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先生醉了(1 / 2)
“不得了啊,要反天了不成?”
姚盼十分?不忿,伸手捏他的脸,扯起?一块脸皮,宗长殊没想到她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变形的脸蛋上眼睛微微地瞪大,看起?来木木的。
直到他神色变厉姚盼才放开了手。
姚盼搓了搓指尖,触感还不错。看他脸皮被她捏的红红的,就像被画了一笔一般好不滑稽。姚盼觉得有些乐呵,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以前?没那胆儿,兴致勃勃地欣赏杰作。他恼怒地瞪着她,姚盼嘻嘻一笑,忽然拍了拍手: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有密卫悄然落在她身后。
见他不语好似打定主意不跟她说话,姚盼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了个圈:“好哥哥,你就陪我玩嘛。”
正在她咬了有牙印的地方?。宗长殊感觉那处又疼痒起?来。她许久没有叫过哥哥了,除了那种时候。
宗长殊的脸红了红,……深吸一口气,调整乱掉了的呼吸。
她忽然一拽他的锁链:“哦我忘了哥哥被绑着,没有办法陪梨梨玩~”
沮丧地叹了口气。
宗长殊的脖子被勒紧,差点窒息,他愤恨地瞪向?姚盼,恨不得把?她拆了。少女却已款款转身,扬手松开了链子,哗啦哗啦坠地:
“就让他们代劳吧。”
密卫给她搬来了一把?华丽的座椅,是她这?几日命宫中工匠特制的,镶满了宝石与玛瑙,特别符合她尊贵的气质。绣着蟠龙的红衣逶迤于座下,宛如一条鲜艳的红练。脚踝上绑着一串银铃,随她动作叮铃作响。
像是束缚许久的天性获得了解放,她如今的形象已经?开始与前?世?重合,却又与前?世?背道而驰。女帝新官上任三把?火,肃清朝野,勤政爱民,没有做什么荒唐的事,除了,将眼前?这?个人,她的恩师囚.禁起?来折辱。
姚盼初初登基,因有前?世?的经?验,又无外物干扰,将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御史台那群苛刻如鬼的老东西也无错可挑。
说起?来,还得归功于那些年,宗长殊对她的教导和约束。
她观念里的是非对错,还有浮于外物的礼仪规矩,已经?被他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但凡有点出格的事,她只要做一下便?浑身不舒服。
比如翘腿,这?种前?世?信手拈来的事,现下她就有点僵硬不自然,索性,双腿岔开来坐。
慵懒,随性,妩媚的眼尾懒洋洋地瞥着青年,没骨头地窝在椅子里。
宗长殊黑着脸,像是憋着什么训斥的话要说。
却沉默着与她对视,听?见摇骰子的声音,咔啦咔啦响起?,一旁的密卫,毕恭毕敬地捧上一个小?盅,为女帝揭了开来。
姚盼随意看了一眼,笑道:
“我赢了。”
她什么规矩都还没说,就宣布自己赢了,当真是无.耻无赖到了极点。宗长殊都不知?该气该笑,被她笑眯眯地戳了戳大腿,用一根细细的硬硬的不知?什么东西:
“谨言还是慎行?”
“……”竟是一根羽毛。
“快选一个,”姚盼又用那根长长的羽毛,戳了戳他的腹肌:
“不然,朕可就要换个地方?了。”
看到她脸上熟悉的坏笑,浑身一个激灵的宗长殊脱口而出:“谨言。”
“嗯,那就谨言吧。”他的答案正中姚盼下怀,“反正慎行那些事,先生如今这?般模样也办不到,”
姚盼款款起?身,“那好,第一个问题,先生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柔软的羽毛划过他的脸庞,“如果不愿说,或是说了假话,就要喝一口酒噢。”
密卫捧上托盘,里面搁着一盏银壶,还有一个酒杯。
他抿唇不语。
“看来先生是真的渴了。”
姚盼温柔一笑,将酒杯倒满,凑到他的唇边,迫他饮下。
见他不动,她眯眼:“喝不喝?不喝我就用老办法。”
宗长殊皱紧了眉,只能?认账,一点点将酒水饮下。唇瓣的一点润泽被她揩去,手指慢条斯理地放进唇中抿净,他眼神避开,耳根红了个透。
密卫再摇骰子,掀开又是她赢,姚盼贴着宗长殊转了个圈,“看来,今天朕的运气上佳呀。”
而他面上浮起?红晕,眼神沉沉,那是酒力发作。
她一点点捏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
“第二个问题。”
“先生往朕的密卫营里安排了细作,是——想要监督朕的一举一动吗?”
他的手指松了松,忽然紧紧将她反握。
他哑声说:“那时,你差一点中箭。我手下的人迟迟找不到刺客,将那支箭带了回?来。那箭簇,是由特制的铁料煅造,别处是没有的。我顺藤摸瓜,又经?过多番排查,终于知?晓,只有密卫营的高手,才能?配置这?种兵器。”
宗长殊有点昏沉,摇了摇头。
“我担心?是你的密卫之?中出了叛徒,便?派人一探虚实。”
姚盼惊讶。
密卫营自创立伊始,行动极为隐秘,且培养这?些密卫的大本营,几乎无迹可寻,除非陛下谁也不能?知?晓。
故而里面出现细作的几率十分?稀少,所以,她才对其?中可能?混入宗长殊的人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乃至惊恐。
“难道先生,就没有丝毫怀疑过我吗?”
还是说她当真把?戏演得太好了。
宗长殊没有说话。
许久,姚盼才听?见青年低低的声音。
“有些梦太美好,让做梦的人……都不敢亲手打碎了。”
可到头来却是假象,是泡影,是她为他巧手编织的一场幻梦。
宗长殊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他看起?来很痛苦,额头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