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1 / 2)
陈邺回到家,处理工作到半夜。
停下来休息的片刻,无端又想起下午和谢宝南见面的场景。
当他说出“你还真是自信”的时候,谢宝南表情松懈,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短暂的表情让陈邺捕捉到,他冷笑一声。她把他当什么?了?还真以为?他对她纠缠不休吗?
于他来说,什么?女人没见过。她以为?她是谁,值得他恋恋不舍?
那夜,陈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有熟悉的场景在眼前流过,是谢宝南穿着睡裙,勾着双脚趴在床上看书。
他还记得那天他从浴室出来后,握住她雪白的双脚,轻轻一拉,将人箍在怀里,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宝南快速合上书,塞进枕头下。
陈邺没放过她,抽出这本书,才发现?是《经济学?原理》。
他眉宇有些许讶异,谢宝南低声解释:“我就是想看看。”
他没问缘由,也懒得问,只?是亲吻着她的耳朵,漫不经心地称赞道:“小家伙长进了。”
夜色旖旎,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关的小事上,只?想用身体同她交流。
餍足后,陈邺靠在床头抽烟。
谢宝南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的胸口画圈。好一会儿,用很轻很轻的语气,像是试探:“阿文?,你爱我吗?”
他轻轻咳嗽一声,一口烟呛在嗓子里,连胸腔也跟着震动。或许是觉得荒唐,他低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床头只?开了半盏灯,像是泡开了的茶,浸在谢宝南的眼睛里。她满脸透着真诚:“阿文?,我是认真的。”
陈邺指尖夹着烟,收起笑容,周身是孤傲的冷峻,瞥她一眼,旋即挪开视线,“我不相信爱情,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他冷情冷脸的一句话?,堵住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谢宝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说话?,身影却仿佛定格在了夜色里。
陈邺躺在黑暗中,怔怔地想,那时的谢宝南或许是真心爱他的。
自从谢宝南离开后,他很少回想过去。甚至一度觉得,她迟早都?会回来。毕竟离了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没有能力、没有学?历的女孩,又能做什么?呢?
陈邺反复在记忆里搜索着蛛丝马迹,那个依赖他、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那天在赛车场的争吵吗?又或者更早,从她决定不去嘉汇工作开始的?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论,他为?自己的迟钝而?感到烦躁。
自己的情绪和命运被他人攥在手里,你除了顺从,别无他法。他习惯了掌控,这种不受控的局面让他本能地慌乱。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真的不是在闹脾气。
那夜,下了场小雨,陈邺在雨声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谢宝南穿着长裙,赤足走到他的面前。她幻化成?影,与他痴缠,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
她问:“阿文?,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矢口否认:“我没有。”
她笑着/缠/上他的身体,熨/帖着他的身体和心。
陈邺惊醒过来时,是清晨五点?多。
身体似乎还未从梦中的那片温存抽离。
他低低地骂了声,走进浴室,已经多少年没这样了。
他把这一切归因为?自己太久没碰女人。
他照常健身、工作、应酬,而?谢宝南却阴魂不散,总是无意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在连续好几天都?梦见谢宝南后,陈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频繁地想起她。
洗好澡,他走到客厅,苏姨正站在门口和物业经理说话?。对话?进行到尾声,他只?听到物业经理说了句“以后有问题随时找我”。
陈邺在餐桌前坐下,等苏姨走回来,问:“怎么?了?”
苏姨道:“上回衣帽间的门坏了,物业过来换了个门锁。现?在经理特意过来,问我这段时间使用有没有问题呢。”
他喝口咖啡,问:“什么?时候坏的?”
苏姨道:“八月份的时候。哎,那天确实奇怪。我出门去帮儿子办过户手续,傍晚才回来。哪知道门锁坏了,小宝被关在衣帽间里一整天,差点?晕倒……”
她随口一说,忽然意识到陈邺似乎已经和谢宝南分开,立刻收了话?头,转移话?题道:“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陈邺闻言,蹙眉,问:“你说你去办过户那天,她在衣帽间里关了一整天?”
苏姨怔怔地,歉疚地说:“是我粗心,没提前检查衣帽间的门锁。”
陈邺不说话?了。
他想起来,苏姨请假去办过户那天,白小姐的画展开幕。早上爷爷突然到访,他让谢宝南在衣帽间等他。后来,和爷爷说完话?,他就直接去了公司,忘了这回事。
所以那天,她被关在了衣帽间里?画展没有准备充分也是因为?这个?
他想到自己走出衣帽间时对她说“在这等我,很快回来”,想到她因为?画展准备不充分向他道歉,想到晚上她在黑暗里对他说身体不舒服……
明明有原因的,她却什么?都?没说,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没有。
陈邺的眸色暗下去。他想到她那双带着泪意的眼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无法平静。
一刹那,很多情绪涌上来,他怎么?就把她关在了衣帽间里呢?
他很想问问她,明明受了委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他将咖啡重重地放在餐桌上。这一刻,他心里浮起层层叠叠的愧疚,都?是真的。
陈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上常常挂着挥之不去的倦容。
这段时间他时常觉得烦躁,莫名想要发火。公司里人人自危,担心自己工作没做好,惹总裁不高兴。有人八卦地问杨秘书陈总最近怎么?了,杨秘书只?让对方做好自己的事情。
范明宇察觉到最近陈邺心情不佳,整天苦着个脸。他大抵猜到是因为?谢宝南,却也不敢多问。
为?了让陈邺高兴起来,范明宇安排了一间KTV包间,想了想,又问老板场子里有没有漂亮姑娘。
闻言,KTV老板立刻叫了一排姑娘过来,谄媚地说:“范哥,你看看,这些都?是我们这最漂亮的姑娘。”
范明宇皱眉,怕老板误解,又解释道:“你别想歪了。我们陈总可是正经人,不过是找几个姑娘陪唱,解解闷。”
老板笑:“范哥,误会啊。我们也是做正经生意的。这些姑娘都?是助唱的,给陈总助助兴,以后还不得靠你们多照拂照拂我们生意啊!”
范明宇这才满意。
晚上,范明宇从公司接上陈邺,立刻邀功似地说:“叔,你这天天忙工作,苦行僧似的。这人吧,偶尔也需要消遣消遣。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解闷的地儿,你跟我去看看。”陈邺看了眼时间,今晚没什么?其他的安排。这几天在家频繁地想起谢宝南,也确实让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