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后真言(1 / 2)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楚辞和耶律肃商议后决定一起前往京城。
一则,身后追兵不会想到他们会躲在皇城脚下,二则,佟家和忠王等人背后的那些小九九那些贵人可都不敢暴露,出了西州府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想捂紧真相,是故只要离开西州府地界,他们三人就再无后顾之忧。
就算在京城他们暴露了身份,忠王、太子和佟府众人还得小心帮楚辞等人掩饰,免得在多疑的皇甫正则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被皇帝猜忌。
去往京城的路也并不好走,出了山阳岭到处都张贴着通缉令,三人只能走海路。
不过,通缉令上楚辞和钟离煊两人外貌和真实样貌截然不同,楚辞和钟离煊送虎上门的时候做了些许伪装,一个瘦骨嶙峋蓬头散发,一个佝偻着脊背状如老叟,是故通缉令上的两人观之面目可憎,看起来就像是大恶人,就算真人站在通缉令前也绝对无人能认出他们。
倒是耶律肃假扮的东胡美人艳光四射,深深烙印在了佟俞白和众家丁眼中,一袭红裙眉目飞扬的模样被画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这样栩栩如生的通缉令才贴出不久,就被附近的男女老少趁着夜色撕下来藏了起来,坊间很快也流传出临摹通缉令画像的“东胡第一美人图”,美人图畅销至极,华清素的大名在山阳岭如今可算是如雷贯耳。
本想悄无声息离开的耶律肃反倒成了最扎眼的那个。
当然,如今正在逃命的耶律肃本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跟着楚辞和钟离煊一骑快马连夜奔逃,走小路躲过了各路侦查,楚辞重生前为了联络战友这样的逃亡没少经历,早就对山阳岭至近海的路线一清二楚,带着两人有惊无险的躲过各方官兵排查,花了半月来到了近海,这才远离了通缉令散布的范围。
三人运气不错,刚到目的地就看到血衣帮的海匪驶着大船上岸来,看到那艘大船楚辞喜上眉梢,才有了耶律肃化身舞娘献舞敬酒迷晕众海匪,三人反劫掠了血衣帮这桩事。
耶律肃觉得自己和大哥夺位都没有这一月来过的惊险刺激,他想想一阵楚辞一路带着他和钟离煊奔逃时尽数避开盘查时的老练,又看看在甲板上如渔人般掌舵前行的楚辞,摇摇头。
“这小子果然是个谜。”
大船乘风而行,楚辞教会了耶律肃和钟离煊两人如何驾驭大船,三人轮流掌舵日夜兼程,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月。
春去夏至,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海上的暴风雨也越来越多,大船在海中颠簸,每次楚辞都能化险为夷,老练程度媲美最老练的渔人,然而事实上楚辞只是一个连山阳岭都没出过的猎户,耶律肃越发觉得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自己琢磨了两月,问楚辞又不敢,于是这天趁着楚辞掌舵的时候,他把钟离煊拉到了房里。
耶律肃一脸亲热道:“来,小煊,陪我喝点酒,我们哥俩聊一聊。”
“王子何出此言?”钟离煊诧异地看向耶律肃,眼神惊奇的仿佛养着的猪突然开口说话了般,“你是贵人,我这样的乞丐可高攀不起,当不了王子你的兄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乞丐明日王侯也未尝不可。我观钟离小兄弟也非凡俗,今日听你和楚辞聊天,原来你竟是京城人氏?”耶律肃呵呵一笑,“虽我是王子血统高贵,但如今共患难时倒也能平起平坐,为何就不能称兄道弟?”
钟离煊看耶律肃这傲慢骄矜的模样深深地沉默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耶律肃这人极为傲慢且很会审时度势,看打不过楚辞就一脸纯善,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就准备挑软柿子捏。
钟离煊想透也不恼,反倒很好奇耶律肃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满脸都写着和善:“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荣幸了?”
耶律肃没听出钟离煊的反问之意,当然就算听出了他也不在乎,钟离煊在小王子眼中就是个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的白丁,离了楚辞就相当好忽悠,耶律肃笑着拎起一大坛子酒放在桌上。
“我从船上搜到了些好酒,本想和楚辞畅谈一番,不过我看他似挺厌恶饮酒,那日你邀他喝酒,他为让血衣帮放松警惕也只浅尝一口。看钟离小兄弟倒是好酒之人,不如我们畅饮一番?”
听到耶律肃提到那日喝酒的情状,钟离煊抬头,看着满脸诚恳的耶律肃,勾起唇角笑眯眯道:“好啊!”
看来这人是想灌醉他套话了,但很不巧的是——钟离煊体质特殊,烈酒于他和白开水无异。
于是钟离煊当真和耶律肃对饮起来。酒过三巡,钟离煊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满上,继续。”
“嗝儿——你醉了吗?”耶律肃醉眼朦胧道。
“快了。”钟离煊眼神清明,玩味地看着目光涣散的耶律肃。
这酒的确是烈酒,耶律肃出身草原,也的确是海量,奈何眼前是千杯不倒的遇上了万杯不醉的,耶律肃自己先喝的酩酊大醉。
钟离煊抬手在耶律肃面前晃了晃:“华清素?”
“是我!”耶律肃一秒切换成女装大佬模式,风情万种的对钟离煊抛个媚眼,“这位小哥好生眼熟,要不要陪我喝酒?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着他就明目张胆的把手指伸到酒里搅了搅,狞笑着要把酒往钟离煊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