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沈秋意(一)(沈秋意,好久不见。...)(1 / 2)
云枫×沈秋意(一)
盛夏, 阳光热辣,蝉鸣仿佛也被晒得格外聒噪。
正午,淮城的室外高达三十九度, 房间里窗帘紧闭, 如同黑夜一般。
空调的冷气嗖嗖打在床上, 被子里缩着一个人儿, 正沉沉睡着。
床头柜的手机响到第二遍快结束,沈秋意终于被吵醒。
几秒后, 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感受到冷气, 她瑟缩了下,赶紧摸到手机,又缩进被子里。
她接起电话, 咕哝了一声,那头听到迷迷糊糊的声音,诧异了下, 愧疚道:“你还没醒吗?吵到你了?”
沈秋意脑中晃荡两秒,慢慢清醒过来:“没事……差不多也该醒了。”
“你昨晚后来几点到租房的地方?”闺蜜舒雨问, “你说你,也不让我去机场接,你一个人也不嫌累。”
“那么晚了主要是,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沈秋意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拿起空调遥控, 看到自己不知何时调的二十度, 诧异了下, 赶紧调高几度。
“行吧,知道你很独立, ”舒雨感慨一声,“你总算回来淮城工作了,你说你待在那么远的北方,我平时想见你一面都难,还好你回来了。”
沈秋意大学在北方读书,毕业后她就留在当地一个杂志社当编辑。
这份工作就是在压榨她的劳动力,现在毕业两年了,她还是打算回到淮城,已经找到了下一家。
其实她一个人,待在哪里都一样。
只是这边还有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加上她还是更适应南方的生活。
沈秋意闻言,浅浅弯起唇角,温声道:“嗯,以后就能经常见了。”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件事,今晚我本来想给你接风洗尘的,但是我刚刚收到我们项目组长通知今晚要留下来开会,好烦啊,只能改到改天了。”
“没事,等你有空,我今天刚好收拾一下出租房。”
“你那房子怎么样?”
“一般吧,装修不太好,不过能在市中心租到这个价位,不可能十全十美。”
“行,你先住着,我今天还接到小路的电话,他知道你回来了,还说要约大家出来聚会什么的,问你周末有没有空,高中的同学你也可以联系起来啊。”
沈秋意听到聚会两个字,头就疼了下,下意识问:“有很多人吗?”
“不知道,应该都是高中同学吧?到时候我带着你啊。”
沈秋意温吞道:“我不一定有空,估计会比较忙……”
舒雨笑了,“忙什么,我看你是一听到人多就不想去吧?”
舒雨很了解她,轻微社恐,人一多就不自在,不喜欢聚会,特别是现场有不熟的人,感觉如坐针毡一样,融不进去。所以平时她基本上都宅在家里,或者是喜欢一个人出门,只爱和熟的朋友见面。
主要是,沈秋意觉得,她上大学后就没怎么和高中的人联系了,就算曾经玩的再熟也会变得陌生,她想想那场景,都尴尬极了。
舒雨无奈:“你都不想了解一下那些同学现在的近况吗?看看他们混得怎么样?”
“不想。”
她才不感兴趣别人。
“那……云枫呢?”舒雨的声音掺了几分笑意。
沈秋意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顿了下。
心跳不自觉乱了一拍。
她垂下眼,保持如常道:“他应该挺好的吧。”
无需她去了解。
舒雨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放低声音,八卦问:“诶,秋秋,我特别好奇一件事,你这次回来和他有关吗?”
沈秋意目光聚焦在对面的墙壁上,又渐渐失焦,几秒后淡淡开口:
“和他没关系。”
而后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舒雨也没再追问,末了,她让沈秋意困的话就继续再睡会儿,她也要回办公室整理资料了,明天再联系她。
挂了电话后,沈秋意阖上眼眸。
脑中的思绪被理清,她心里再度平静如水,而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完毕,她走回卧室,拉开半边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她仰起头,看到外头的天碧空如洗,湛蓝无比。
北方的天,很多时候总是灰蒙蒙的。
印象中,除了阴雨天,淮城的天一直这样蓝,高中坐在靠窗的位置时,她总是喜欢看着窗外的蓝天发呆,而后透过反光的玻璃,又能看到那个男生的身影。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收回目光,她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而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沈秋意终于把房间收拾完了。
直到每一个物品都如强迫症一般摆放整齐,完美利用好所有的空间,沈秋意打量了眼,终于满意。
她拿着本子,有条不紊地记录下所缺的东西,以及需要和房东交涉的地方,事无巨细。
忙完,她打算去超市采购一番。
夕阳渐渐落下,窗外的天变成了海蓝色,沈秋意换好衣服,出了门。
到了楼下,打的车已经在路边等候。
要去的商场没有直达的地铁,公交车还要转一辆车,打车最方便。
上了车,她靠在窗边,看向淮城的夜景,觉得熟悉又陌生。
因为没了牵挂的人,她已经有许久没回来了。
出租车里,格外安静,只有舒缓的音乐在播放,是郭顶的《水星记》:
“这瞬眼的光景最亲密的距离
沿着你皮肤纹理走过曲折手臂
做个梦给你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歌词在脑中闪过,沈秋意再度想起了什么,脑中的回忆仿佛冲破牢笼,纷至沓来,带着酸涩和苦意。
那年夏天,当云枫打电话笑着问她在哪里,她站在医院的长廊尽头,忍着泪意,跟他说有事无法赴约。那些话,也彻底埋藏在心,再无说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