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听唔识讲(2 / 2)
彤梓青不明就里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可要说秦明煦今年也三十了,虽然当年靠着一个冷傲变态的总裁角色一炮而红,但也已经过了三年左右的时间。各种挥金如土的豪门巨子被他演了个遍,如果他想趁着这个契机转个型也是可以理解吧。”彤梓青自己瞎推理:“这俩演员虽然哪儿都不挨哪儿,但没准儿真能混搭出惊喜,在文艺片里呈现出不一样的味道呢?”
“挺懂行的啊,彤老师。”俞寒在一旁笑道:“知识储备这么丰富,都能混娱乐圈了。”
“嗨,我们这种时间不值钱的小老百姓,闲暇之余不就关心些明星八卦私生活什么的吗?”彤梓青说完这话后还不忘挤兑人:“又不像某些金融才子,外加脱口秀编剧那么忙。时间都耽误在换马甲上了。”
而彤梓青痛快完嘴的下场就是被人彻底痛快了。一时间春满寝室,风吹鸳衾,让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配合着外面的海浪涛涛,此起彼伏。待接而连三的春潮终于退去,彤梓青的肚子里早已咕咕叫,俩人便开始商量晚餐内容。
“带你去酒店的餐厅看看去?应该有海鲜自助。”俞寒想起昨天对方啃龙虾的样子,于是给他鼓劲儿道::“你好好发挥,争取吃垮他们。”
“要不别在酒店里吃了,”彤梓青建议道:“回来的路上我记得看见条街,全是海鲜小馆儿,离着这里也不远。虽然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但出来玩儿总要试试本地特色嘛。”
俞寒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俩人快速地冲了凉换上衣服,既没有叫酒店的电瓶车也没有再骑摩托,而是在黄昏的暮色里溜达到了度假村外,然后朝着彤梓青印象里的“美食街”走去。
“哪家?”俞寒站在一排生意兴隆的馆子门口问彤梓青,“你盲选一个。”
“看上去最破,老板最丧的那家肯定是最好吃的。”彤梓青经验满满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个属于歪理邪说。
“行,听你的。”
于是在彤梓青千挑万选后,俩人走到了街尽头,捡了个连招牌上的霓虹灯都不亮的小馆子走了进去。果然,这里没一个客人,只坐着个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像是老板兼厨子的亚裔中年男人。
“几位?”他站了起来。
居然是讲广东话的华侨。就在彤梓青努力回忆着粤语里的2到底是不是读作1的时候,他听见俞寒同样用广东话答道:“两个人,唔该。”
以彤梓青靠看TVB连续剧,外加听广东歌达到的“识听唔识讲”的粤语程度来说,这发音足可以乱真。
老板示意他们坐去一个铺着塑料布的小圆桌旁,然后拿来菜单和一个小铜壶,招呼道:“睇下個餐牌先。”
“哥,你仲识讲白话咩?”彤梓青强行用自己北方味儿的蹩脚粤语撑场面。
“会一些基本对话,”俞寒拿铜壶里的开水烫了一遍两人面前的碗筷,“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有个走得近的广东同学,我俩没事儿就进行方言切磋。”
“你好有语言天分啊!”彤梓青说这句话,丢失的记忆突然就归位了,他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俞寒的“教学内容”。于是他红着脸问:“对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抖森读公式?”
“飞机上我见你睡着了,帮你放座椅的时候顺便把你的耳机拿下来听了听。”俞寒笑着说:“当时就想,我家小孩儿这是什么魔鬼癖好。不过幸好不是西语,还在我的辐射范围内。”
彤梓青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夸他插上尾巴就是猴儿,还是骂他老奸巨猾,于是只好低头猛翻菜单。
俞寒:“想吃什么?”
“这第一页的龙虾伊面看起来就不错,像是招牌!那个,葱姜炒雪蟹我也可以!”彤梓青为了凹造型,挺着腰板儿骑了一天的摩托。中午两人入乡随俗就在路边的餐车吃的特色虾饭和彩虹沙冰。刚刚餐前又“活动”了一下,现在整个人是嗷嗷待哺的状态。
于是俞寒跟老板点菜,又问对方还有没有别的好介绍。最后除了伊面和雪蟹,还点了元贝刺身,白灼青菜和饮料。
而就在彤梓青叼着冻柠檬茶里的吸管跟俞寒学习广东话发音的时候,餐厅门就被缓缓地开了。
“你看我是锦鲤体质吧,”彤梓青跟俞寒小声说,“刚一坐下,就旺老板……班,班长?”
此时的门口,除了见到他们似乎愣住了的井鸿煊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大大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冷白皮的脸,分明身在温暖的夏威夷,可他的眼里却满是北半球深冬的冷冽延伸。整个人流宕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明星气质和疏离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