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落打水狗(2 / 2)
紫苏走到杜蘅身边,左右端详一下,道:“不错,以后梳头的事,可以交给你了。”
“呸!”白前啐道:“事都给我做了,姐姐只拿月银指头都不动呢,我可没这么傻!”
“死丫头,”紫苏上去,一下将她按倒在妆台上,双手挠上她的腰:“我便是手指都不动,你又能如何?”
“好姐姐,我错了~”白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道:“日后再不敢拿姐姐做比,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再加早晚三柱香~”
“呸九重紫最新章节!”紫苏啐道:“你咒我死呢?”
“你才知道呀?”白前瞅了个空,从她掌下跑出来,笑道:“可不就盼着你死,升到一等丫头,多拿一两月银呢!”
紫苏杏眼圆睁:“好你个没良心的,合着我的命,只值区区一两银子?”
轰地一声,白芨几个都笑开了,紫苏自个也憋不住笑了。
哎,真好,要天天都这样,亲亲热热,打闹逗嘴,该有多好?
“小姐,饭好了,是到偏厅,还是送到房里来?”白蔹进了门,见丫头们个个笑得东倒西歪,不禁奇怪:“笑什么?”
杜蘅笑道:“别理,她们几个混闹。把饭送到房里,不用多,拣几样清淡的菜送来,添半碗米饭就够了。”
“吃这么少哪成?”紫苏一听,不乐意了:“这几天天天熬夜,再不多吃点,身子可受不了!”
“一会要出门,路上颠得慌,吃多了怕吐。”杜蘅解释。
听说有正事要办,丫头们都不敢怠慢,麻利地伺候着她用过午饭,套了车直奔城外。
“这是要去哪?”紫苏挑起窗帘,眼见越走越偏,已离了驿道驶上乡间小路,不觉满眼疑『惑』。
“到了就知道了。”杜蘅闭着眼睛,手紧紧抓着钉在车壁上供抓握的扶手,强忍住不适。
紫苏见她面『色』苍白,取了个软垫塞到她腰后,伸手揽着她的肩:“要不要躺我腿上,这样会舒服些。”
“别动~”胃里已是翻江倒海,再动一下,怕当场吐出来。
紫苏便不敢再动,挪过去一些,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马车再往前走了四五里路,进了一座庄院。
夏风等在门边,远远看见马车到了,迎上来:“阿蘅?”
“路上颠得厉害,小姐有些晕。”紫苏半抱着杜蘅,听到夏风的声音不觉有些诧异:“恐怕要坐一会才能下来。”
暗忖:小姐什么时候跟小侯爷走得这么近,连她都不知,约了在这里见面?
杜蘅听到她的声音,也是一怔,不客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夏风有些着急,绕到侧边,想掀开窗帘瞧一眼,又怕她着恼,终是不敢造次:“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不用,”杜蘅语气生硬:“昨晚没睡好,坐一会就好了。”
“既是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多好。”夏风忍不住数落:“巴巴地跑来,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
紫苏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前世若有现在一半的好,小姐也不必吃这许多苦头,他也不必如此煎熬!
杜蘅没吭声,又坐了片刻,感觉舒服了些,便掀了帘子下车。
“我命人准备了冰镇酸梅汤……”夏风看她一眼,见她唇『色』有些泛白,改口道:“还是泡壶热茶给你暧暧胃。”
喝了一杯热茶,杜蘅明显暖过劲来:“柳氏在哪?”
夏风领她去了隔壁,打开门:“我到村子里逛逛,半个时辰后再过来权财。”
“小侯爷还是请回吧。”杜蘅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这样子,我怎放心让你独自回府?”夏风不悦。
“夏风……”
“我知道,”夏风情绪低落,淡淡道:“你怨我之前对你太过无心,令你处境艰难。我会改,真的。”
杜蘅默然。
她意已决,就算他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与其将来她与夏雪斗得死去活来,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倒不如让他彻底死心,彼此也好放手一博!
她的表情太过凝重,瞧着他的眼神甚至带了几分悲悯,夏风不由疑『惑』:“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没有。”杜蘅慢慢道:“只不过,你我终将陌路,何必虚掷青春?”
“顾夏两家是通家之好,两家情谊延续了近百年,你生下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注定了经纠缠一辈子!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深的缘份吗?”夏风忍不住生气。
他拼尽全力向她靠近,为什么她却好象铁了心把他往外推?
杜蘅叹了口气:“再说下去,天都黑了。”
夏风憋着气:“我去外面等你。”
杜蘅头也不回,走进屋,把他关在门外:“柳姨娘,我来了。”
屋里没并有家什,地上铺着一些干草,柳氏直挺挺地趴在草堆上,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蘅心脏咚地一跳,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忙蹲下身子,伸了指头到她鼻间试探,微弱的气息拂到指上,遂松了口气,喝道:“装什么死!”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岺寂。
紫苏眉一挑,一脚踹过去:“小姐问你话呢!”
柳姨娘翻了个身,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异声。
紫苏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柳氏满嘴的血泡,口角流涎,嘴唇边的皮肤明显呈烧灼状,眼角膜亦充血肿胀。
杜蘅心知不对,急忙蹲下去,掰开她的嘴,见喉咙已肿得不成样子,正往外溢着脓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杜蘅不禁一声冷笑:“好快的手脚,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寻到这里毒哑了她!”
看一眼柳姨娘,斥道:“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当初你给紫荆灌半夏粉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丧家之犬,亲自品尝半夏的滋味?”
说完,拍拍裙角,站起身来。
紫苏眼尖,瞥到她白裙上沾着血迹,不禁惊叫一声:“小姐,血!”
杜蘅低头仔细一看,见柳氏的双手软绵绵地垂在身侧,筋脉都被人挑断,已完全成了废人。
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喃一声:“这人好毒的心思!柳氏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怎么盘问也问不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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