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晋江独家（2 / 2）
沈钰点头，说：“好，那我陪他走一趟吧。”33.
“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得知沈钰决定陪自己去湛市，闻江高?兴得不得了，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并希望能尽快出发。
沈钰只好又要?回去收拾东西，等?闻江帮他订好机票就出发。
正要出门，谢绍忽然道：“闻叔叔，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沈钰回头看他。
闻江道：“小绍，你?跟我?们一起去干什么？”
谢绍说：“这次公司和你?们的合作，爸爸交代了我?去做，既然这次闻叔叔碰到了困难，我?想陪你走一趟，希望闻叔叔事情解决之后，能再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
闻江想了想，点头道：“好，那我帮你也订一张机票。”
谢绍便出门，也打算去收拾东西。
沈钰惊讶极了，飞快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怎么突然你也要?跟着去了？上回在沿海县的事?情那么危险，你?也看到了，你?别去了。”
谢绍回过头，对他说：“其实我?这两天也做过几个奇怪的梦。”
沈钰怔了一下。
“关于我?身上的功德……”谢绍说，“说不清楚，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上次去沿海县还有常道长他们陪着你?，这次就你?一个人，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至少我?身上的功德对你?来说有用，不是吗？”谢绍又说，“反正闻叔叔这事?情，也是我的工作范围内，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沈钰看着他，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你?……”
“什么？”谢绍奇怪地看着他。
沈钰想想这念头实在太离谱，忙又把它?压了下去：“没事，那你得答应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要?保护好自己，照我说的去做。”
谢绍看着他，笑了一下：“嗯。”
他一笑，眼睛弯弯的，让沈钰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谢绍在学校里是个很受欢迎的优等?生，不但同学喜欢他，老师也非常看好他。
沈钰记得之前?大学城论坛搞过一个关于谢绍和?隔壁学院一个篮球队出身的校草谁最帅的评选。
结果谢绍一骑绝尘，连隔壁学校的女生都偷偷跑来给谢绍投票，让他以碾压性的优势赢得了评选。
足可见这个人在外貌方面有多占优势。
因此他对着沈钰一笑，沈钰都有点招架不住，差点以为自己不带他一起去才是做错了事?。
几个小时后，三人在H市的机场集合。
H市的机场比较远，在和邻市的交界处，再加上闻江买的是傍晚起飞的机票，等?他们到达湛市，都已经是晚上了。
闻江帮他们订了一家酒店，就在机场旁边，过去的路上闻江对他们说：“我?朋友的老家在乡下，我?们明天一早包一辆车再一起过去吧。”
沈钰问他：“闻先生，您能具体把您朋友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吗？”
三人到酒店，放下行李，去了酒店楼下的一家咖啡厅，闻江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咖啡，才讲起了他朋友的事?情。
据闻江说，他朋友叫项隆，从小和?闻江一起长大，两人的老家都在距离湛市两个小时车程左右的乡下。
十八岁那年，两人高?中毕业，闻江考上了海市的重点大学，而项隆则说自己可能要去当兵。
那个时候闻江家已经要搬家了，闻家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将要?举家搬往H市，而海市离湛市也非常远，闻江觉得自己上了大学之后，可能不会再回湛市了。
搬家的前?一个星期，闻江和?项隆告别，那时候项隆还很正常，说他的亲叔叔帮他托了点关系，等?他体检各方面合格之后就可以入伍，到时候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他们约好了等?闻江开学之后，谁有空休息，谁就到对方的城市，两人一起聚聚，喝喝酒什么的。
那时候他们说得还好好的，项隆说等闻江搬家那天会去送他，两人当天就分别了。
闻江说：“结果等?我?搬家那天，项隆根本就没有来。”
沈钰问：“他有提前?告诉你?自己来不了吗？”
“没有，”闻江摇了摇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当时我以为他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来不及赶到，就没有在意，直到开学后的第一个假期，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闻江说：“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像湛溪……哦，就是我老家那个乡下，一个村才只有一台电话，我?打过去，当时村里的人跟我?说，项隆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沈钰问。
