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宫变(二)(2 / 2)
易蝶道:“属下……属下能否去探望陛下?”
之前还与韩健势不两立的模样。可现在语气却是带着哀求,而自称也变成了“属下”。
韩健连回答都不回答,直接往门口走,易蝶突然道:“难道东王不想知道陛下身后到底有多少人?”
“你是何意?”韩健回头看着易蝶。
易蝶仍旧半跪在地上,她的身体还没彻底缓过来,半身都是麻痹的。她脸上带着凄厉笑容道:“陛下身后,有整个慎刑司内衙的人在运筹,其实属下不过只是个小人物。要是东王想知道背后有什么人,属下倒不介意说出来。”
“哦?”
韩健打量着易蝶。心中显然不信易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就算易蝶知道他跟杨瑞是真情又如何?身为慎刑司中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亲情可讲,易蝶很清楚什么是大局为重。她肯定不想留下他这个东王成为祸患,现在事情险些都要揭发出来,易蝶恐怕是想“杀人灭口”。
韩健心中清楚的很,但他还是很“配合”地走上前,立在易蝶身前问道:“你说罢。”
“其实,陛下身后真正的主使之人……”
易蝶突然好似一只猛地扑向猎物的雌豹一样。朝韩健身体扑过来,因为她手上没有武器。也只能通过双手来完成致命一击。但她显然是低估了韩健的武功和他的防备心,易蝶血液刚刚畅通了一些,这一扑过来,却是被韩健稍稍一退便已避开她夺命的一招,韩健一个反手,直接打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易蝶的后背上。易蝶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很强大的压迫力,随即整个人被韩健借力按在椅子上,一张木质的椅子瞬间被强大的冲力所压垮。
“啪啦!”
随着椅子的爆裂而开,易蝶身体也重重落在地面上,身体上除了椅子的木刺。韩健韩健掌力的余威。
等她一落地,韩健干脆一脚踩在她后背上,登时易蝶口吐鲜血,整个人已经没了什么反抗力。
“少公子!”
大西柳等人一直在外面守候,听到里面有动静,便是没有韩健吩咐也马上冲进来,也是见到韩健已经将易蝶制服。
韩健抬起手,示意大西柳等人不用过来。大西柳和一众侍卫只能退出门口。
“易布库使,还记得当年在洛阳绣坊第一次见面?”韩健语气很平淡问道。
此时的易蝶,显然是不想回答问题,就算她想回答,因为整个身体受制,而浑身上下又是散了架一样,想回答也回答不出来。
但显然韩健不是想得到易蝶的答案。
“易布库使当年可说是风姿卓越令人一看便觉痴迷,本王也终于明白,为何像黄公子这样见惯了美人之人,会对易布库使那么痴迷。也是后来才知,原来易布库使与乱党之间有关系,还是朝廷派去乱党中的细作。”韩健一叹道,“说起来当初易布库使对本王有所帮助,本王也算是铭感于心,就算让本王出手杀你,也终有不忍。
可如今世事不同,易布库使一心为朝廷,自然会将本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杀本王而后快。可惜啊,易布库使你终究只是想当然而已,你以为本王一死,陛下那边就会高枕无忧了?你可知陛下与本王结为连理之后,为何迟迟不肯公之于众,甚至连身怀孕事都隐瞒天下人?”
易蝶身体巨大的痛苦也稍稍好转了一些,此时也基本算是听清了韩健的话。
“就算易布库使要动手,怕也要先等北方平定,天下平定之后。如此操之过急,也只能说易布库使不识时务,不识时务者,你觉得本王有留你的道理?”
“要……杀……”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陛下因为你而受伤,如今我岂能轻易放过你?”
韩健这才喝一声:“来人!”
“少公子。”大西柳进来领命。
“将这女人囚禁起来,就算是一百道笼子,也要令她插翅难飞。若是令她逃走,军法不容!”
韩健也是满面怒色,说完之后,大西柳等人也上来,将易蝶重新捆绑好。
韩健看着一脸憔悴但却又不甘失败的易蝶,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为敌。
等人押走,韩健却也有些疲倦,想到这一晚上发生之事,突然也觉得争权逐利根本没什么意思,反倒令杨瑞对他失望,甚至要用自尽的方式来了断与他的关系。
“少公子,其他人?”大西柳安排人将易蝶押送走,又回来请示道。
韩健叹口气道:“其他人,能放都放了吧。”
大西柳不说什么,既然易蝶能放了重新抓起来,在她看来其他人也可以。不过此时的韩健一脸倦容,也是落在她眼中的。
“少公子,您是否先休息一下?”大西柳一脸关切之色道。
“还是你最贴心。”韩健笑着摸了大西柳的脸一把,大西柳原本一脸精明干练之色,此时也不由露出小女儿家的神态。
“帮我把椅子挪过来,我想休息一下。”韩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想动,连走一步都会觉得累。
也是刚才在制服易蝶的时候费力太多,而且心中有些意兴阑珊,自然连动一动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大西柳很恭敬将一边完好的椅子搬过来,然后扶韩健坐下来。大西柳正要站直身体,却被韩健拉一把,大西柳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一个不稳,整个人也倒在韩健怀中。
“突然想到很多以前的事。”韩健微微叹息道,“当年你与你妹妹,为了家国之仇孤身去行刺西王,也是我太贪心,想将你干娘的势力为我所用。现在想来,你干娘终究心中向着西凉旧人,而你,却甘心为我所用。也实在难为你了。”
“其实……干娘也很想为少公子效力。”大西柳在韩健怀中,却是微微颔首道。
“想做本王的女人吗?”韩健突然笑问了一句。
大西柳闻言不由一惊,却是不由低下头道:“属下出身卑微……不敢想。”
“有何不敢想的?你如今一心为的都是东王府,要是本王连你的心思都察觉不到,也枉为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