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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都很淡定的洛尘来见孟楚然时,见到如此情况都有些不淡定了,却见他们公子神色依旧如常,好似对云清婉的毛手毛脚竟已习惯了……当日在上林苑,湘东王也受了伤,陛下震怒,派人去查,一来二去,竟然查到了太子身上,还顺道牵出了不少陈年往事,比如私自贩卖官盐,此事惹得萧正业十分不悦,当即便让太子在府上闭门反思。
在孟楚然养病期间,除这之外,朝中发生了一件事让大家议论不止,便是萧正业下旨修建寺庙一事。
大梁皇帝笃信神佛,自登基三十五年以来,大梁佛寺由最初的三十二个,直线上升到二百余所,朝廷供养众多僧人,所用银钱皆来自民间百姓,大梁地处江南一代,自古富庶丰腴,可近几年风水却不大好,连遇灾荒灾害,流民急增,国库空虚,而大梁皇帝非但不关怀慰问,仍一意孤行大兴土木,一时惹得城中无数忠心报国之士敢怒不敢言。
消息传到孟府的时候,云清琬就忍不住想了,皇姑父建立大梁,怎会不知自古亡国都是因统治者□□,搞得民不聊生才激起反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她都明白,更何况是她的皇姑父呢!
想来她的皇姑父也怪可怜的,站在最高的位置,身边真正关心他的人没有几个,对自己的儿子兄弟无限次的原谅,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只是轻微的进行了惩罚,这般包容非但没有换来同等的关心,反而还换来不断的记恨,想是也只有静心理佛,才能让他稍微轻松一些吧!
对于外边的传言云清琬是不信的,大梁在皇姑父的治理下,江南三十年坐享承平,根基深厚,怎么会被轻易打倒呢!更何况还有爹爹在,大梁又怎么会不太平呢!定是有人恶意散布的消息,想引起不必要的动乱恐慌……
十六,不过是个寻常的日子,孟楚然竟然破天荒的带着云清琬出了孟府。
这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面馆,在一个胡同里巷,面馆十分的简陋,地方不大,但却十分整洁,接近晌午,小店儿里的客人屈指可数,这家面馆的老板是一对爷孙,老者年近古稀,幼者十二三岁。
这对爷孙似与孟楚然十分熟络,见孟楚然前来皆十分热切的出来相迎。
孟楚然面上较平常多了一丝笑意,让人感到的疏离也淡了几分,此时他正看着老者,微微笑道:“今日又来叨扰福伯了,若儿又长高了,更像一个男子汉了!”
被唤作若儿的小少年见自己最佩服的人如此夸奖自己,嘿嘿一笑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老者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裳,须发早已花白,然却看着十分精神,身子十分硬朗,此时听了孟楚然的话,笑的眼睛眯在了一起,连眼角眉梢的皱纹都十分的和谐,“公子不来老夫这里,老夫也是要去寻公子的,公子且稍等片刻,面这就好。”见孟楚然带人来,老者又朝云清琬笑了笑,方才转身去了后厨。
老者生得慈眉善目,周身的朴实憨厚,让人见之倍感亲近。
小少年看着孟楚然,面色认真道:“公子叮嘱若儿的话,若儿一刻都没忘,公子放心,若儿每日清早都在练习,一定会保护爷爷周全!”
孟楚然轻轻拍了拍小少年的肩膀,“好若儿,等改日我再来和你比试一番。”
小少年一听这话,心头有些心虚,随后又信誓旦旦道:“若儿等着公子来,这次一定会挡住公子二十招的!”说罢,也不等孟楚然再说什么,转身便跑开了。
孟楚然看着小少年的背影,面容似有怅然,又似有欣慰。
云清琬看着孟楚然和那一老一少熟识,并未做多想,还以为是孟楚然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常来才相识。心头想着,一会儿一定要仔细品尝,回去做给孟楚然吃。
很快两碗清汤面便上桌了,当真是清的不能再清了,似乎这面只是在水里煮了一遍便端了上来,是再寻常不过的面了。
云清琬挑起面来尝了尝,怎么尝怎么觉着和寻常的面并无二致,抬眼见孟楚然却吃的正香,心头疑惑了,难道说孟楚然就喜欢吃这种清淡口味的?可她做的鱼也是这种风格啊,怎么不见他喜欢!云清琬试探着问道:“公子,你喜欢吃这里的面吗?”
孟楚然神色平常,“或许是因为习惯,每年总想来尝一尝。”顿了顿又说道:“福伯和若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若是没有若儿的父母在,就不会有今日的我。”
云清琬心下了然,又好奇道:“那福伯年纪大了,公子为何不将他们留在府中安养天年?”
孟楚然轻叹了一声,声音细微不可闻,“这里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已拖累了他的父母,断然不能再拖累他们。”
云清琬听着莫名其妙,不过管他是什么呢!良久后朝着孟楚然粲然一笑,“福伯年纪大了,公子以后想吃,我来做给公子吃。”
孟楚然:“先吃面吧!”
云清琬:“......”她觉得的厨艺又一次的受到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