“他们说得含含糊糊，我?根本就搞不明白，说是项隆在河里面玩水淹死的，我?小时候经常和他在湛溪的一条溪河里玩水，那里的水位不高?，项隆水性又好，我?想不通他怎么会淹死。”
谢绍问：“水有多深？”
“大概最深的地方也就两米不到一点，而且那一年夏天降水少，我?记得我?离开之前?，那条小溪的水位线比原来下降了不少，我?说句难听的，就算水位没有降，项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稍微往上一窜脑袋就露出水面了，怎么可能会淹死……”
“也不能这么说吧……”沈钰说，“这事?儿咱们没亲眼看到，不好说。”
“是，是不好说，”闻江说，“后来我就跟学校请了个假，回湛溪参加了项隆的葬礼。”
“那次葬礼，项隆的父母家人都在，他生前?关系好点的兄弟也就我和?我?们的另一个共同朋友，叫李明深。”
“那时候我?虽然搬家了，李明深家还在湛溪，他虽然也在上学，但回来得比我?早，我?到的时候，李明深已经和?项隆的家人吵起来了。”
“为什么？”沈钰说。
“因为项隆的家人不想让项隆去当兵，一开始他们还骗项隆，还说什么托项隆的叔叔走了关系，保证能被部队录取，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是托项隆叔叔在体检那关把项隆刷了下来。”
沈钰：“怎么会这样？”
“是……我都不知道这事?情……”闻江似乎有点懊恼，伸手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我?都以为他当兵这事?儿已经被定下来了，直到李明深跟我?说才知道。”
“李明深觉得，当兵这事?儿是项隆的梦想，项隆家人不想让他去，就是扼杀了他的梦想，所以项隆才会寻死，因此他推断项隆是自杀的。而我?呢，我?觉得项隆水性好，不会在那条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溪水里淹死，所以我也觉得他的死不太对劲，我?们不谋而合，在项隆葬礼之前?找了一通项隆家里人的麻烦。”
“后来，直到我父亲闻讯飞过来，把我?骂了一通，说我不懂事?，说项隆的父母毕竟是他的亲人，亲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他们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已经够心痛了，我?还去给他们添麻烦，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吗？”
“我?觉得我?父亲说的有道理，虎毒不食子，或许是我太偏执了，当天晚上，我?爸带着我?去项隆家道歉，然后第二天陪我参加了项隆的葬礼。”
“湛溪其实很小，我?们那个村更小，当天的葬礼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我?都已经认了，可李明深还是不认，觉得项隆的死一定有蹊跷，要?带我去项隆家后面停尸的地方看看他。”
“我?一想，项隆走之前?我?还没能看他最后一面呢，过去看看他，哪怕见不到面，摸一摸他的棺材也好，我?就找了个借口，离开我?爸，和?李明深一起偷溜进了项隆家的后院。”
当时火葬还没有流行起来，一般人施行的一般都是土葬，死后都会在家里停尸几天，等?仪式齐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才会下葬。
闻江说，他和?李明深并没有成功地单独见到项隆，因为项隆停尸的地方，有一堆人在那里办法事?，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有一个人戴着古怪的面具在中间跳舞。
“是什么样的舞？”沈钰问。
“不知道，”闻江说，“非常奇怪，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不论是他们奏的音乐，还是嘴里神神叨叨唱的曲调，那氛围，至今回想起来都让我?觉得阴森森的。我?印象最深的，是中间那个人脸上带着的面具，是红色的，面具上有三只眼睛，表情似笑非笑，不管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好像在盯着似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后来我和?李明深就被吓跑了，我?承认我?当时有些没出息，看到这阵仗就有点被吓到了，李明深也是，他似乎是什么都不敢问了，我?和?我?父亲一起参加完葬礼，第二天我们就飞回H市了。”
沈钰问：“那个所谓的‘法事?’，以前你?们村有其他人办过吗？”
闻江说：“没有，连我?爸都是第一次见，后来那帮人一路跳着舞把项隆的棺材送到山上，回来之后项隆的家人请那帮跳舞的人吃了顿饭，他们摘下面具的的样子我?倒是看过了，都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外地人，我?爸问过说是项家特地请来的，大概是想葬礼办得隆重一些。”
闻江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多提葬礼的事?情，但沈钰却对那场所谓的“法事?”产生了兴趣。
红红绿绿的面具，面具上有三只眼睛，面具的表情狰狞恐怖……
他倒是想起了一个民间祭祀风俗，叫“傩”，傩的类型有很多种，一般主要?的表现形式是“傩舞”，傩舞又被称作“鬼舞”，中央戴着傩面具领舞的人也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
沈钰忽然觉得，闻先生的发?小项隆去世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有不一样的内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