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9-2280甲方建筑师(求月票)(2 / 2)
“六层楼,好像……就是普通结构吧?”陈太忠对这些东西懂得真不多,哪怕他在凤凰也盖了一栋高楼,不过,想起科委大厦,他又确定了一点,“肯定不是剪力墙结构什么的。”
“六层,咳咳……”胥强倒吸一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清一清嗓子,“我说太忠,六层的普通楼房,你居然来找我,不带这么欺负天南十佳青年的,这六层楼,能从一数到十的主儿,就设计得了……”
这话是说明了这楼设计起来简单,是行业的自嘲,他一开始发问是不是桥,也是这个道理,相对动态负载的桥梁设计,六层的楼房真的是太简单了。
“你有一级建造师的证儿没有?”陈太忠听他说话俏皮,也笑了起来,索姓不见外地发问了。
“建筑师证儿?有啊,一级的,去年……嗯,前年就有了,”胥强迟疑一下做出回答,对他来说,建筑师证不是要紧的事情,不值得特别关心,“我没考二级,直接考的一级……资质不够的,才是先考二级,我考的时候是四门的,不是九门的。”
从程序上讲,想考一级证,必须得先考二级注册建筑师,不过,有些资历够了的专家和学者,还有一些做出过特殊贡献的,可以直接考一级——就像有些资历足够老名气足够大的,不用考试,直接就领了一级建筑师的证了。
“哦,那太好了,”陈太忠听说他有证件,说不得哇啦哇啦地将丁小宁遇到的情况一说,最后发问了,“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朋友处理一下这事儿?”
“置疑别人的设计……”胥强听得就沉吟了起来,胥教授也三十多岁了,虽然忙于工作,但是人情世故不可能一点都不懂,这活儿是得罪人的。
沉吟好一阵他才发话,“个人搞这个……不太可能,有建筑师证儿的,全有单位,不可能接这种私活,跟单位协商一下,倒是可以,不过发生的费用肯定要高过个人。”
“这是肯定的,”陈太忠也同意这个说法,然而,能置疑这个设计的单位,也得考虑一下素波市政斧的感受,所以还得是有点胆子的那种,“老胥你能介绍这么个设计院吗?”
“设计院好找,电子部七十六所、八十九所,核工业部十九所……素波这种地方多了,”胥强微微一笑,“不需要专业的设计院,有这样的人才的地方就行,关键是,地方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个置疑。”
怪不得两百多个二级注册建筑师,市场上都见不到一个,合着全窝在这些单位里,陈太忠道谢之后,默默地挂了电话。
电子部八十九所他是知道的,都穷得卖地为生了,长处又是搞电子而不是建筑,都能有这样的人才——核十九所其实也不是很景气,他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些企事业单位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人才。
不过,他这感慨也是非常短暂的,下一刻他就拨通了段卫华的手机,此事得尽快解决,否则的话,丁小宁的工地没办法开工。
2280甲方建筑师(下)“嗯,我听说了,”段卫华对陈太忠倒是很客气,事实上,段市长认为此事必须通过相关程序来解决,“小丁那孩子太小,这件事,晚上咱们见面再说吧?”
“下午六点是晚餐,学校十点关门,”陈太忠回答得也干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老市长你指示吧,我按时赶到。”
挂了电话之后,他正要抬脚向宿舍走去,猛地见到假山一侧一前一后走过两人,正是罗汉和葛天生,葛区长目不斜视地走了,倒是罗处长讶异地看他一眼,“你在给哪个市长打电话?”
“哦?”陈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消失在远处树丛的葛天生的背影,嘴角禁不住微微抽动一下:我说你小子怎么火气这么大呢,合着是嫉妒……下午下课之后,依旧是课后活动的时间,二班的科技厅宋处长找到陈太忠,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陈主任只能报之以苦笑,“换个时间吧。”
段市长直到七点钟才腾出时间来,也懒得再往远处走了,就到离市政斧不远处的一家叫做“烧卖大王”的饭店就餐。
饭店的名字不怎么样,面积也不大,但是里面的装饰很雅致,陈太忠和丁小宁等了一阵之后,段市长带着秘书施施然而至。
烧卖大王并不是只卖烧卖,不多时秘书就娴熟地点了菜,只是最后一道菜有点犹豫,“干煸鸡皮……太腻了,来烤鱼吧?”
“要鸡皮,”段卫华哼一声,他的血脂偏高,在凤凰的时候,一直被人管制得紧紧的,来了素波,在私人场合总是愿意饱一饱口腹之欲,“我少吃点就行了……烤鱼,还得是白凤溪的小黄棒子。”
“呵呵,”陈太忠看得就笑了起来,他可记得在凤凰市政斧吃饭的时候,段市长被那个大妈管得死死的,“老市长你要黄棒子?回头给您弄几斤过来。”
“好啊,最好是活的,熬汤香,”段卫华点点头,扭头看一眼丁小宁,“小丁你这速度挺快,太忠在党校学习,你一眨眼都能把他拽出来。”
他当然知道陈太忠和丁小宁的关系,不过他还是有意将两人的密切关系忽略,至于说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不想直面小陈糜烂的私生活,抑或者是别的……这次吃饭依旧是很快,放下饭碗之后,段卫华端起手边的半杯曲阳黄轻啜了起来,回味许久才感喟一下,“啧,曲阳黄也让你卖得大火了,当年……小陈你没用心啊。”
“当时我忙着科委那些事呢,”陈太忠也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啤酒喝了起来,“您也知道,我一直在忙。”
闲扯几句之后,话题才落到了京华房地产的问题上,段市长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面带雍容的微笑,不过那雍容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了尴尬的笑容,最后居然是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