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1 / 2)
房戟今日醒得分外早,大抵是嬴戈昨夜见他醉得不轻,并未折腾他的缘故。
嬴戈刚穿好朝服,听见床帐内的动静,回身一看,只见房戟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宽大的衣袖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分明是春睡半醒的模样,却偏偏撩人而不自知,在昏晦的床帐中愈发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态。
嬴戈看得心痒,忍不住探身吻住他。
“唔……”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房戟觉得他的小心脏有点儿承受不住,遂抬手抵住嬴戈的胸膛,想阻止他的进一步深入,然未果,于是被嬴戈压倒在床上亲了个气喘吁吁手脚发软。
先前房戟从未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往情爱这方面联想过,故而只将嬴戈对他的种种亲昵当作逢场作戏,接受得十分坦然。
可昨夜嬴戈以为他酒醉,在他耳畔所说的话,如果他没搞错,那应该是……真情流露?
想到那句话,房戟的耳根不禁又开始发烫。
他压根没料到嬴戈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
虽然他本能地认为自己不应该接受,却在嬴戈的表白呼之欲出时下意识地装醉,逃避了拒绝的可能。
房戟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晨间的吻会让他的心跳得这样快。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惊叹于嬴戈的容貌,如今细细审视,也的确是完美无缺,帅到掉渣……
嬴戈见房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发呆,以为他还未睡足,便蹭了蹭房戟的鼻尖,问道:“是不是寡人吵醒你了?”
房戟怔了一下,俊脸飞快地泛起薄红,“你……不是……我在想……你怎么还不去上朝?”
嬴戈勾起唇角,幽如深潭的长眸凝望着他,轻声道:“寡人既有王后如此,何不做一回昏君,这早朝,不去也罢。”
房戟知道嬴戈是在讲玩笑话,以他的作风,断不可能无故辍朝。
这样的玩笑话,若是在从前,压根不会被房戟放在心上。
可一旦知道了说这话的人是喜欢自己的,感觉便截然不同了。
有意思的是,上辈子房戟做了二十多年的房家大少,身畔一向是美人环绕,莺燕无数,却从来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欢场中人习惯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虚情假意,动辄说爱反倒显得廉价。
欢场之外,房戟也从未遇见过能令他怦然心动的人。房家的生意大部分都跟黑道有关,能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几乎个个都养了一堆情人,比起男人来也不遑多让,根本没工夫同他谈情说爱。而那些娇贵任性的大家千金,他又觉得难缠且乏味,素来敬而远之。因此,万花丛中过的房家大少,在处理感情这一方面却几乎是一窍不通。
躲开嬴戈的视线,房戟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少胡说八道……赶紧去上朝。”
嬴戈极少见他害羞,满脑子都是“寡人的王后怎么如此可爱”,险些把持不住。
但他不会为了一晌贪欢而置朝堂大事于不顾,更不会让房戟平白担上“祸水”之名。
嬴戈在房戟的鼻尖落下一个吻,对他说道:“今日寡人早些下朝,你用过早膳以后,去御书房陪寡人可好?”
房戟扭过头,强作镇定,“看我心情吧。”
嬴戈的喉咙里低低地溢出一声笑,“好。”
嬴戈前脚刚走,房戟就在床上滚了一圈,抄起软枕蒙到了头上。
妈///的,脸都快丢尽了。
难道他真的对嬴戈动心了?不应该啊。他上辈子性向笔直了二十多年,审美一直固定在胸///大屁///股大的女人身上,哪能说弯就弯呢?
会不会是太久没见过符合他审美的女人了,所以才产生了错觉?
房戟搂紧了软枕,试图回想自己抱过的女人们绵软的胸///部,雪白的大腿,芬芳的长发,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嬴戈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腰肢,还有从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的汗水。
操操操操操。
青辞照例带着一众婢女进来伺候房戟梳洗,正巧撞见一只软枕被房戟从床帐中丢出来,不由得吃了一惊:“殿下?”
房戟正处于极度的自我怀疑之中,但这么丢份儿的事情当然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于是他朝青辞摆了摆手,平静道:“无事。”
青辞还是有些担心,正欲开口询问,衣袖便被身旁的知画扯住。知画朝她摇摇头,那意思是殿下现在不愿开口,还是不要惹他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