以,你们干脆高风亮节一点算了,下次再说吧。”
结果搞得我和邓峰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后来我下来后和邓峰私下商量了一下,我对邓峰说:“看来不给他表示一下是不行的了。你看我们采用什么样的方式?”
他说:“我们是国家医院,直接送钱肯定是不行的,那样的话你我都会犯错误的。”
我摇头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你给他送东西的话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送字画吧,那狗日的不一定知道它们的价值,说不定拿去上厕所的时候揩**了也难说呢。”
邓峰顿时就笑了起来,“那你的意见呢?”
我说:“这样,你私底下去和那位处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我出面不好,而且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了的话我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问我道:“我去和他商量什么?”
我朝他伸出两个手指,“百分之二。你私下告诉他,事情办成后我们给他百分之二的返回。假如他给我们一千万的话,就是二十万。”
邓峰开始的时候很愕然的样子,但是随即就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来,“这个办法好。一是这样一来他就会考虑尽量给我们多的钱了;二是我们也没有风险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有,到时候只要钱到了我们的手上,我们赖账的话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我禁不住就大笑了起来,“老邓啊,你说的前面两点我都赞同,但是最后说的那赖什么帐的事情可不行。万一今后我们还要找人家呢?而且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会被卫生厅其它的处室知道,到时候我们再去找他们办事情的话就难了。”
他担忧地说:“这是行贿呢,万一今后出事情了怎么办?”
其实我又何尝不担心这件事情?但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我说:“反正就一点,只要我们不把这笔钱往我们自己的腰包里面揣就不怕。就是万一出事情了也是我这个当院长的责任。行贿就行贿吧,总比受贿强,最多也就是我这个院长不当了。更何况还不一定出事情呢。我想,那狗日的处长肯定一直都是这样在干,而且邹厅长心里也肯定有数,因为是他非得要我们去找这位处长的。老邓,这样的事情我们俩心里知道就行了,到时候千万不要让医院其他的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简书记知道这件事情,这个女人很容易坏事。”
他点头,“但是,如果到时候那笔钱真的到了我们医院了的话,那几十万的行贿钱怎么处理呢?”
我哭笑不得,“老邓,你别再说什么行贿钱啊?怪难听的。这笔钱很好处理啊?到时候用接待费、工程款什么的一下处理了就是。只要有发票冲账,而且由你我签字就行。”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结果邓峰就即刻又去请那位处长喝酒,第二天邓峰就来找我了,他对我说:“那位处长松口了。不过他没有告诉我将给我们划拨多少具体的金额。”
我很高兴,“不会少的。这毕竟和他个人的利益挂钩了啊。”
他点头。可是他接下来又给我说了一件事情,我听了邓峰对我讲了这件事情后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就不住摇头,“不可以!怎么能这样呢?”
邓峰也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我看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我很愤怒,“日妈的!我们是国家医院呢,又不是夜总会和妓院!”
邓峰也在那里苦笑,“问题是,现在什么都搞好了,就差这一关了。”
我依然在愤怒,“**的!这不是逼良为娼吗?”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词好像不大合适,“你等等,我想想再说。”
晚上回去后我对上官琴说起了这件事情,她也很愕然,“现在的官员怎么都这样?”
我苦笑着说:“是啊,明明是国家的钱,结果好像变成了他自己的似的。这倒也罢了,他竟然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太过分了!”
上官琴看着我笑,“你呀,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样生气呢。”
我摇头道:“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情,而是我不可能答应他那样的要求。你听听他怎么说的:我最喜欢小护士了,又漂亮又温柔,还很体贴人。那处长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的喜欢小护士!”
上官琴即刻安慰我道:“好了,你别生气了。为了单位的事情你没有必要这样生气的。不答应他就是了。我作为你做得对,小护士也是有尊严的,又不是什么小姐。好了,别生气了。笑,今天晚上我就当一回小护士吧,让我好好服侍你,我保证又温柔又体贴的。。。。。。”
她看着我,媚眼如丝,我心里的烦闷与气愤顿时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早上,当我送上官琴去到公司路上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话来,“笑,你怎么没想到临时去招聘一位护士呢?比如,那天晚上服侍你的那个女服务员就不错啊。”
我顿时尴尬起来,“小琴,你别再说那件事情了好吗?”
她不再说话,只是在那里不住地笑。后来,当她下车的时候她对我说:“我知道你舍不得。”
我哭笑不得,不过我顿时也明白了,她这完全是一箭双雕之计:一方面也算是对那个女服务的报复,另一方面却似乎也能够帮我解决目前的这个难题。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那样做的话,就千万不能让邓峰知道。我心里想道。
其实我很奈,因为我太想实现自己内心里面的那个理想了。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来,我经常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我们的医院变成了比我在新西兰看到的那家医院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