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秘籍(2 / 2)
赵天佑赶忙向声音发出的房间奔去。惨叫声出自菩提院的冬梅间,赵天佑赶到之时,青松、紫须二位道长、忠义堂大弟子王潜以及崆峒派大弟子马志谦和师弟赵龙海等人均已在场。只见一名灰衣少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桌上茶碗酒杯碎落一地。冬梅间的那名书生伏在地上,伤心痛哭:“师弟,你怎么了师弟?”
赵天佑走上近前,在那灰衣少年胸口以及耳后查看一番,又翻开他的眼皮,见瞳孔紧缩。掰开下巴,舌苔青中带红。心中一惊,急忙道:“快将他扶到床上。”
众人帮忙搀扶,那少年体型瘦小,本不是很重,而此刻,却集合数名大汉之力,将他扶上床,都显吃力。
赵天佑解开书生上衣,只见后背上渗出几个红点。赵天佑道:“烦劳各位一旁护法,在下要为他止住毒性。”众人一惊,纷纷道:“中毒了?”赶忙守在左右。
赵天佑运起内力,在书生后背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击打约半个时辰。书生口喷一口黑血,睁开眼,看看众人,随即又昏睡过去。
马志谦看了赵天佑击打书生后背的手法,不禁叹道:“此乃当年华佗秘籍中的秘籍,相传华佗在死前,早已在牢狱中焚毁,此书就此失传,没想到武皇帝竟然练成此绝技?”
另外一书生听马志谦一说,当即跪倒到赵天佑面前,哀求道:“求武皇帝陛下救救我弟弟,在下乃是书剑门门主钟离会,中毒的便是我弟弟钟离全。倘若武皇帝肯就我弟弟一命,从此我书剑门愿听武皇帝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天佑摇摇头,叹道:“不是在下不救他,只是你弟弟中的不是寻常之毒。我方才以秘籍封住了他的心脉,并逼出部分毒素。尽管如此,却只能保他七日性命无忧。”
钟离会问道:“那我弟弟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就在这时,寺内其他住客也都闻声陆续赶来。慧恩大师见状,问道:“这里出了何事?”赵天佑环顾众人,惟独左思禅和皇甫朔一行人未到。便问:“佛手院中的住客何在?”
钟离会经赵天佑一问,顿时怒道:“所有人都闻声而来,却只有他们没来。定是做贼心虚,下毒的定是他们!”说完转身冲出房外,向佛手院奔去。
其他住客也都尾随而来。来到院内,只见一行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酣,虽外面雨声哗哗作响,众人依旧熟睡。钟离会大喊一声:“快起来。”
皇甫朔猛地惊醒,左思禅亦紧握刀柄,翻身而起。
秘籍
秘籍看见众人均在,当即松一口气。又见钟离会怒目而视,不禁问道:“各位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钟离会怒道:“你们刚才去了哪里?”左思禅见钟离会言语间,不甚客气,冷笑一声,道:“在下要去哪里,还需要向阁下汇报吗?”
钟离会大怒,正欲多言。赵天佑赶忙止住,上前道:“两位是何许人也,赵某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眼下寺内发生命案,这位钟离会兄弟的胞弟钟离全,突然间身中奇毒,尚在昏迷之中。方才所有人都闻声赶去现场,只有两位极其属下未曾赶到,钟离会情急之下,前来询问,言语间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左思禅本就不敢得罪赵天佑,听他这么一说,正好趁此机会就坡下驴,于是道:“赵大侠无需客气,既然大家如今被大雨围困,同住寺内,便是同坐一条船。所有恩怨,暂且放下,通力查出下毒之人,是为上策。”
赵天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便又转头问慧恩大师,道:“请问大师,这寺内都有何人?”
慧恩大师道:“寺内只有老衲和八位弟子,分别是了缘、了空、了尘、了色、了名、了智和无花、无相,再就是老衲。”
赵天佑看看左思禅,道:“佛手院住的就是你们这十位吧?”
