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一、狂言(2 / 2)
又有如平波道人一般心胸狭窄之人,追赶了这些时候,看不见白龙,反倒狼狈若此,羞得哑口无言的有,羞得无地自容的也有,觉得丢了师门面子,想要捞回来的早已破口大骂。骂声如水滴滴入滚油,激起一片同骂之声,词藻丰富、言语四溅,这许多人皆骂个不住,很是蔚为大观。无一不是要油炸烹煮、食肉寝皮。全然忘记了对方是什么,一厢情愿地只将对方当作软弱可欺之辈、无能之物。韩一鸣听着那纷纷杂杂你来我往的海骂,心中冷笑,若真有那本事,何来那狼狈不堪之样?
若是能匹敌,只管出手便是。何必在背后呈惩那口舌之利?先开始听了一阵,还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听到后面,想来是人人都听得旁边有人叫骂,越骂越狠,因而自己也往那狠里骂了开去。此时已骂到要不共戴天了,韩一鸣不禁鄙夷,不知白龙若是听了,是何反应?但转而想到,他们之所以如此大声,想必就是拿捏定了白龙听不见,因而更加放肆。若是白龙站在他们面前,只怕他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口大气都不敢呼出来。
但想白龙这样自众人面前走脱,心中宽慰。只要他走脱了,没有打将起来,便属万幸。望着天边,此时不知白龙走去了哪一方?只宁愿他走得越远越好。他本来想再见白龙一面,但经了此一面,也知再如从前朋友一般相见,已是奢望。与其如此,不如不见。只要得知他们夫妇好好活着,远远避开青龙与这群人,心中便已是无比欣慰!
不过这番听见这许多新鲜骂人话,实是出人意料之外。越听越觉好笑,禁不住嗤之以鼻,也不知这些门派的尊长是想的什么?竟任自己的弟子逞这无聊的口舌之快。正想间,忽听有人出来弹压:“你们修了什么道?不说自家没本事,倒斗起口舌来了,在这许多前辈、同道之前,你还敢出口不逊,还不嫌丢人么?快给我住口!”
这句话虽不响亮,却言出如山,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无人说话。真是一语惊醒这许多人,虽说这人只怕弹压的只是自己同门,但这话人人听来,却如同说了自己一般。一时之间,各自不好意思,不敢再出一声了。韩一鸣却是无比畅快,这话犹如自他心内发出,不禁对那人细看了两眼。那人已转过身去,不得见其面目,只见他一身灰衣,身形魁伟,那灰衣色泽浅淡,与陈如风的深灰并不相似,倒与元慧的灰衣十分相似,只不知他是尘溪山门下何人?不过听这声口斩截,只怕性情也是豪放快人!
忽然见卢月清远远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三位师叔,韩一鸣心中一动,向着他们来处一看,只见后面还有古宏波、平波道人等。原来各派的尊长都聚在了一处,前去商议对策去了,难怪门下修为低下的弟子口出狂言而无人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