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日子还要过(1 / 2)
他还在门口站着,不知道该去说什么,主子这一走,爷出来了之后肯定不会放他出来的,主子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看到薛笙晓出来,白羽迎了上去:“薛先生,我这可怎么办吧!”
薛笙晓脚步未停,白羽小跑着跟在身后,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也不敢招他晦气,就默默的跟着。
一直到出了院子,薛笙晓才回头,温润的声音有些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办什么?”
白羽硬着头皮低着头,这主子走了也不是他的错,怎么感觉薛先生才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呢,而且还明显的是把怨气全都撒在他头上了:“主子不是把家主令给夫人了吗?我怎么跟夫人说我的身份?这以后所有的大事都要夫人来决定啊!”
“找你主子问去,我也不是你主子。”薛笙晓声线还是以往的温,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他如果控制不了身体,就不该求婚,就不该定下成亲的日子,害的别人白白的为他伤心。
慕瑾安也不过就是个废物而已,连一天的身体主权都争取不到的废物!
“薛先生……”白羽急了,眼看着薛笙晓已经走远,喊了一句也没有再追上去。
主子走了,还把家主令给了夫人,这不是纯粹的让他们这些人难办吗?
现在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爷要是知道家主令没了,还不定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足足有一尺厚。
芳大姨跟吴三存一直守在门口,时不时的去厢房那边隔着门听听动静。
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仿佛那房间里头就没有人一样。
吴三存中间的时候悄悄的捅了个缝儿,看到她坐在铜镜前拼玩具,拼了拆,拆了拼,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冬岳跟长宁哭的累了,被芳大姨哄着骗着睡着了,这会儿独孤信正看着他们两个呢!
芳大姨指了指天色,又指了指厢房门,小声叹气:“这可怎么办?”
“你去做点东西给她送去,这都一天滴水未进了,都这个时候了,慕瑾安肯定回不了了。”吴三存也是没辙,又气又怒。
从来没想过慕瑾安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慕瑾安不会是这样的人啊!”芳大姨还是不相信慕瑾安竟然真的走了,到现在还是想着慕瑾安可能会回来,就跟上次一样。
“什么不会是这样的人,那五年前的事儿又是谁做的?”吴三存气的咬牙切齿的,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握紧了拳头:“一次不够,他这还来第二次,他要是敢回来,我不打断他腿!”
“别说气话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劝劝穗岁,你不知道上次慕瑾安走了,她失魂落魄的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来,这次……哎……”芳大姨心急如焚,直叹气。
上次还好说,这次可是在成亲的当天,新郎不见了,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哎!季家妹子也是命苦,我还以为她终于找到了个能依靠的男人,这以后的生活就好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吴三存也是同情她可怜她,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
这都是命啊!
“你再去看看,再去家里头那边看看去,看看他回没回来?是不是受了伤?”芳大姨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穗岁怎么会这么命苦啊!连她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我去瞧瞧,你去做点饭给送进去,这也不能一直这样啊!”吴三存说完就冲进了大雪里头,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芳大姨过去偷偷看了一眼,屋里头没点灯也没点蜡,她身边放着几颗夜明珠,还在摆弄着已经玩了一下午的东西。
厢房里。
突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季穗岁呆呆怔怔的看着自己刚刚拼好的娃娃掉到了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就还剩下两个脑袋。
一个是完整的。
另外一个下巴跟眼睛都摔掉了。
她起身坐在了地上,把被摔散的零件一个个的又捡起来聚在了身前,耐心的开始接着拼。
那是两个娃娃,两个手牵手连在一起的娃娃,雕刻的很精细,穿着大红色的囍袍,仔细看就能分辨的出,新娘娃娃是她的样子,新郎娃娃是慕瑾安的样子。
拼了半天,终于快给拼好了,谁知道那个新郎娃娃却少了一片下巴,新娘娃娃胸口也少了一块。
季穗岁奇怪的拿起来看了好几眼,最后起身点了蜡烛,拿着蜡烛满屋子的去找缺失的零件,找了半天才在床底下最深处看到了两个零件的碎片,废了老大的力气才给拿了出来。
拿着那两片零件,回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走到窗口打开了窗子,呼啸的被风夹着大雪呼啦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又猛又急,地上的娃娃又一次被刮倒在地上。
她怔怔然看着外头飘飞的雪花,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手里的零件,突然跟疯了一样把手里的零件给用力丢了出去。
转头看到那两个娃娃,只觉的越看越刺眼,冷着脸转回身把娃娃给拿了起来,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给丢了出去。
丢完了还不解气,把手上的戒指,脖子上的玉佩,凡是慕瑾安的东西,她全都给丢了出去。
戒指跟玉佩,很快就被大雪给覆盖,再看不到任何踪迹。
只有那红色的娃娃落洁白的雪地上,红的刺眼,刺的她眼睛又酸又疼。
她懒懒的靠在窗边,空洞的双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后突然自嘲的低低笑出声来,低沉压抑的笑声从胸腔里头传开,说不出的难受。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满颊。
过了很久很久,眼看着大雪连那最后一抹刺眼的红也给掩埋掉。
她突然又从窗口跳了出去,疯了一样跑到了雪地里头开始扒雪,找东西。
芳大姨端着做好的饭菜准备给她送去呢,出了厨房就看到她在院子里疯了一样跪在雪地里找东西,一边找一边流泪,模样很是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哭又笑的看着玉佩,死死的握在了胸前,低咒呢喃:“慕瑾安,你个王八蛋!”
慕瑾安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突然间就消失了。
季穗岁丧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大雪还在继续下,日子还得继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