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2 / 2)
“沈希罗!”陆勋言胸口燃起一团怒火,熊熊不灭。他不知道是因为沈希罗默认那个小男朋友的存在,还是沈希罗仍然坚持认为他和蔚霄有不一般的关系。
一个年长的佣人很快带着被找到的戒指过来。
原来一个多月前,佣人清洗室内游泳池,发现池子底下躺着一枚金戒指,他知道这是东家的东西,原本想找个机会还回去,事情一忙便给忘记。今儿整个长玺山庄都快要被找戒指的佣人掘地三尺,他才想起来戒指还在他屋里放着。
“游泳池?”
沈希罗看了陆勋言一眼。他大概猜到戒指为什么会跑到游泳池里了。多半是陆勋言和蔚霄的暧昧照片被原版撞见时,刚好在室内游泳,原版一气之下拔了戒指扔进泳池里,喝到烂醉开车出街,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醒来时,这个身体上没有戴婚戒了。
沈希罗脱掉手上这枚,戴上佣人送过来的那只戒指,往左手无名指一套。
嗯?尺寸有点偏大了。
陆勋言注意到沈希罗戴上正牌婚戒时戒指那有些松垮的状态,眉峰微皱。
当初他们结婚时,他反感到连戒指都不愿去挑,都是沈希罗一手包办,婚戒尺寸怎么可能会不合适?
沈希罗比陆勋言还要淡定,“这段时间经常锻炼,体脂下来了。”
佣人们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这对关系复杂的夫夫。
陆勋言已经不想计较这些,再检查了一番便宣布出发。
送他们去鹭苑的司机是查京,查京已经听说了方才暗藏汹涌的找戒指事件,震惊非常。他偷偷用后视镜观察车后座上的两个男人,粘稠的空气几乎无法流动,漂浮于车内的是令人呼吸困难的沉默。
查京从未见过陆勋言和沈希罗之间这么诡异的气氛,若是以前,不论怎样都有沈希罗吵吵闹闹的声音,即便陆勋言很少回应,沈希罗也能对着陆勋言说得起劲。更热闹的是两人吵架,是陆勋言冷眼旁观下的沈希罗歇斯底里,几近发狂。
现在虽然安静,却也更可怕了,仿佛一颗被捂住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一路无言,车子驶入鹭苑。
鹭苑之所以叫鹭苑,是因为里面真的养了一群白鹭。陆氏夫妇买下这里后,单独辟了一大块地做野湖,豢养白鹭和其他具有观赏性的鸟类。鹭苑也因此在上流圈子内广有美名。
作为鹭苑的半个主人,陆勋言和沈希罗比一般宾客要去得早。管家早早在门前候着他们到来,看他们下车后便笑着说:“夫人在画廊等少爷和少夫人过去呢。”
陆勋言的母亲朱怡出身不俗,自小学习书法、国画,师从大家,成就一副温婉平和的性子,她爱画,也有条件购置喜爱画作,渐渐的便在家里布置出一个画廊来。
朱怡一身暗红色丝绒礼服,坐在一张松软沙发上,身前雪白墙壁装裱着一副水墨山水画,她已经在这张画前坐了半个钟头,仍能目不转睛地欣赏,满腹陶醉。
脚步声落在地毯上,声音虽轻,却还是被朱怡捕捉到。她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他的儿子和儿媳走过拐角,出现在她视线中。
她朝他们笑了笑:“来啦,过来陪我看看画。”
她的声音同她的长相一样,十分温柔,毫无攻击性。
陆勋言陪着朱怡看了一会儿,说道:“妈,你在这待多久了。”
朱怡说:“没有多久啊。”
陆勋言说:“难道不是吃过午饭就过来了?”
朱怡笑笑,没有反驳。
陆勋言有些无奈,朱怡经常盯着一幅画看上半个钟头,一个小时,期间一动不动。年轻时候还好,一上了年纪,身体便顶不住。前两年就开始腰疼,多半是这么来的。但腰疼也挡不住她飞到各地逛画展。
“妈,医生不是说了要注意休息吗,不能长时间坐着不动,站着不动。”
朱怡拍拍陆勋言的肩膀,“好啦好啦,你怎么比你爸爸还啰嗦。”
陆勋言噎住,什么啰嗦,那是关心你!
沈希罗有些意外地看了陆勋言一眼,他一直以为陆勋言是那种冷酷无情,盛气凌人,除了蔚霄谁都不屑一顾的孤僻男人,没想到他在父母面前,感情这么外露。
陆勋言当然不是什么高冷孤僻男。陆家家风自由,陆勋言又是陆氏夫妇独子,万千宠爱自不用多说,外紧内松的教养方式也养成了陆勋言独立却并不孤傲的个性。尤其陆勋言幼时受到朱怡的影响,对比其他豪门子弟,多了些君子风雅。在上流圈子里,陆勋言一直都是翩翩君子的代表人物。
相比之下,沈家是自由过了头。这也没办法,沈氏夫妇早逝,沈毓修年纪轻轻要扛起家族重担,根本没时间管沈希罗。
陆勋言也没想到会招惹到沈希罗,翩翩君子遇上死缠烂打还摆脱不了的疯子,再君子也翩翩不起来了。
陆勋言的冷酷无情,完全是沈希罗独家拥有。
毕竟,对于陆勋言来说,沈希罗几乎摧毁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