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慈善晚宴(2 / 2)
“是有事想找爷爷商量,”姜慕晚依旧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明明是坐着的人开口的话语却是浓浓的审视。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商量的,”言罢,本是准备进屋处理衣衫的人转身欲要离开,她们爷孙二人早已在华众撕破脸皮,此时,绝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有商有量的。
自上次一事之后,老爷子就暗中起了要弄姜慕晚的心思。
不过是这心思,尚未表明出来罢了。
将转身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望着他的视线及其凶神恶煞。
姜慕晚望着跟前欲要转身就走的老爷子,轻笑了笑,而后、扯了扯唇瓣,凉薄无情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带着刀子似的,一字一句砸到老爷子心头。
“2002年,爷爷成立万众慈善基金会,打着致力于拯救白血病儿童的旗帜,通过自己在c市的名望多方敛财,金额高达一亿两千万,但实际用在白血病儿童身上的金额,只有两千万,且还有人白血病患者的母亲求到你跟前,被你拒之门外。”
“2003年、b市发生自然灾害,遭遇泥石流,爷爷打着集款救灾的名声在c市举行拍卖会,敛财六亿五千万,实际捐赠出去的金额不超过六百万。”
“2004年,c大建设新校区,你带头号召各c大毕业的企业家集资捐款为母校做贡献,总筹款项三千四百万,你与c大校长暗中各自抽走一千五百万。”
姜慕晚椅座在沙发上望着老爷子,面色依旧平静,但开口的话语却字字句句带着刺。
扎进老爷子这颗苍老的心里。
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栽在了姜慕晚的手中,这是他怎也想不到的事情。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老爷子拿着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望着姜慕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慕言。
气急败坏的声响在屋子传来。
拐杖落在地毯上闷响阵阵。
“这就受不了了?”姜慕晚冷笑了声,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人猛的起身。
“2005年,某地发生地震,举国震荡,你借着救灾的名头带头捐款,扬言要为国家做贡献,那笔款项你一毛没拔,将众人的联合款项占为己有。”
姜慕晚说着,话语声近乎咆哮而起,望着老爷子恨不得捏死他。
他是学者?
是哪门子的狗屁学者?
一个连学校建设款项都贪污的人算他么哪门子的学者?
他是慈善家?是哪门子的慈善家?一个见死不救的人怎么配成为慈善家?
“2006年,你去c大上课,得知某个学生有骨癌,你当着一众学子的面说华众会负责他的医疗费,最终人家死在了病床上,你是学者?你是慈善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是哪门子的学者和慈善家!”
姜慕晚望着老爷子,越说越气。
清明的眸子怒目圆睁瞪着他,犹如财狼野豹般。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人命关天?你也配得起慈善家的这个名头?”
“姜慕晚,”老爷子怒吼着迈步前来伸手不扬起拐杖欲要打她,却被姜慕晚伸手狠狠的握住了拐杖,顺势一推,将人推到在地。
“混在这个场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本不想跟你作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尔反尔,更不该在明知控不住我的情况下给首都通风报信,”说着,姜慕晚伸手从茶几上抄起一摞照片,狠狠的砸在老爷子的脸面上。
“想造谣我?想让宋家将我接回去?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是你养的狗吗?”
姜慕晚的怒火早在宋思慎将照片给她时便控不住了,能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等老爷子这般久,也是不容易。
她望着人,想弄死的心情极为迫切。
“引狼入室?你怎么不说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呢?我来巩固你的地位,用完了我就想过河拆桥?”姜慕晚身后猛地将躺在地上的老爷子网上拉了半分,而后又狠狠的砸回地面。
“你、你、你、”老爷子躺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望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又想装晕?”姜慕晚满腔怒火化成了一句浅笑。
“你晕,大胆晕,我带了医生来,晕了我也会给你弄清醒,”姜慕晚这话,是极狠的,打着今天一定要将事情解决的态度绝对不放过老爷子。
“这么些年,你跟人名医院的院长狼狈为奸、通同作恶,骗了多少人需要我给你点出来吗?”
老爷子想,他这辈子大概是要毁在姜慕晚的手中了。
姜慕晚起身坐回原位,看了眼站在门边的人,后者过来伸手将躺在地上老爷子提溜起来,将他扔在姜慕晚跟前的沙发上。
将坐定,姜慕晚伸手打开跟前的文件袋,抽出一份合同,在上头点了点:“签了。”
老爷子低眸一瞧,灰败的容颜上有惊恐之意爬上来,让他退位让贤?
