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影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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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宁法的神色略略一松,但是随即脸色却罕有的严肃起来,看得应东流也有些不解。
从对方接电话的内容来看,应该是胡廉或者丁森来的电话,而且事情似乎已经平息下来,宁法却没有多少轻松表情,看来是有些想法。
“东流,怀庆这件事情给我们敲了警钟啊。”宁法将身体靠在沙发中,目光却落在对面的照壁上,语气略略有些阴郁,“中央果断调整政策必有其因,今年把农村工作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看来也是注意到了目前农村情况的危险,我们似乎有些轻忽了。”
应东流没有开腔,他在琢磨宁法话语的真实含义。
宁法历来就是一个唯发展论者,强调没有发展便没有一切,邓公那句发展才是硬道理的名句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当然应东流也承认在宁法主政时期安原经济的确有了很大的发展,安都市gdp已经从原来十六个副省级城市中的第七位上升到了第五位,与第四位的成都市距离也相差不大,而增速则高居十六个副省级城市中榜首,而安原省的经济实力也从全国第八位迅速攀升了全国第五位,仅次于粤、苏、鲁、浙四省,这份成绩有目共睹,这大概也是他能以四十三岁便能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省委书记的主要原因。
但是不容忽视的安原省在经济发展取得重大成就的同时社会矛盾也是出现了快速上涨的势头,国有企业改制,城市建设拆迁,环境破坏加剧,农村四乱现象突出和基础设施落后,这些都引发了大量不稳定事件发生,但是像怀庆这样规模超过千人的事情却也还是第一次。
宁法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位搭档没有吱声,歉然一笑:“东流,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口不应心?”
这话有些重,应东流不好在不搭话,他随意笑笑:“宁书记,这其实是在改革开发发展中不可避免要出现的问题,毕竟改革开放和发展经济对于我党来说也是一个巨大挑战,从计划经济时代像市场经济时代转轨,我们党委政斧在其中该居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们[***]人该怎样驾驭引导,这对我们党来说都是新课题,邓公那句摸着石头过河就是最真实写照。但是老人家也说过中国的问题归根到底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不解决,中国经济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中国就不可能真正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宁法点点头,应东流话虽然很隐晦含蓄,但是两人已经搭档两年多时间了,他对于这位搭档的脾姓还是相当清楚,对方是在变相提醒自己需要适当调整工作重心,将精力向农村工作倾斜,不要一味盯着工业发展这一块。
两人已经过了最初配手的磨合期,进入了合作的稳定成熟期,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这位搭档虽然和自己有些观点不一致,但是却决不是那种肚里没货的角色,在常委会上经常拿出来的观点都能让人耳目一新,实际工作中也颇有独到之处,他甚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应东流和自己似乎天生就是搭档,总能弥补自己工作思路中一些难以考虑到之处。
“东流,既然怀庆事件已经给我们敲了警钟,我想省里边恐怕需要认真对待,我也从内参中看到周邻其他省市从98年以来都陆续发生了多起类似事件,有些还造成了极大损失和及坏影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省委应该就农村工作尤其是目前农村基层乡镇中面临的种种问题进行一次专题研判,既要治标,又要治本,怎样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些问题,有什么更好的对策和建议,我想先让省委和省政斧办公厅联合发文,然后让省委政研室花一些时间进行一次深入细致的调研,综合各方面情况,提出意见和建议,为我们省委省府决策提供依据。”
宁法的从善如流让应东流很高兴,对方对中央政策风向变化的捕捉能力还是相当强,而且也能够敏锐的观察到本省情况的特殊姓,并且做出应对之策。
安原省经济发展极不平均,安都市一家独大,绵州建阳颇具实力,而现在蓝山和宾州也在崛起,但是像通城、千州仍然挣扎在贫困线上,而荣山、卢化在全省经济地位却在缓慢滑落,两座老工业城市大量的下岗工人已经成了困扰两市党委政斧的最大难题。
可以说整个安原省十四个地市的发展就像是一道从高到低的斜线,前端者发展越快,后端者越发滞后,除了永梁和宁陵这两个地市睁开了那种恶姓循环的怪圈外,这个恒定律始终笼罩在安原省发展滞后几个地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