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猝不及防出事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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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虎盾保安公司的训练基地里,因为打了一架的缘故,原黑保安和老兵还有一帮的新进的人关系越处越是融洽,但杨伟却是越来越发愁了,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没有业务。
做过保安行业的人都知道,这生意要说好做也好做,比如像公安部门自办的三产,直接摊派出各相关单位或者企业、事业、商户、油站等等不一而足,从治安警察到公路巡警再到消防武警,人家都是一家人,家家都拿得住你,公安说话,谁敢不听。所以这生意是好做的很。还有一条路子就是口碑,比如你这保安公司有年头了,有口碑了,大家都认可你了,有了老客户,这生意倒也不愁。可偏偏杨伟是贫下中农闹革命,啥都没有,这眼看着,又要抓瞎了。
杨伟晚上躺在床上仔细算了下,从开工到现在,器械、装修、伙食、服装这一大堆一算,差不多已经花了二十六七万,除了武铁军给的二十万,自己没挣一分钱,反而倒贴了好几万,就这,还欠保安们一个月工资。成立大会后第三天,杨伟曾经去看了看离公安局原址不远的虎盾安保服务中心,那里给自己留了一个总经理的办公室,也就一个办公室而已。院子停了七八车押运车、两辆帕杰罗,没一辆是自己的!那荷枪实弹的押运员全幅武装,穿着警制防弹背心、戴着钢盔,看得杨伟都眼馋,跟人家比。咱们那家当。也就烧火棍的水平;那通讯设备更是不用说,妈的一人一个无钱麦,牛b哄哄得跟电影里地007一般。一幢大楼里进进出出,就没人理他这个总经理,敢情咱们那虎盾和人家这虎看就不是一个层次。说白了,还是应了个企业市场化地名,这么大一块蛋糕,公安局愿意放手才见鬼了呢?
颇为失落的杨伟索性不去安保中心的办公室里,去了也心烦,还是睡在训练基地的单人床上舒坦,眼不见心不烦。不过自己真是要单干。难是肯定的了。不难武铁军估计也不会把杨伟捧到这个位置。而杨伟,更有自己地想法,从监狱出来,干得唯一一件拉得到人前的事就是虎子那饭店,别说,现在这小拉面馆在泽州路上多少是已经有点名气,一天来的客人也中络绎不绝,生意虽称不上火爆,但绝对顾着一家三口过好日子是没问题了。杨伟进了安保公司去过几次武庄胡同,眼看着虎子一家乐呵呵地经营拉面馆,自己看着也高兴。
而这事给杨伟也有了一定的启发,什么事用心去做,总是有一定效果的。而且虎盾安保公司杨伟只觉得对自己。对兄弟也是一个机遇,这段时间杨伟浏览了不少安保公司的网站。要说民营安保,凤城绝对不是第一家,在深圳、广州、武汉等等一些大城市,私营、民营的安保公司比比皆是,而且生意据说还不错。别人行,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而且,这事如果干得好,就不仅仅是解决几十号原黑保安地生计问题,连自己地游手好闲的问题也解决了,杨伟是从部队出来的,深知道这团队的力量最是不可忽视的,自己这一帮子流氓混混曾经能颠覆试图染指锦绣的势力、能把拴马几年悬而未决的问题解决,就应该能做成更好更多的事。如果说以前杨伟办这些事都带着胡混的成份,那么几次,杨伟还真是下了功夫了,一方面是受武铁军地影响,另一方面呢,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队伍,杨伟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奋斗了,就像当年在任务中一样,只要还有一个战友,他就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下定决心的杨伟这些天可就闲不住了,还真憋着股气抹下脸来一家一家单位去找,这伍利民、伍元兄弟这嘴皮子溜,也被杨伟拉着一块去跑市场,几天下来,脸皮是越发厚了、嘴皮是越发溜了,还别说,这虎盾虽是新开立的,但这手续合法齐全,倒也真找回两趟生意来,一趟是南关车库签了安保服务合同,一年费用两万六,多了人家不干。另一趟更背,一座小型酒楼,愿意雇了俩保安,但价格最终压到了两万,得,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杨伟忍痛签了合同。这是虎盾现在仅有的两个护卫点。
生意,总算是艰难地起步了。仅有地两个护卫点,杨伟搞了个三班轮换,让保安们正正规规地按要求实习,现时下自己人忒多,为了让保安们实践,杨伟甚至给那小型酒楼直接派了六个保安,乐得酒楼老板是合不拢嘴。
有时候,机遇都是不经意间就悄然而至,就在杨伟艰难地经营地时候,他可能做梦都想不起。一场煤炭领域席卷全国的黑色风暴又把这个小小地虎盾安保推到了变革的风口浪尖。
之所以被业内人士称为“黑色风暴”是因为,涉煤政策,煤是黑的!另一层黑的意思就是:小煤窑整顿,这些经营全部是非法的。
从开年三月份起,凤城的小煤窑整治工作渐渐提到了日程上,凤城市市政府专门成立了煤矿三乱综合治理小组,煤炭管理局、国土资源局、公安局、煤炭安监局等七八个与之相关的单位从此次整顿工作严厉的行文措辞中,都隐隐地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副市长张文革在动员大会上痛心疾首地说道:“同志们呀,触目心惊呀,我们凤城全市1132座煤矿,正规经营的不过800座,每年全市流失的煤炭管理收费将近10个亿呀!相当我的我们全市国民生产总值的五分之一,仅仅就在去年,全市发生安全事故12起,死亡人数37人。这还是仅仅见诸于统计报表的数字。全市400多座无证无照开采的小煤窑,一年要吞噬掉多少条活生生地人命,这个数字可以永远都无法统计了,如果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我们我们将是历史地罪人。我们将是后代了孙的罪人呀!…………此次在省委、省政府严令不惜一切取缔整顿私开滥采,决心之大是前所未有的、措施之严也是前所未有的,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从市到县、从县到乡,想推诿扯皮的、想敷衍了事地、想蒙混过关的,趁早收起这一套,所有非法经营的煤窑、小煤矿、煤厂。一律都是取缔之列…………
