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碎心阁出现在七年前，一个新成立的小宗门，门下也没有颇具盛名的修士，这样无人知晓的宗门在正道数不胜数，有很多还没有在正道闯出名气前就消失无踪了。

碎心阁本来应该也算是其中的一员，但这个宗门从建立时运气就十分地不错，新宗门成立初都要去仙宫报备，而那段时间正道要举行盛会，地点刚好就在仙宫。

虽然像是碎心阁这样新成立的小宗门是没有资格参加盛会的，但是他们在前往仙宫的路上偶遇了一场魔人对正道的伏击，他们顺手就帮了一把，等到仙宫的护卫匆忙赶来时，他们才知道顺手救下来的人是仙尊夫人。

仙尊夫人对他们表示了感谢，又邀请他们参加了盛会，仙尊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的感激又对碎心阁的成长表示了极大的期许，让这个小宗门在盛会上出了不小的风头。

靠着在盛会上的名气，碎心阁招收到不少门人，世家和宗门都以为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倚靠着仙尊夫人这棵大树在仙宫的地盘上发展，但让人没想到招收够了门人后，碎心阁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犹如昙花一现，之后沉寂了足足七年的时间。

百里云也是回到了杨家后才想起碎心阁与仙宫的往事，他非常敬重仙尊夫人，在知道了这一点牵绊后，对待夜莺的态度也认真了几分，“夜阁主，有关碧落魔门的事你了解多少？”

“了解挺多的。”夜莺放下酒杯，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说来挺巧的，我们碎心阁的领地与魔道只一山之隔，而重建后的碧落魔门势力也远不如她们之前那般强大，为了躲藏其他魔门的剿杀，她们一直待在魔道边域。”

“不敢招惹魔道，她们就盯上了碎心阁和附近的几个小宗门，我们打了有……”夜莺想了想，说道：“五年的交道了吧。”

百里云皱眉，“这件事为什么不和仙宫汇报？”

夜莺愣了愣，“这种事仙宫也管吗？”她似乎是有些惊讶，“我不知道啊。”

百里云还未说话，旁边的祁凤突然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颇好，“其他的魔门汇报了也没用，仙宫只管碧落。”

夜莺眨了眨眼，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里云没管祁凤的嘲讽，对着夜莺沉声道：“你继续说。”

“重建的碧落没有以前那么强了，碎心阁和其他的小宗门联合在一起倒是也没怎么吃过亏，但是半年前碧落魔人的实力突然暴涨，还大肆地抓捕修士，我的门人被抓走不少，为了救人我带人追踪她们最后找到了这里。”

“这一路上我们交手过几次，也算是知道了她们不远万里执意跑来正道的原因。”夜莺眼睛转了转，视线扫过众人，一副神神秘秘的语气，“她们是来报仇的。”

本以为她真的知道什么，一听这个杨俭气得够呛，“这还用你说吗？”这仇不是已经在向他们杨家报了吗？

“我还没说完呢。”夜莺摆了摆手，“她们还在找她们的少主。”

杨俭顿了顿，皱眉道：“少主？”碧落宗主那一脉不早就被屠干净了？

夜莺点了点头，“听说就潜伏在正道，好像地位还挺高的。”她轻飘飘的语气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怎样惊骇的话语。

“碧落的少主还活着？”百里云的眉头紧皱，似是不信，“传闻碧落宗主只有一个女儿，出事时还尚在襁褓之中，这种情况她怎么活下来的？还能潜伏在正道。”

正一人独饮的祁凤微微抬眸，酒杯在指间转了一圈，心中对此也有些意外，就算这个小婴儿侥幸从仙尊的手底下逃生了，但她在魔道，魔道的人都喜欢斩草除根，不管双方有没有恩怨。

替别人斩草除根这种事她们做得十分顺手，虽然没有相关记忆，但是祁凤觉得自己就是这么了解魔道。

夜莺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魔道的人都比较邪门。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碧落的魔人是怎么一夜之间实力暴涨的。”她说着又自顾自地瞎猜测，“她们是不是抓了好多修士当炉鼎？不是说正道这些年失踪好多人吗？”

正道这些年的确不怎么太平，失踪的修士有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世家的长老，实力都不可小觑，但目前谁也说不准这些人是失踪了还是找地方闭关突破去了。

“她们有那个能耐，现在还用躲躲藏藏吗？”杨俭沉着脸，不悦道：“我不管她们的少主还活着没有，我现在只想抓她们出来。”

落花的毒彻底激怒了杨俭，伪善的面具被撕裂，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凡人的死活了。

“她们太狡猾了，不好抓啊。”夜莺叹气，“万一她们害怕了，想办法跑出城怎么办？毕竟杨家主也中毒了，仇也算报了吧？”

“这算什么报仇。”祁凤轻轻地嗤了一声，“她们不会离开的。”

夜莺好奇地看着她，“那你觉得她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百里云和杨俭等人表情皆有些奇怪，下意识地不想让祁凤回答这个问题，但祁凤已经开口了，“能做的多了，如果我是碧落的魔人，在这种杀人容易暴露的情况下，不如挑几件杨家主不为人知的事揭露出来，正巧其他几个世家还有宗门都在往这里赶，用来接风岂不是一件幸事？”

“万一气死了杨家主，岂不是双重幸事？”

碧落魔门还什么都没做呢，杨俭觉得自己要被她气死了，毒素被压制着杨俭不敢太过动怒，只颤着手指指着祁凤，“你、你……”

祁凤勾了勾唇，慢声道：“说着玩的，你们世家清清白白还怕这种手段。”

世家怕不怕这种手段还不知晓，但杨俭对将碧落魔门置之死地的决心却是真的，离开城池的所有出口都被摆上了困阵，法宝不要钱似的漂浮在空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有魔人暴露即时被法宝剿杀，如此做派还真的让他抓出了不少魔人，相对的被连累性命的凡人更多。黑夜，繁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行人的影子，漂浮着花灯的河面上有几艘花船停靠在岸边，几个船夫坐在岸边闲聊消磨时间，他们这里很偏僻，柳树垂下的柳枝遮挡着所有探向这边的视野，包括漂浮在空中正搜寻着什么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