“逆子,你休想。”
砰、身旁人猛的一脚踹在老爷子身上,将他踹倒在沙发上。
姜慕晚抬手制止。
屋外,慈善晚宴正高潮,屋内,姜慕晚满面冷意望着老爷子,脸面上带着势在必得的浅笑。
她望着老爷子,落在膝盖上的指尖不急不缓的瞧着,菲薄的唇微微轻启,淡淡开腔:“c大校长,人名医院院长,以及政府慈善基金会前主席,都是爷爷的桌上客,你可以不签,但我敢保证,这些东西明日就会出现在最高检。”
“你枉顾国家法律,钻着空子干着贪赃枉法之事,就这一点足够让你在牢里安度晚年,你爱惜了一辈子的羽毛顷刻间就会毁于一旦,不签?那就等着跟你有关系的人集体反杀回来弄死你。”
“孽畜、孽畜、你简直就是个孽畜,”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泛着杀气,那一声声孽畜,喊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砰、又是一脚下去。
“我归c市的本意是想好好好孝敬您的,是您自己,将一盘好棋下的稀巴烂,怪得了谁?”
“鸟兽尚且都有反哺之恩,你简直就是孽畜,”老爷子狂妄的话语带着狠厉。
“那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姜慕晚冷怒声响起,毫不客气的反怼回去。
门外,顾江年倚着墙,低眸看了眼腕间价值不菲的手表,而后伸手燃了根烟,靠着墙边漫不经心的抽着。
余瑟间隙离开宴会场去卫生间,恰见顾江年半倚着墙壁低眸抽烟。
飘荡的烟雾让他神色有几分不清。
“怎么在这儿?”余瑟微微疑惑。
身为主人家不在场中央却在这里抽烟?
“姜老在里面换衣服,我等等,”顾江年漫不经心回答。
“姜老怎么了?”
“衣服脏了,”顾江年面不改色回答。
“进去多久了?”余瑟是个心细的人,怕出事儿。
“刚进去,”他撒谎道,见余瑟没有要走的意思,再度开口:“您先去吧!不用管我们。”
顾江年微眯眼抽着烟,吞云吐舞的间隙狠狠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是完了。
堂堂c市首富沦落到给老婆守门的地步来了。
屋内,姜慕晚与老爷子剑拔弩张,危险关系一触即发。
“我数五个数,”姜慕晚下最后通牒。
“在顾江年的地盘上闹事儿,你就不怕他回头找你算账?”
老爷子试图用顾江年来吓唬她,姜慕晚闻言,低眸,淡淡笑了声。
“我说我不怕,您信吗?”
姜慕晚不愿顾江年牵扯其中,并未将他拖下水,她那句我不怕,说的及轻,但却底气十足的感觉。
给人一种及其硬气的自信。
“五……,”姜慕晚望着老爷子,轻起薄唇,缓缓开腔。
如老爷子所言,她数的不是数,是催命符。
姜慕晚此时普通黑白无常那拿锁链站在他跟前,等着他咽气,往前一步,多年心血拱手送人,往后一步,多年努力毁于一旦不说且还会步入牢笼,姜慕晚这是不给他活路。
“你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啊!”老爷子怒声开口,望着姜慕晚的面容带着不甘心。
“四……。”
姜慕晚目光紧紧的锁在老爷子身上,凝视着他,像只孤狼带着狠意。
“华众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你要了股份就罢,且还贪心不足的想让我退位,姜慕晚,你痴心妄想,除非我死,”老爷子咬牙切齿开口,那阴狠的模样似是恨不得将姜慕晚戳骨扬灰。
姜慕晚凝着老爷子的目光微微泛着寒光,而后,一声浅笑从嗓间溢出来,“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姜慕晚伸手,从休息间茶几的底下缓缓抽出一把水果刀,拔出刀,将刀套丢在桌面上,尖锐的刀尖在玻璃茶几上缓缓的划拉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君华是顾江年的地盘,即便你死在了这里,姜临能如何?你以为他是我?会不顾一切去查明你死去的真相,会为了你公然跟权利叫板?即便是你今日死在这里了,他也不敢燥縢半分,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贪恋权利将儿子培养成了一个废物。”
姜慕晚说着,缓缓起身,拿着刀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老爷子,面容上挂着几分血腥,阴狠的眸子泛着杀气,她提着刀子站在跟前,像极了一个游走在三界之外的杀人犯。
“你就不怕毁了你妈妈?”
