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布铺亏损(1 / 2)
仁济医馆搬出之后越开越好,程青彦的卖布铺子却逐渐艰难起来。
原来程青彦就是个不肯上进的人,起初靠着叶昊天在他铺子里开医馆所付租金,他自觉轻松不少,生意更加不肯用心经营。到了最后,自己的铺子本身没多少利润,收入几乎全靠叶昊天所付租金,连进货也懒得去进,往往隔了好几个月才去次县城。
他铺子里面少有新货,老货又存放不善,许多都蛀的蛀、霉的霉,搁在货架上晒褪了色。小镇上原来铺子的老顾客宁可跑大远的路去县城里买布,也不愿再来光顾程青彦的铺子。
不久镇北开了一家新的布帛铺子,立时吸引了小镇居民前去购买,程青彦的铺子越加的没有生意可做。
丁小花见自家铺子里没有生意,也不知说过程青彦多少次,每次她骂得狠了,程青彦便去进了货,但有了那家新开的布帛铺子后,程家这生意就一路惨淡了下去。
于是丁小花向叶昊天所收租金便不断地提高,程青彦也乐的轻松,舒舒服服地当个二房东。不料叶昊天虽然谦让随和,却也不是个可以任意揉搓的主。起初为了躲避仇家,迫于无奈寄人篱下,一待存够钱,找到空房子就搬了出去。
没了自家妹子每日擦拭,货架上没几天就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程青彦看着破旧货架上褪了色的布帛,心里有些慌乱,习惯了每月收租,突然断了财路,接下来就又要全靠自己了。他也知这些货色根本卖不出去,只能扔掉,连盘点都没有必要!
拖拖拉拉地过了几个月,生意始终不见起色,程青彦叹了口气,这就该去进货了。他铺子里既然没有生意,当然也没了活络钱,便叫丁小花拿出家中积蓄,还是能进些新货的。他这就关了铺子,往县城里去。
谁知许久不去进货了,这次再去找他以前常常进货的那个布帛商人,那商人却已经结束了生意,不知所踪。好在有人接手那个商人的生意,于是程青彦进了不少货,从水路运回来。
但是当程青彦回来后,要把所进布料上架之时才愕然发现,那些货都有大问题。每一匹布料,只有表面两层,约莫两尺长是崭新的,内里卷的数十尺却都是有瑕疵的布料,或泡过水后晒干,或花纹歪斜,或织得厚薄不匀……总之都是卖不出价钱的废料。
大冬天的,程青彦却开始冒冷汗了,他铺子里已经没有了活络钱,家中的积蓄大部分都用来进这批货了,临出发前,丁小花千叮嘱万交代,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赚回这些积蓄一定没有问题,如今却被人这样狠狠地坑了一回,要是被丁小花知道了,他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不敢告诉丁小花此事,在铺子里假装摆货,心中却生怕有生意上门,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应对,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几个月下来,铺子里的老顾客早就跑光了,根本没人来买布。
到了晚上吃饭时,丁小花过来喊他收铺子。要照以前,丁小花是不管程青彦具体是如何做生意的,只要他每月所赚上交足量就行了。但这回进货用去家中积蓄,丁小花也关心起来,看到货架上新的料子,不由心喜,伸手拉起一角摸了摸。
程青彦怕她发现里面两层的废料,快手快脚地上好铺子门板,催着丁小花进去吃饭。
丁小花虎瞪一眼:“怎么?我不能摸?”
程青彦忙道:“不是不是,今天刚摆货,我这不是忙了一天了,肚子饿吗?”
丁小花看中其中一匹颜色艳丽的,将布匹展开,一边道:“当家的,这匹你可要留足做一身衣裳的料子给我……”
她话说了一半,已经看到里面的料子与外面完全不同,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拉开其他几匹布察看,发现所有的布匹都是这样,气得她大吼一声:“程青彦!你给我老实说,你这次去到底进的是什么货?”
程青彦暗暗叫苦,只得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去进货找不到熟悉的上家,回来后才发现货有问题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纸包不住火,这被人坑了的事,迟早会被丁小花知道的,所差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现在被她发现了也好,他反正已经做好了承受她怒火的准备了,任打任骂绝不还手,装成死鱼一条。
丁小花气得揪着程青彦的耳朵就是一通臭骂,逼着他明日就拿回去退货。
程青彦第二日又带着货去了县城,第三天回来时,脸色灰败,带回来的还是这些废布料,说是那家关门了,根本找不到卖他布的人。
丁小花心痛损失,吃晚饭时兀自喋喋不休。程青彦为了避开她,盛了一碗饭,挑上几筷子菜就躲到房里去吃了。饭后,丁小花回了房间,见到程青彦,数了数家中所余不多的钱,又是一顿骂,越骂还越生气,最后干脆推他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插上了门闩,不许他睡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