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 2)
莫琪瑾反问:【那你呢?】
周珩:【我醒了,刚准备去游泳。】
莫琪瑾:【周老师真勤奋。微笑.jpg】
莫琪瑾:【那我今天也游泳。】
周珩:【?】
周珩:【你会?】
莫琪瑾:【不会可以学。】
赶在昨天的转账过期前,莫琪瑾点下了确认收款,并垂眼回复:【你不是给我转了钱吗?】
莫琪瑾:【我去学游泳。】
周珩:【?】
周珩:【跟谁学?】
机场广播提示登机,莫琪瑾抿唇收了手机,没再回复他。
坐上?飞机,手机再次振动,莫琪瑾掏出来看了眼,还是周珩。
周珩:【用我的钱找别人学游泳?】
见?她不回复,周珩又接连发了两条。
周珩:【我游得也?挺好。】
周珩:【不然我教你?不还能省点钱么?】
飞机准备起飞。
莫琪瑾关了手机,阖上?眼。
飞机准时降落。
莫琪瑾一开机,手机便翁翁振个不停。
周珩打了三个未接电话。
还有微信未读消息。
莫琪瑾坐上?去义市一院的出租车,点开微信未读消息。
周珩:【我技术真挺好的。】
周珩:【免费试用。】
周珩:【包教包会。】
周珩:【莫老师,考虑考虑?】
周珩:【?】
莫琪瑾弯唇,仍没回。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
下了出租车,莫琪瑾根据顾意给的病房号,很快便找到了周珩住的那间。
因?为不喜欢吵闹,他住了间单人病房。
手臂压在脑后,轻阖着眼。放下一身桀骜,安静得像个孩子。
手机握在手里,抵着后脑勺,像是在等待很重要的人回复消息。即使睡觉,也?不愿错过在等的消息。
阳光在被子上?打?落浅光,他的轮廓清淡柔软,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逐渐虚化。
莫琪瑾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儿,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
直到喉头泛了涩意,又生生压制住。
最后只是吸了下鼻子。
周珩的睡眠很浅,或者?,他根本也没有睡着。仅仅是这轻微的响声,已然足够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了眼,偏过头来看向她。
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散漫:“莫七斤,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莫琪瑾:“......”
莫琪瑾走了进去,将?滑落到半腰的被子替他拉到脖颈处,遮得他脖子以下,严严实实。
裹得像个木乃伊。
见?她表情严肃,周珩开玩笑道:“我不是高位截瘫。”
“用不着裹成这样。”
见?她仍没有反应,周珩也不动弹,就笑着问:“怎么不说话?”
“你生气了?”
莫琪瑾低着脑袋,温吞地道了声:“没有。”
周珩用眼神示意她坐,扯开话题:“刚不还要去学游泳么?怎么来这儿了?”
莫琪瑾给他倒了杯开水,搁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凉着。随后,她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下,闷着脑袋削苹果,喉间有点哽意。
周珩看着她这模样,没忍住抽出垫在脑后的手臂,瘦长的手指垂于半空中。
半晌,他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用力揉了下:“你是来找我学游泳的么?”
“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的嗓音里有低低的笑意:“等我回去再教你也?不迟。”
因?为他的突然碰触,莫琪瑾有点儿紧张,手中削得很长的苹果皮,此刻,一断成三,掉进床边的垃圾桶里。
她愣愣地看着垃圾桶,大脑皮层有些麻,没敢动。
就任由他这么揉着。
不过,周珩很快便松开手,掌心滑落的时候,手背却又不经意间蹭了下她白皙的耳骨。
莫琪瑾纤瘦的脊背僵得更直。
好一会儿,她才缓了心绪,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周珩,周珩却又说:“我不饿,你自己吃。”
莫琪瑾本想说,饿不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让你苹果当早饭吃的。却又顺着周珩的话想起,现在不过才早上八点钟,他应该还没有吃早饭。
她也还没吃。
恰好医生进来查房,她把削的苹果放在一边,站了起来,看向医生的胸牌。
记住了主治医生的名字。
医生简单地寻问了一下周珩的情况,离开病房,往下一个病房去了。
莫琪瑾借口买早饭,跟了出去。
买完早饭回来,她看到周珩的主治医生拐进办公室,便提着外卖跟过去敲了门。
“医生,打?扰您一下。”
医生在办公桌前坐下,抬眼看向她,客气道:“进来。”
在医生拒绝了她的早饭后,莫琪瑾问:“医生,我想问问您,7号床的病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胃出血。”
“你是患者什么人?”
