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修)(1 / 2)
辛子真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便是运起真元,踏足于那如长虹一般的灵剑之上,一身红衣如烈火,摇曳着飘落至一座不曾有人上去的妖兽马车之上。
光是这么一手,便是可以看出他对灵剑掌握的精妙,以及他真元的雄厚了。
那些弟子眼中皆是闪过一丝警惕。他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是对太渊微露出了一个堪称是昳丽至极的笑容,随后便是撩起那鲛纱制成的帘子,稳稳地坐了进去。
太渊微却是神色未变,淡淡地坐在原处,只眼眸微阖,似在回复真元。
那些后面上来的弟子见状,便是有了些许猜测。
他们之前皆是听闻过,渊微上人拼着重伤的危险,前去接了那斩杀摘花阴魔的任务为宗门无辜陨落的弟子报仇,此刻见他果真是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便道果真如此了。
渊微上人嫉恶如仇,颇为弟子着想,只是性子实在是有些冲动了……那任务何时接不可?何必是在宗门大比之前接下,反倒使得自己落下了一身暗伤,在那大比之中亦是变得劣势了。
那些弟子既是松了一口气,在大比之中少了一个强劲的敌手,又是忍不住有些心虚,看着太渊微那毫无瑕疵的绝美面容,只道自己心中有些龌龊,竟是为渊微上人的虚弱而感到轻快。
一时之间,他们的目光便是闪烁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敢面对一般。
顾时蕴趴在太渊微的怀里,见状亦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他们便以为太渊微是真的就那般虚弱,只是强撑着前去参加那宗门大比不成?虽说他的修为不足以看破太渊微此时的状态,可是太渊微在寒渊殿之时,那血气饱满,气势凛然之态却是极为明显的。
似乎,他是在见到辛子真之前,那浑身的气势便收敛了起来,变得虚浮羸弱的……
看来太渊微,却也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般不知人心难测嘛。
他必定是对辛子真乃至辛鸿轩有了怀疑和戒备,才这般掩饰自己的实力的。
他果真是……越来越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深入了解他一番了。
太渊微似有所感,缓缓地睁开双眸看了它一眼。顾时蕴早已是习惯了这副皮囊,此刻运用起来亦是得心应手,睁着一双大大的,水雾雾的兽瞳,无辜又纯真地看着他,还歪了歪小脑袋,似是有些疑惑。
太渊微将心底的那丝异样压下,屈指弹了弹这白毛狐狸的那撮小绿毛,便又是继续阖眸,似是陷入了修行当中。
他虽仍是神色冷酷,可那指尖却是卸了力气的,约摸只是与这白毛狐狸玩弄片刻罢了。
当真是叫人……好生羡慕,这白毛狐狸怎地竟是让渊微上人这般亲近!
顾时蕴察觉到那些元婴上人投注在它身上的目光,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恶意,也不曾施加什么气息,却依然是叫他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感觉有些沉重。
他摆了摆尾巴,将头搭在太渊微的手臂上,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
……仔细一看,这灵兽似也是十分可爱。莫非渊微上人便是喜欢这般的类型?
倒是叫人有些意外了。
辛子真的神识冲着太渊微所在的车厢之内铺展而来,亦是在顾时蕴身上一扫而过,不自觉地便是闪过一丝厌恶。
这东西,竟是这般命大么。
他的恶意太过扎人,顾时蕴耳廓微动,便是缩回了太渊微怀里。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天元宗距天啸宗其实并不十分远,便是因着它们靠得有些近了,寻常的修士便是会将它们比较一番,招收弟子之时,亦是会有一些争夺,更不论那附近出世的秘境福地这些机缘,它们皆是想要占一份大头,久而久之,便是结下了极深的怨仇,互相看不上眼。
只是它们之间的实力相差不多,东极殿也乐于看它们相互牵制,便是并不插手,甚至是稍微推动一番。那每百年轮回一次的宗门大比,便是东极殿的手笔了。
远远地,那拉车的妖兽仰头嘶吼一身,便是俯身往下跃去,那群山之中,乃是坐落着一片极为宏伟壮观的建筑,缭绕着如烟般的云雾,便是宛若仙境般令人惊叹。
长长的妖兽车队威势赫赫,一路上掀起无数狂风,从那高空之中往下极快速地飞跃而去,似是带着十分的杀气。若非是他们高高地打出了一幡天元宗的大旗,那天啸宗之人怕不是会以为他们乃是来寻仇的。
那妖兽马车轰轰烈烈地停落在天啸宗山门之前,那天啸宗的几个弟子便是连忙上前,十分恭谨地拱了拱手:“恭迎天元宗的诸位道友。”
他又走向辛鸿轩,又是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晚辈见过辛宗主。”
辛鸿轩淡淡地摆了摆手,便是说道:“带路罢。”
那弟子急忙应下,便是叫来了许多气质过人的女修,引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那天啸宗不像天元宗处处精巧,反倒是有些粗犷的,只不过那一草一木当中又是含着极浓重的煞气,便又为它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却是比天元宗的柔和更为震人心神。
那些女修领着他们去到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宫殿之中,那宫殿里又分了许多小院,却是刚合他们天元宗来人的数量。由此可知,那天啸宗,未必便如他们所表现的那般粗犷不羁。
太渊微等人自行选择了一方院落,随后便是花费了几日时间好生调息了一番,方才有天啸宗的弟子前来传讯。宗门大比,便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