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绝笔(1 / 2)
那衙役闻言愣了愣,乍一看见陶渺的脸更是当场失了神,在京城这种地方,姿容绝艳的美人并不少见,可若眼前这个站在其中,只怕所有人都会黯然失色。
但美则美矣,眼前这个姑娘大抵是个傻的,她要告谁?当今首辅?
谁给她的胆子说出这种话?,居然还告以杀人罪,那首辅大人是能随便给人告的嘛。
“姑娘。”衙役努力放缓语气,尽量不使自己吓着眼前这个美人,“你是不是弄错了,首辅大人是何许人物,怎么会杀人呢。”
陶渺淡淡看了他一眼,仍坚持道:“我知道府尹在里面,今日就叫他出来将这个案子审了!”
衙役微一蹙眉,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见陶渺态度强硬,他顿时没了方才的好脾气。
这人疯他还跟着一起疯不成?,他可怕饭碗不?保。他撇了撇嘴,正想关上门,却被陶渺察觉意图,一脚踏进了门槛里?头。
“疯了不?成?,赶紧出去!”
衙役恼怒不?已,抬手正想推搡陶渺,却被一把横空而出的剑抵在了脖颈之上。
“去请府尹!”持剑的男人面沉如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平......平阳侯......”
衙役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两股战战,他每日为府衙守门,哪里会不?认得这个常进出办事,冷面无情的平阳侯爷。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府衙后院。
彼时,府尹方用完晚膳,正在廊下逗鸟,衙役屁滚尿流地进来,磕磕绊绊讲了一通他顿时,面色惨白,连忙更衣前往公堂。
“平阳侯,您怎么来了,来了也不?通知下官一声,下官好前去迎接。”
韩奕言往一侧让了让,只道:“今日本侯并非来办事,只是陪一人告状来了。”
“告,告状?”
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可听说了,有个不怕死的开口就要状告首辅大人。平阳侯分明知道,还偏偏护着这人,可不曾听说平阳侯与首辅大人有什么过节啊。
他抬眸看向?陶渺,先头的反应与衙役如出一辙,俱为陶渺的美貌所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听闻姑娘要状告首辅大人,不?知姑娘与首辅大人有何过节呀?”
“首辅林尧与其妻戚氏,杀害了我生身母亲。”陶渺定定道。
府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您母亲是......”
“我母亲是安国公的妹妹,安国公府的嫡姑娘闻清蔓!”
听闻此言,府尹只觉脑中哄得一下,如有闷雷炸响,他终于知道眼前这姑娘是何人了,原是方与平阳侯定下婚事的闻家姑娘!难怪平阳侯如此袒护于她。
想起这位闻姑娘与首辅大人之间的关系,府尹惊得舌桥不下,这京城谁不?知晓,回到安国公府没多久的这位闻姑娘,先前是林府的三姑娘,是首辅大人与外室所出之女。
如今这情境,竟是女儿为了生母要告亲生父亲嘛!
饶是他办案多年,也几?乎不曾见过如此荒唐的事。
府尹一时反应不?过来,韩奕言已开口淡淡道:“沈大人,这审案的流程您应当比本侯更清楚吧,既有人诉冤,是否该将被告带至公堂。”
“是,是该......”府尹咽了咽口水,在韩奕言强大的威慑下,硬着头皮拉过一个衙役道,“去林府将被告带......请来。”
衙役苦着脸地看了府尹一眼,显然是被这差事难住了,但很快被一记眼刀吓得立马道了声是。
小半个时辰后,林尧和戚氏坐着轿子被请到了府衙门口,戚氏下轿时,面色有些难看,动作慢吞吞的显然不大乐意。
“老爷,那丫头发疯乱咬人,您怎还信她的,就这么来了呢。”
林尧只瞥了戚氏一眼,阔步踏进公堂。
坐在堂内的陶渺听见动静,倏然抬头看去,在看到二人,尤其是戚氏时,她眸中的恨意便如潮水一般漫上,想到京郊的那座坟,她几乎控制不住欲举刀刺向戚氏的冲动。
韩奕言察觉到她的失控,暗暗拢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下来。
“渺儿,你有你母亲的线索了?”林尧几步跨到陶渺面前,神色焦急。
陶渺不?言,冰冷的眼神越过他,直直落在戚氏身上,眸光如刀,似乎能将戚氏刺穿。
戚氏被看得浑身发毛,倏然想起自己那不争气被送去云州的女儿,对陶渺实在生不?出什么好脸色,她轻笑?道:“闻姑娘这又是在闹哪一出,你母亲去世都已十?五年了,您哪里能寻来线索,莫不是看林家不惯,故意找事儿吧。”
看着戚氏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定然想不到她已经找到了陶茗儿的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