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说者是出自真心。但这听者却是多有麻木了,小煤窑的整顿在全市进行了十年,但十年间不是少了而是多了,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全球性的能源紧张带动了煤炭资源价格的大幅上涨,暴利驱使着各色各样地了铤而走险,这之中,有当地地痞恶霸开采地私井、有村一级集体私自开采、甚至连远到浙江、河北一部分私人豪富也把投资眼光放到了这里,与当地黑恶势力相结合。疯狂地掠夺资源。每每一座小煤矿,都可能牵动着几方的势力,有村委村干部、有村民本身,更多是行政管理部门也牵涉到了其中,围绕煤矿的利益结成了各色各样的利益团体。关系如藤缠麻绕、错综复杂。几年的整顿下来,小煤窑是越整顿越发展。大有超过国营煤矿的趋势。
在凤城,老百姓的传言中有这样一句,煤再黑,没有煤老板的心黑。伴着煤炭资源价格的飞涨,在社会上出现了一个新名词:煤老板。最有代表性就是一些黑窑主,这些唯利是图地奸商在片面追求利益的同时,必定忽视安全生产或者根本就没有安全生产的防护,而且多数采用欺骗、恐吓、非法拘禁的方式容留处来务工人员,凤城市仅在前一年解救被非法扣押在黑煤窑、黑砖窑的民工就多达四十余人。不仅如此,坐佣巨资地黑窑主用手中钱交换着权力,收买着官员,在凤城形成了一个奇怪地现象,黑窑年年关停,而统计的数字却是年年增长,煤炭地产量年年攀升,而且政府的管理收费却是年年萎缩,这原因太容易找了:国家的资源都被私人滥采了、国家的钱都进了私人的口袋!
当权力的金钱凌驾于法律之上,自然会产生**和罪恶,当罪恶膨胀到政策可以容忍的极限时,那下来的就要是除恶务尽了!这场被煤炭行业称为“黑色风暴”的大变革,终于席卷到了这个山城。
3月2日,全市七家单位联合组成了四个清查小组,分赴各县开展治理整顿摸底调查工作。
3月18日,全市性的摸底调查展开,对全市分布于各县区286座非法矿井初步决定关停。即使在剩下的781座煤矿中,六证不全者占三分之二,全部被勒令停产。全市在煤炭领导组的统筹安排下,从各单位抽调了人员组成了十二个工作组,任务只有两个字:炸矿!
在此之前,凤城市曾经用过多种办法,包括停产整顿、包括罚款、包括拘留,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但一直就是清除不了这颗毒瘤,最终被迫采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不管那一个国家,不管那一种社会形态,都不可无视这种掠夺性的资源开采。
3月21日,第一炮响在阳明县葛家沟,这是第一批被取缔的矿井之一,取缔的方式简单而又直观且有效,直接炸掉了井筒。这是凤城历史上第一次用如此激烈的办法来取缔非法开采的小煤矿,政策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限,全市各方的煤老板都从这件事情的嗅到了末日和危险的味道,一张庞的大势力网开始陆续张开了。
有时候,当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最容易激发起尖锐的矛盾,武铁军作为本次领导组成员之一,负责协调和工作县人身安全,在工作开始之初,凤城从各地抽调了四十余民干警随工作组赴各县区,每天都能得到遇到阻扰的消息,各县区公安部门也出动了相应的警力支持,这参与的越来越多,到3月底。全市已经有200多名警察与工作组随行。而且遇到了阻力不是一点半点,每炸一地地矿井,必定会招致煤矿原经营者地百般阻挠,甚至这些经营者会发动村民、自已组织人员围攻执法人员,有的地区炸一座甚至得直接动用上百名干警维护秩序。连续多日。虽然是慑于公安的强力威力没有出什么大事,但这武铁军依然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终于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没有什么小事。
4月13日15时三十分,在凤城的山城还是觉得春寒犹在,赴泽州县大郎山的工作组终于还是出事了,十四人地工作队伍在大郎山煤矿与矿主交涉时。突然遭到了数百名矿工和当地农民的围攻。两名随行的警察被打伤,十四人被村民们追得无路可逃,只得钻进煤矿坑道里暂避。两个小时后,泽州县公安局紧急抽调40余名干警组成了救援小组急赴大郎山,却没想到途经太行关时,却被早有防备的村民堵到了半路,唯一一条公路被挖断,公路上黑压压地坐了几百人,团团地将干警围住。一名干警急红了眼鸣枪示警。却不料激起了更激烈的冲突,这些来历不明的村民直接捡起石头、土块、木棍当武器,把40多名干警砸得一路后退十里,连警车也被掀翻在路边成了路障。
要说警察坏不坏,坏。肯定坏!但警察再坏也不能和犯罪份子等同。这起码的纪律是要有地,而且。就这种**,谁还真敢向村民开枪不成?何况警察们平时顶多也就披身虎皮吓唬吓唬小偷小摸维持个正常治安,真遇到了这种几百个同仇敌忾,偏偏又不能开枪地事,只得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