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传说中的吸血鬼（2 / 2）

在他们之前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李寒发现他们的肢体语言非常有意思。英国是一个很注重排队的国家，不论是车站还是其它地方，你都能看到一条非常有次序的队伍，据说在战时领救济粮的时候也不例外。酒吧没有队伍，但如果你注意观察就能发现，其实有一条隐形的队伍正排在吧台前。

他们拿着钱的手臂靠在吧台上，或者转动着手里的空杯，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盯着服务生，这表情一看就是表演出来的，做出这个表情的人并不一定不耐烦。而服务生给他们上洒和收钱看起来无序，却又似乎是合乎顺序的，至少周围的人没有不满。但其中一个家伙似乎把钱塞到服务生手里让他给自己一杯酒时，却被服务生明显是故意地忽略了，而周围的人则都对着他皱起了眉。

没有人做出敲击吧台一类的形为来吸引服务生的注意，整个“排队”的过程安静有序。他们说话也很简洁，几乎每个人说的都是：“一品脱苦啤酒，请。”或是“一品脱淡啤酒，请。”“半杯苦的，请。”或是“半杯淡的，请。”

实在是太有趣了，喝个酒跟演戏似的，先是哑剧，然后是一种上层阶级的高傲与约定俗成。而且酒吧里竟然没有人给小费，几乎都是直接问服务生：“你愿意来一杯吗？”或者是“你也来一杯？”

“我们得平等对待服务生。”面对李寒的疑问，本尼迪克特解释道，“请他们喝一杯可以避免提到钱，那太俗了，也贬低了对方的身份。”

他们的酒也上来了，服务生正好有了一个空档可以歇一下，他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正是前一个客人请他喝的。他向那位客人举杯示意了一下，说：“谢谢。”

就好像他也是那个客人的朋友，然后与他们一起喝酒一样。

“但在餐厅的时候，给服务生小费又是可行甚至必须的？”李寒不解。

“是的，在酒吧是不一样的。你看。”本尼迪克特示意他注意看，一个客人走进酒吧时，酒吧老板与服务生都大声地与他打招呼，叫他的名字。

“在餐厅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粗鲁没礼貌的情况的，而这在酒吧就只会显得亲热。至于为什么，”他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喝完一品脱啤酒，两人上了二楼，二楼不但是个餐厅，还是个小型的福尔摩斯博物馆，本尼迪克特已经预先订好了位置。

通往二楼的楼梯两边挂满了与福尔摩斯有关的照片，有电影海报，有相关报道，还有柯南道尔的照片。二楼更是在每个角落都能看到福尔摩斯的痕迹，角落里还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博物馆，那是“221B”的起居室，维多利亚风格古典又奢华。福尔摩斯的蜡像，杂乱无章的书籍，还有猎鹿帽和烟斗、放大镜……

等餐的过程中，两人一起下楼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的门口他竟然还看见了“神探夏洛克”的剧照，上面还有本尼迪克特和马丁弗里曼的亲手签名。

“你当时应该签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李寒取笑道。

本尼迪克特无奈地道：“没办法，可以签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竞争太激烈。”

李寒哈哈大笑，无意中回头，却瞟到一男一女搂抱着，男人一边吻着女人白嫩的颈部，一边半扶半抱着对方走出了酒吧的后门。他摇了摇头，虽然英国在某些方面确实保守，但毕竟是个西方国家，毕竟这里是酒吧。

不过，那个男人身上浓重的黑色气息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股重到熏鼻的血腥与死亡的味道。秘笈里提到过如果识破恶鬼与妖魔的伪装与处理办法，但他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的却与秘笈上写的任何一种情况都不相同。

难道那是一个鬼片里讲的那样被怨灵缠身的杀人犯？不像！李寒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转身跟了出去。

酒吧的后门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天又开始下着小雨，垃圾桶的盖子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那个男人正把女人压在墙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头，埋头在她脖子上啃着，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开始野战一般。

“寒，怎么了？”本尼迪克特看见李寒往外走，奇怪地追了上来，“出什么事了？”

李寒连忙摆手示意他安静，又指了指那对男女，但说话声已经惊动了那对野鸳鸯，男人转头看过来，嘴角挂着血迹。李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本尼迪克特更是惊叫出来：“吸血鬼？”

吸血鬼？李寒恍然大悟。

吸血鬼是欧洲文学作品与影视作品里经常出现的人物，他们的形象在欧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本尼迪克特在看见那个男人嘴角带血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吸血鬼。虽然他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并不代表他真的相信世界上有吸血鬼，却提醒了李寒。

既然修真都是真的，鬼怪也可能是真的，世界上真的存在吸血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然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幕？那女人一看就知道已经死了，没办法说他们是在玩S.M。

“快进去，死人了，打电话报警。”李寒把本尼迪克特往屋里一推，自己向前跨了一步，直视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