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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峥嵘:“……”齐厦:“有女保镖吗?”
贺老板完全混乱了。
好半天,说:“没闲着的。”
但齐厦已经不信任他的智商了。
直男啊,直男,这年头找个能确认是直男的保镖都那么难吗?
齐厦犯愁地后仰靠着椅背,深深叹出一口气,眼光幽远地掠过大面玻璃隔墙外的大厅平台。
似乎瞟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对面平台往转角走,几秒钟后齐厦突然惊觉什么似的把眼光转回去。
视线在来人身上聚焦,齐厦:“!”
这不是昨天晚上带走魏央的那个男人吗?
这人……叫贺骁是吧?
直男!
直男基因绝对强大的直男!
连魏央那一款都能看上的直男!
贺骁这天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的T恤,穿过铁花栏杆,能看见他依然长到膝盖的地摊大裤衩,脚上人字拖的湖蓝色几乎霸道地刺激人的眼球。
依然灵魂搭配不修边幅,一身坦荡荡的直男气息。
齐厦记得昨天后来有人说他是保镖,出现在这里很显然被退货了。
齐厦立刻坐直身体,几乎情不自禁,伸手指着玻璃门外正大步流星而来的贺骁,说:“我选他。”
贺老板转头看一眼,“嗬!?”打眼就看到一匹狼,还是匹狼王。
立即对齐厦虎目圆瞪,你还真敢开口!
但他是什么表情齐厦已经顾不上了,齐厦现在注意力完全缠在贺骁身上。
隔着一道全透明的玻璃,他怔愣的神色和精光四放的眼神被贺骁尽收眼底。
贺骁确认齐厦是在看他,而且这种眼神,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突然发现水源的人眼中,他看见过。
贺骁不明就里,浓眉微微一皱,事实上,连着两天碰到齐厦本人就已经很让他意外了。
隔着几米的距离和一道厚厚的玻璃隔墙,仅凭表情很难判断会客室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但贺骁敢打赌里面正在进行的谈话跟他有关。
步子一直到门口都没有丝毫停顿,贺骁果断地推开门,“什么事?”
他高大的身体铁塔似的立在门口,肩膀横阔,笔挺得像一棵劲松。头发剪了,头两侧理得能看见头皮,顶上短发硬茬似的竖着。
齐厦再次施展了强大的观察力,发现贺骁脖子上空空的,昨天戴着的跟魏央同款的情侣白玉藕片坠子不见了。
齐厦:“!”剪头发,弃信物,失恋两大要素有木有。
真相只有一个,贺骁跟魏央果然已经一拍两散。
既然旧雇主没了,他雇用贺骁何乐而不为。
他需要保镖是直男,贺骁这个直男失恋失业正好在人生低谷。
他们结成雇佣关系简直是双赢!
齐厦这时候似乎能看见叮地一声,闪耀的金黄色光环出现在贺骁的头顶,圣歌奏响,天地之间一片福音。
生怕贺老板先开口,他抢着对贺骁说:“你愿意跟着我吗?”
贺峥嵘呲地一声笑出来,对贺骁无奈地摊手,示意这事跟他无关。
贺骁没听明白,很直接地问:“什么意思?”
他是大眼浓眉的长相,而且轮廓深刻硬朗,但眉骨和左颊靠近嘴角的位置有块大大的淤青为这份铁骨铮铮的硬汉气质平添几分惨烈。
齐厦刚才不是没看到,但注意力都放到别处了,这时候回神:“……”
昨天还勇悍无敌,眼下却伤痕累累,很显然贺骁不仅被炒被甩,还被刁蛮公主魏央的找人收拾过。
齐厦甚至能想到他被人扔在深夜无人长街凄风苦雨里拳打脚踢的画面。
脑子里浮出大大的四个字:末路英雄!
目光落在贺骁身上,想宽慰点什么,但有些语拙,“呃……”
昨晚教训了不懂事的亲妹子,今天又挑战退役拳王打成平手的心情不错的贺骁:“??”这种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但贺骁是个干脆的人,他说:“有话你直说。”
齐厦像是惊觉什么似的,飞快地眨了下眼,依然没开口。
一对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贺骁的方向,俊眉微蹙,眼神空茫苍凉,优美而脆弱,似乎有什么难以宣之于口的忧伤。
贺骁心头无故一跳,目光渐深。
优美脆弱的齐厦:“……!!”真是要命,刚才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好半天,脑子终于转过来,齐厦暗舒一口气,“你愿意当我的保镖吗?”
贺骁总算明白贺峥嵘为什么笑了。
他没说话。
手伸到裤兜摸出一个扁长的铁盒,单手刚要抵开盖子,眼风扫过茶几上纤尘不染的烟灰缸和齐厦搭在扶手上干净白皙的手指,很快把铁盒原封不动揣回兜里。
贺老板也要笑不笑地看着贺骁,不怪他恶趣味。
贺骁就是在枪林弹雨里头长大的人,你说他是煞神也好,专业战争机器也罢,总之他从来是枪不是盾。
让他当保镖?
就像去问一匹狼,“你想改行做牧羊犬吗?”
不对,这不是改行,是变种。
但贺骁约摸沉默半分钟,没直接回答齐厦,而是对贺峥嵘说:“我们谈谈,现在。”
贺老板不可置信,但站了起来,只这一句,他就知道贺骁的决定了。
贺老板跟着贺骁出去,十五分钟后,一份私人安保合同被放到齐厦面前,右上角贴着贺骁的照片。
贺峥嵘严肃地问:“你确定是他了吗?”
表格上有贺骁的资料,齐厦看了一眼,外籍。
果然,自己神一样的推断能力果然没错。
齐厦一只手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另一只手在桌下义愤地握拳。
魏央从国外骗回来又是始乱终弃的外籍华人保镖,果然就是贺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