皇甫朔道:“不错,这七人是王府的侍卫。”
赵天佑望一望站在最里侧的吕方,问道:“那么这位是?”
吕方心中一喜,暗想:“这下看看你们怎么介绍我?”
左思禅略微一顿,道:“这位是王爷的客人。”赵天佑道:“哦?客人?”
皇甫朔道:“赵大侠,我们有言在先,只为追查真凶,绝不涉及私事。”言语间颇有不悦。
赵天佑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又看一看崆峒派马志谦一行人,此刻众人早已换去了镖师装束,改穿道袍。湖北忠义堂王潜和刘达二人,也脱去了樵夫装扮,改回原貌。只有戏班班主和老少一家五口,依旧装扮如昨,未曾改变。
赵天佑正欲上前询问,忽听一女子咯咯笑道:“赵大侠不愧为帝王之后,指点江山,果然不在话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枯漏寺也姓赵呢!”
赵天佑本就是侠骨仁心,见有命案,早就按耐不住。再加上自小有一群义士追随左右,调兵遣将,本就是寻常事。但是此刻是在枯漏寺,自己反客为主,实有不妥。
再看时,说话的正是与孟正春一起的女子。孟正春被秋露白当场杀死,那女子却未离去,一直呆在寺内。因为她只是一介女流,众人并未在意,若非此刻她主动现身,只怕众人早已不知她的存在。
赵天佑转身向慧恩大师一礼,道:“赵某着实冒昧,命案即在本寺内发生,理应交由大师处理,赵某越俎代庖,还请见谅!”
慧恩大师道:“赵施主严重了!老衲只是一出家之人,追查凶案,实非所长。就请赵大侠勉为其难,查出真凶,以免招致众人惶恐。”
赵天佑道:“既如此,赵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时,吕方从他身边走过,去桌上拿一杯茶水。
当他经过之时,赵天佑便觉他心跳急速,体内血液翻滚。心中暗想:“此人分明刚刚睡觉起来,应该内息平和,呼吸匀畅才对,如此情形,分明是真气长时间运行,导致血流加速,心跳猛烈。”忽又想起,刚才分明看见一个人影飞过,顿时明白,此人应是大宝岛之人。但是他又为何被左思禅和皇甫朔抓住?凭他的武功,想要逃走,这二人只怕拦不住!
赵天佑略一沉吟,问道:“敢问左兄和皇甫兄,方才钟离全的喊声甚大,两位可曾听到?”
二人道:“睡的正香,不曾听到!”
赵天佑道:“二位也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凭两位的武功,即便是在睡梦中,这么大的声音,也该听到。否则,只怕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皇甫朔和左思禅心中一震,心道:“赵天佑虽然怀疑我二人,但所言的确不假。整个寺内的人都听得到,就我二人没听到,也着实奇怪。”
左思禅沉吟道:“可是,我们方才确实没有听到,只觉像是睡死过去,睡得极沉。”
赵天佑依然明了,定是吕方趁几人不备,点了他们的睡穴,自己偷偷溜了出去。但是看他飞去的方向,与钟离全的房间,正好相反,且就在他飞走的那一霎那,听到的惨叫声,即便他轻功再高,也万难分身。
转而又道:“请问班主三位和五位方才身在何处?”
不及几人回话,又听那女子幽幽道:“赵大侠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
赵天佑本不愿理她,但见她一再出言相逼,便道:“姑娘何出此言?”
女子笑道:“赵大侠既非官府中人,钟离全又非赵大侠下属。即便身遭不测,也与赵大侠无关,江湖之事,自由江湖人了。而赵大侠却一再苦苦相问,莫非把自己当成了庙里的菩萨?”
听女子之言,钟离会怒道:“你这臭娘们胡说什么?我书剑门早已投奔武皇帝陛下,誓死效忠,你不过是孟正春的一个小妾,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杀了你!”
女子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你杀了我之后,赵大侠是否也会为小女子做主,找出凶手,绳之于法呢?”
赵天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今日钟离全在寺内遭人暗算,倘若不为他伸冤昭雪,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