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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溱约简颂见面的地点在GettyMuseum,洛杉矶最知名的美术博物馆之一。
馆内冷气开得很低,简颂刚踏进展馆,便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场地中央,古老庄严的希腊雕塑下,一个美丽的女人停在那里,欣赏着。
简颂上前,同她打招呼:“邵总。”
邵溱转过头,笑得明媚,轻启红唇:“简小姐。”
她的脸蛋漂亮标致,烫过的发海浪般散在肩头,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妩媚。
“出了那种不幸的事,我还以为你不会有时间。”邵溱走近,深黑鱼尾裙窈窕大方,同她热情握手,“你好,我是零和的邵溱。”
“零和是简氏重要的合作伙伴,更何况是邵总亲自来LA。”简颂笑笑,短暂寒暄后,她的胳膊被冷气吹得微红。
“我们随意转转。”邵溱转身,踩着高跟鞋,姿态风韵动人。
画廊两侧陈列着古老而非凡的油画。
简颂的目光在它们之间流连,身侧邵溱不经意地开口:“听说简氏在和旗生谈判,简小姐有几成的把握?”
简颂收回视线,笑了:“邵总千里迢迢赶来,总不是为了关心简氏的谈判。”
邵溱仰起头,唇边带一点淡淡的笑:“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最近国内的市场不算太平。”
“是那个独立投资人?”简颂思维敏锐,立即想起周助理曾提到过。
邵溱不置可否地抿唇,双手在胸前交叠,露出嫣红的指甲:“零和是我一手创办的,虽然成立没几年,实力却不算差,近三年的市场份额都处于绝对优势。”
“虽然还不知道这人的目的,但他从出现起就一直针对零和。即使是去年出现的恒安,也没有带给零和这么大压力。”
简颂站在一幅鸢尾花油画前。听出对方的来意,她皱了下眉:“邵总需要简氏做什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邵溱正要开口,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傅屿川语气从容:“抱歉,我来晚了。”
他的袖子挽起,外套搭在手臂,衬衫领口半松。
邵溱的惊讶写在脸上。
傅屿川的视线移掠过简颂,没有停留,径直和邵溱握手:“你好,我是傅屿川。”
简颂替他拿过外套,抱在怀里,语气不难听出愉快:“你怎么来了?我正和邵总谈公事。”
他眉梢轻轻一挑,看着邵溱,似笑非笑:“邵总倒挑了个好地方。”
邵溱心知肚明此人的危险性,客气淡笑,轻松带过:“怎么,傅先生也喜欢看画?”
傅屿川也不否认,微抬了下手:“你身后这幅,刚好是这里的镇馆之作。”
邵溱顺势侧头,饶有兴致,目光里尽是赞许:“真没想到傅先生这么懂画。”
“哪里。”他语气淡淡,一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只听说过一些。”
简颂很有耐心,站在他身侧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的耳根发红,兴许是因为冷。
邵溱和傅屿川相谈甚欢。无论什么话题,他总是游刃有余,引得邵溱频频失笑。
简颂有些走神,不经意间收紧手中的外套。
傅屿川余光瞥至简颂,声音骤然停止。
“冷了?”他低头,问。
她回神,轻轻抿唇,很快点头。
当着邵溱的面,他没有多言,抬眼,轻松一笑:“失陪了,改天再聊。”
邵溱有些惊讶,纤长的五指不经意撩起耳边的发,笑着侧头:“傅先生,留下吃个午饭吧。”
他抬腕看一眼手表,淡淡回绝:“我赶时间,下次。”
刚出馆外,豆大的雨点突然而至,砸在地面上,乌云很快聚集过来。
简颂将外套递给傅屿川,语气轻松许多,几乎是雀跃的:“我以为你不会来。”
“走吧,先下去。”他看她一眼,目光短暂冷淡。
简颂从身边的伞筒抽出一支伞撑开。傅屿川个子很高,她将手举起来,才刚好盖住他的头顶。
傅屿川不露痕迹地侧身,从伞筒里抽出另一把伞,按下开关,轻松撑开。
她微愣了一瞬,仰起头,看他径自走进雨里。
停车场在山下,要坐缆车。
周围游客不算多,傅屿川站在身侧,收了伞。
站台边缘,简颂一言不发,有些怔忪。
雨水打湿她的肩。
他淡睨,手臂轻松勾过她的腰:“站进来。”缆车很快来了,下山之后,傅屿川的司机在停车场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