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玉裂(二)(1 / 2)
“嘶......疼......”竹惜倒抽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喊出一个“疼”字。
萧景琰低垂着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专心致志地替竹惜擦拭着伤口。
“疼......疼......”竹惜见萧景琰不理她,而且似乎下手比刚刚更加用力了,便试探着向外抽自己的手臂。结果不抽还好,这一下,萧景琰更用力地抓住竹惜的手,让她没有一点点可以乱动的余地。
“现在知道疼了,逞能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虽然语气不善,但是手上还是放缓了动作。萧景琰仔细地查看着竹惜那一道长长的剑伤,直到用纱布和药膏将其结结实实地包扎好,方才罢休。
“我哪里逞强了,还不是为了你......”
萧景琰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竹惜,”我从来不需要这些表面功夫来撑场面,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吗?”
竹惜低下了头不说话,她知道,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在萧景琰这个死心眼的人面前,带来的效果也就是两个字,没用。
“从现在开始,除了苏宅,除非跟着我,其他地方,你哪里都不许去。”
“为什么!!!”竹惜瞪大了眼睛,心想,我能安下心来听你教训我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想禁我的足?
“没有为什么。”萧景琰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见硬的不行,竹惜便转而使用苦肉计,嘴角一憋,眼泪顺势就要淌下来。
“殿下......”
萧景琰见竹惜这副明显是装出来的可怜样,心中涌现了笑意,不过面上,还是神色如常般的严肃清冷。
“你不必跟我装可怜,军令就是军令,说出口,便不会改。”
“哼!”竹惜咬着嘴唇站起身,本想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去,没曾想,刚起身,便拉扯到了刚刚包好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就沁透了雪白的纱布。
萧景琰这下是真的着急了,绕过书案,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到竹惜面前。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虽是薄责的语气,却透满了心疼之意。愣忡间,这些日子的委屈,难过和绝望,一股脑地涌上了竹惜的心房。
“疼,当然疼了。我刚刚明明就说疼嘛,你还下手那么重,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泪水在竹惜的眼中来回打转,可与刚刚的装可怜不同,真的疼了,竹惜反而强忍着,不让一滴眼泪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萧景琰有些心慌,皱着眉头看着明明很脆弱却倔强得要死的竹惜,心中有一百个念头闪过,可以当前的立场,当前的身份,他却不知道,他可以做什么。
少顷,竹惜稍稍冷静下来,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
“殿下,我没事了,刚刚......是我失态了,还请殿下莫要见怪。”竹惜的眼犹自闪着泪光,可偏偏,却硬要挤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萧景琰只觉胸口憋闷,似乎有一股气梗在那里。
“请帖?誉王府的请帖?”
也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也许是真的好奇。竹惜伸出手去,拿起了萧景琰书案上那红底滚金的请帖,细细端详。
“这誉王可当真是财大气粗,连请帖都做的比别处的贵重。又不知他里面会不会玩出什么花样?”
翻开请帖的那一瞬,竹惜恍若被惊雷击中,一瞬间,脸色苍白得无法掩饰。十指轻颤间,那请帖轻飘飘地从她手中脱落。萧景琰顺势一接,却不知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竹惜这般反常。
“初五年宴,兄诚邀弟赏光驾临。家宴随常,望......携弟妇......同行......”
“不知......殿下......要带哪个侧妃同去?不然就两个都带吧,誉王这般富贵,想也不会在乎多一人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