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开诚布公(上)(2 / 2)
萧旃微微摇头道:“不必了,东王有话直说便是。可是东王拿到要刺杀于我的刺客了?”
韩健微微摇头道:“暂且并无消息。”
说到这,韩健明显能感觉萧旃像是稍稍松了口气。
韩健心中便也恍然,萧旃心中也不愿众叛亲离,原本她对朱同敬还是有些期冀的,觉得朱同敬大约会站在她立场上考虑。但萧旃毕竟不是笨人,在她被钦点为国使来出使魏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将被发配到远离朝廷政治核心的地方,而朱同敬的默许,才是各方达成一致的基础。朱同敬对她而言已经不再可信任。
“那东王前来,可是还有别的话要说?”萧旃道,“我也很累了,要是东王没有太要紧的事,便想去睡一些,毕竟明日还有很多事。”
韩健一笑道:“难道公主觉得,在下像是没事而来?”
萧旃沉默了一下,她很清楚韩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跟韩健好说的。本就是两国人,没什么政治利益的共通点,说什么也是白搭。
韩健续道:“公主是否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萧旃无奈一笑,那神色已经出卖了她内心。其实当韩健点出刺客名字的时候,萧旃大概也就知道这次朱同敬真的是已经背叛了她,但她还是有些期冀,觉得可能是东王在挑拨离间,虽然她自己都开始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有些事不由得她不信。
韩健道:“当日南朝内乱,谢党谋朝篡位,公主为太后力挽狂澜,至今在下还记得公主行事果断,乃有大将之风,可惜终究只是女子。”
最后一句,也点到了萧旃的伤心处。
的确,正因她是女子,便是她有才能,最后在她父亲驾崩的时候,皇位还是没传给她。一切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但她自问,有些事做的未必比一个男子差。
韩健再道:“公主这次回去,有何打算?”
萧旃本来已经是默然不说话,闻言抬头看了韩健一眼,道:“东王还会放我回去?”
“公主玩笑话了。虽然南朝扣押了我朝太子,但这毕竟不是公主所为,冤有头债有主,在下是恩怨分明之人,不会迁怒于公主,至于之前在殿堂说的那番话,也还请公主不要见怪。”韩健很有风度请罪道。
韩健的这番话,倒让萧旃有几分欣赏。
若是一个男人,自始至终都在一个女人面前献殷勤,她会瞧不起,因为所有男人都会这么做。反倒是一个男人先使坏,再大方承认出来,反倒显出他有气度。
“东王说的也没错,朱上师当年与我母后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这种事民间早有流传,虽然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我又能说什么?”萧旃无奈一笑道。
韩健心说萧旃这话说的也是很敞亮,连她母亲与朱同敬的关系也都不避讳,这是何等勇气才能说出来。不过这也说明,萧旃心中已经对这两个人失望至极,才会这么说。朱同敬本就是靠裙带关系,靠与她母亲私底下关系才逐渐爬到高位的一个“小人”,似乎这么说她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韩健却没有继续幸灾乐祸,这是萧旃的家事,即便萧旃提了出来,他也不方便添油加醋。怎么说,何太后也是萧旃的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韩健道:“公主还没回答在下之前的问题。”
“东王问我回去做什么,还能怎样?如今母后早已对我不加关心,朝堂之上,恐怕也没人再会在意我想法,连那朱上师,如今也将我当成是负担,反倒不如留在洛阳,东王以为呢?”萧旃最后看着韩健道。
韩健却摇摇头道:“公主不必如此,其实……公主应该想到,南朝当下,心向着公主的,还大有人在。”
萧旃只当是韩健在安慰自己,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韩健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这里有封信,公主请一看便知道。其实在下知道有人要行刺公主,也是因为这封信。”
说着,韩健将信递过去。本来萧旃也没当回事,南朝有不少北朝人的细作,要调查什么事来汇报给东王,不当稀奇。可当她看到信上的内容,便不再这么想。这信是南朝惠王府发过来的,名义是惠王所写,其中字面意思有些隐晦,应该是避讳一些事,毕竟两朝之间还是有隔阂,惠王也不想大肆宣扬与北朝有什么瓜葛。
在信中,提到了刺客的一些事。其中也包括了要保护萧旃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