“哦”,莫琪瑾顿了下,“我是他的家属。”只是家属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儿发虚。
“喝酒啊。”医生打?量了她两眼,似是在确认她的话是真是假,可能觉得也?没有人会冒充病人家属,医生才又继续说:“明知道自己有病史,还敢喝那么多?喝就喝了,还拖了一天才入院。没死就是命大。”
说到喝酒,莫琪瑾联想到那天晚上?,周珩给爷爷倒酒的场景,心里有点儿恼。
她向医生确认:“那请问他是十二月二十三号入院的吗?”
医生把周珩的病历记录抽出来,指节在报告上?点了点:“自己看。”
莫琪瑾看了周珩的检查报告,是恼急了。谢过医生,走到楼梯口,给爷爷打电话。
兴师问罪时,手里还提着她打包来的粥。
今天是工作?日,电话接通,爷爷似乎在厂里上?班,莫琪瑾隐隐约约听到宫玉春的声音。
“爷爷,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说会儿话。”
爷爷似乎在往外面走,嘈杂的背景声音慢慢变远:“啊,七斤啊,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一大早的,这么严肃?”
“爷爷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
“我最近没喝酒啊。上?一次喝酒,还是在你那儿,跟楼下那小子......”
爷爷话没说,便被莫琪瑾打断:“他都喝进医院了。”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只是冷风透过听筒,传来凉薄的撕裂声,爷爷像是在自语自语:“不对啊,他不是说那件事情对他没影响吗?”
“那我岂不是又做了一次混账事?”
莫琪瑾一下子抓住其中的重点:“哪件事情?”
“爷爷你对阿珩做过什么事?”
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和孙女儿打电话,莫伟明一阵慌乱,伺机潜逃:“哎呀,爷爷正在开会呢,先?挂了。”
挂了电话,莫琪瑾此刻是又气又急。她心里有好多个问号,只恨自己不能逮住爷爷问个水落石出。
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周珩的病史爷爷是知情的。也?隐约能感觉到周珩的病史多半跟爷爷有关系。
但就……仍是一头雾水。
手里的两份粥逐渐变凉,渐渐地有了些许坠手感。莫琪瑾猛然意识到,周珩他还在病房里饿着呢。
她便又敛了心绪往病房里走。
周珩对自己还不错。
住院期间,请了个护工,这会儿护工阿姨已经送了早饭过来,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桌子边沿,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手里提着两个打?包盒出现在病房里,护工阿姨一下子便明白了二人的关系,笑着走出去,替他们关上病房的门。
莫琪瑾闷不吭声地扯开塑料袋,揭开打?包盒的盖子,将?其中一份放在周珩的面前,刻意加重了摆放的力道。
打?包盒在桌面上重重一磕,溅了几滴粥出来。
怒意明显。
周珩立刻放下手里的粥,换了她买的那份来吃,又下意识地挠了挠眼皮下方的位置,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你去太久了,我实在是饿得......”
没力气三个字还没说完,便被莫琪瑾打断:“我等会儿下楼去给你买箱酒。”
周珩:“?”
莫琪瑾眼也不抬继续说:“你饿了就喝一口。”
周珩:“?”
你怎么不说去买箱泡面,饿了就泡一桶?
听出她的怨气,周珩又挠了挠鼻尖:“你去问医生了?”
他心虚没有底气的时候,就喜欢做小动作,挠挠这,挠挠那。
挠挠自己,也?挠挠莫琪瑾。
莫琪瑾被他的话一启发,脑筋拐了个弯,准备套话:“没有。是爷爷他告诉我的。”
“他说要为当年的混账事向你道歉。”
“哦。”周珩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但并不上?套:“他对我做什么了?”
莫琪瑾一噎:“......”
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还能想着来套他话吗?不过她觉得可以诈他一诈。
“就你胃出血的病史。”
莫琪瑾看到周珩喝粥的动作一顿,然后轻阖了下眼,语气低而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见?莫琪瑾沉着脸,他探手过来,安抚般地勾住她的指尖,挠了两下:“没什么大事儿,也?跟莫老头儿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小时候不懂事儿,误喝过一瓶酒精浓度不太高的白酒。”
“所以我才跟你说了,我只能吃软饭。”
“胃寒吃软饭,没别的意思。”
......
事实证明,周珩口风太紧,又善于打太极。明面上哄了莫琪瑾半天,可她是一点儿也没听出来他的胃出血病史到底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不过,爷爷傍晚的时候还是给她回了电话,出于愧疚和慎重,向她细说了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绝对真相大白,谁不大白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