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表象的世界12(2 / 2)
风地充满希冀:“是不是这样我们就能离开了?”
吕清广微愕,灵识回复:“我没觉得有因果联系。”他想不出头绪,禁不住气恼,索性放开,大声质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太标准的鹰钩鼻子下的尖利嘴唇开合:“这就是柏拉图的学说。”
“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吗?”风地有些糊涂了,“好像是,嗯,似乎他刚才在背书。”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年月?”吕清广朝壁炉方向跨前了一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他喝了一口酒,被子里的酒红色液体已经要见底了,他看着杯底说:“如果人们由于精神之力而被提高了,放弃了对事物的习惯看法,不再按根据律诸形态的线索去追索事物的相互关系——这些事物的最后目的总是对自己意志的关系——即是说人们在事务上考察的已不再是‘何处’、‘何时’、‘何用’,而仅仅只是‘什么’,也不是让抽象的思维、理性的概念盘踞着意识,而代替这一切的却是把人的全副精神力先给直观,浸沉于直观,并使全部意识为宁静地观审恰在眼前的自然对象所充满,不管这对象是风景,是树木,是岩石,是建筑物或者其他什么。”
“可这里没有风景,”吕清广气呼呼的叫道,“没有树木,没有岩石,没有建筑物——”说道建筑物,吕清广看了眼壁炉,觉得心里不是那么有底气了,而炉膛里的松木毋庸置疑是跟树木息息相关紧密相连一体两面的,只是一个挨了刀斧一个尚未被鱼肉,而壁炉跟建筑物的关系也同样亲密。
风地说:“不是还有个‘其他什么’不是,这个很强大,什么都可以套得上的。所以,分辩这个没有意义。”
吕清广瞪视着他问道:“此间究竟是何所在?”
“假如我们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寂寥地区,一望无际;在完全无云的天空下,树木和植物在纹丝不动的空气中,没有动物,没有人,没有流水,只有最幽静的肃穆;——那么,这种环境就等于是一个转入严肃,进入观赏的号召,随而挣脱了一切欲求及其需要;可是单是这一点就已赋予了这只是寂寞幽静的环境以一些壮美的色彩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位飞快地说着,“这是因为这个环境对于这不断需要追求‘什么’和达成‘什么’的意志不提供任何对象,不管是有利的或不利的对象,所以就只剩下纯粹观赏的状况了。”
“你想让我自觉成为一个看客?”吕清广喝问,“将一切交由你来掌控?包括我的命运?包括我的生命?”
卷毛狗大声的吠叫着,似乎要压下对方的气焰。
“谁要是不能做这种观赏,就会以羞愧的自卑而陷入意志无所从事的空虚,陷入闲着的痛苦。”他将水晶酒杯放在单人沙发宽阔的扶手上,一边伏下身子奖励地抚摸着卷毛狗,一边声调丝毫不降低的继续演说。“就这一点说,这个环境提供了检测我们自己的智慧有什么价值的机会,对于这种价值,我们忍受或者爱好寂寞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根本就是一个好的标准。所以这里描写的环境给低度的壮美提供了一个例子,因为在这环境中,纯粹认识的状况在其宁静和万事已足的性情中,作为这种心情的对照,仍然混杂着一种回忆,回忆到少不了要不断追求的意志那种依赖性和可怜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