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2）

镜择见眼前这人神情变幻，疑惑了下，“我叫小择，是清霄道君新收的弟子，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谢君林闻言一顿，眼底情绪似飞沙般迅速消散，片刻，他温和一笑，道：“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完全看不出刚才神情有异常。

镜择怔了怔，或许是他多想了，对谢君林微行一个弟子礼。

唐文寒看看谢君林，又看看镜择，欲言又止。

开始上课。所有弟子回到座位上，谢君林站在讲台上，没有翻开手中的玉简，而是打开了另外一卷。

身后传来其他弟子小声交谈的声音，“奇怪，清霄道君新收的弟子明明叫小择，谢师叔怎么会提起别人的名字……诶，你们觉不觉得镜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有人小声提醒，“你别八卦了，谢师叔听得到。”

那名弟子立马闭上了嘴。

镜择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神情不明，没人看见他袖中的手正紧紧握着那两只铃铛。小黑试图冒头，被镜择抬手按了下去。

讲台上，谢君林讲道：“四气徘徊，合注中元，仰望九极，旁观四门[1]……”半晌，有弟子忍不住小声问道：“谢师叔，这些不是新入门的弟子才学的吗？您怎么还讲这些。”

谢君林闻言，目光落在了那名弟子身上，吓得那名弟子脖子一缩。谢君林解释道：“修炼如同建塔，只有一层一层打好基础，这样建出的塔才坚牢稳固。否则，便是一盘散沙，风吹即散。就比如结丹，刚结丹后是不是需要稳固境界？”

“……是。”

“想必你们师父也跟你们说了，稳固境界至关重要，即使结丹了，一个不小心，也有跌落境界的可能。你们不可小看这基础心法，只有基础牢固，方能在大道上走得更远。”

“是弟子愚昧，还请师叔见谅。”

话虽这样说，但课上明显有不少人开始走神。只有镜择从储物戒中掏出笔墨纸砚，开始记笔记，态度专注认真。一旁叶静君看见了，不由惊奇道：“小择，你已经拜清霄道君为师了，还需要学这些东西吗？”

上方，谢君林目光状似无意间扫过。

镜择解释道：“清霄道君把我带上山后就去闭关了，我并未学过这些。”

叶静君挠挠头，“这样啊。”

谢君林讲的内容虽然对别人而言是基础，但对镜择来说却都是有用的知识。很快，写满字的宣纸摞了厚厚一打。下课后，谢君林把玉简递给了镜择，“这是本门的修炼心法，你带回去好好学习吧。”

镜择一怔，然后恭敬行礼，“多谢先生。”

旁边唐文寒路过，见状，嗤笑一声，“你当清霄道君的徒弟，真是给他丢脸。”

镜择充耳不闻。叶静君冲唐文寒举起了拳头，唐文寒翻了个白眼。

谢君林道：“唐文寒，你若无事的话，便去后山把灵植园打扫一下吧。”

这句话一出，唐文寒的脸肉眼可见白了起来，然后再是黑，黑白黑白来回转换好不精彩。周遭有弟子小声窃笑。唐文寒咬牙，对谢君林行了一礼，“是，谢师叔。”

唐文寒去打扫灵植园后，没空再来骚.扰镜择。告别叶静君后，镜择带着小黑回到了玉泉峰上。

山顶，照例空空荡荡，一阵风吹过能从山底直直吹到心底。镜择回到房间，翻了一圈，没能找到一本书，他也翻遍了储物戒，也只有笔墨纸砚。

清霄道君是怕他热爱学习吗？

镜择打开谢君林给的玉简，看了几页，反正无聊，感觉可以试试。于是他一手拎着小鸡，一手拎着玉简，来到一处空地上，开始按照谢君林讲的方法修炼。半天后……

无事发生。

玉简在面前摊开，镜择盯着它，小脸十分严肃。听叶静君说这是沧澜派最简单最基础的入门心法，普通弟子练习后不出一个时辰便可以做到引气入体，然而镜择都练了半天了，还没找到感觉。

“啾！啾啾啾！”小黑围着镜择转圈圈，路线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镜择一把推开小黑，“先不要打扰我修炼。”

小黑锲而不舍再次缠了上来，只见它一爪子就把玉简踢飞了出去。玉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然后飞进树林中，不见了。

镜择：“……”

镜择：“你是在劝我放弃吗？”

小黑一双绿豆眼直直注视着他，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镜择：“……”

好吧，不到十二个时辰，镜择就做出了从入门到放弃这个重大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