宋家科研世家,是首都有天有脸的人物,是近期新闻联播的常客,姜慕晚若是在c市闹出任何事情都会直接牵连宋蓉。
老爷子妄以为如此便能吓住姜慕晚。
可这人、有备而来,怎会轻易认输?
“你有本事脱身吗?恩?”她冷笑开口,而后冷冷声响从嗓间蹦出:“三。”
老爷子望着提着刀子向着他而来的姜慕晚,历经世事活了几十年的老爷子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猛地起身欲要逃离。
却被站在身后的大男狠狠的摁住,叫他动弹不得。
“姜老想清楚,不签、我们有的是办法将这些资料放到今晚宴会厅的大屏幕上,你想清楚,现在签了,最起码还能保个华众,若是不签,你跟华众都得完,”身后,男人无情的警告声传来。
将还在挣扎人瞬间惊醒,望着姜慕晚的面容带着几分惊恐:“你一定要把我逼上死路?”
“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逼上死路?
他若是还有半分良知,会把照片寄到宋家去?
“你都能将照片寄到宋家去了,我有何不敢的?恩?”
“是带着华众一起死,还是退居后线安度晚年,你自己选。”
姜慕晚来势凶猛,不给老爷子半分喘息的机会。
而后者,还在苦苦挣扎,
老爷子落在拐杖上的手缓缓紧了紧,望着姜慕晚的视线泛着几许不甘心。
突然,苍老的嗓音放声高喊:“顾董。”
他记着,顾江年说在门外等他。
而此时,他处处防着的晚辈在内心深处已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浑然忘记在数分钟前,他是如何堤防顾江年的。
门外,顾江年手中已经换了第二根烟了,君华的隔音质量素来极佳,但质量在如何好也抵不过姜老这吼。
顾江年听到了吗?
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
连带着站在跟前前来找他的徐放都听见了。
这声绝望的呼唤声响起,徐放的话语声戛然而止,望着自家老板的目光带着几分惊恐。
数分钟之前,徐放顺着这方过来,见自家老板倚着墙抽烟,他寻来,轻声告知:“老板,拍卖会要开始了。”
顾江年依旧倚着墙,神色淡淡,抬手抽了口烟,漫不经心的恩了声:“我抽根烟就来。”
“那----------,”徐放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屋内绝望的呼唤声打断。
这声惊呼响起,本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顾江年抬眸睨了眼徐放,后者及其识相,颔首低头道:“我这就去准备。”
如此场景,即便他傻也能猜到一二。
顾董在给姜副总看门,而屋子里的人是老爷子。
这场宴会,声势弄的如此浩大、也是为了姜副总做嫁衣。
结了婚的男人真可怕。
底线是个什么东西只怕自家老板早已不知道了。
顾江年是老爷子最后的求生机会,老爷子一声呼唤结束之后未曾得到回应,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更加惊恐了几分。
“寄希望于一个自己处处防范着的人,你是真的老了。”
数十分钟后,姜慕晚弯身从他跟前抽出文件,居高临下的望着老爷子,阴森开口:“我没让你立遗嘱,你就该感到高兴了。”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没了在姜薇跟前的那么盛气凌人,更没有了那股子意气风发。
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如同丧家之犬,好像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姜慕晚伸手抄起桌面上的文件袋,望了眼站在沙发后的男人,后者点头示意,表示知晓。
事已至此,多一分言语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姜慕晚将手中的刀子扔在桌面上,跨步准备离去。
一瞬之间,本是灰败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坐在沙发上的人顺势抄起茶几上的刀子向着姜慕晚而去。
“小心,”身后人一声惊呼响起,猛然间伸手欲要摁住老爷子,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刀子顺着姜慕晚的手臂直接哗啦出去。带出一道极长的口子。
霎时间,鲜血淋漓。
砰、
“申伺----”姜慕晚来不及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猛的喝了声。
让他住手。
老爷子被踹倒在地,躺在地上哀嚎着。
“你没事吧!”
“留活口。”
“我明白,”申伺抿唇回应,险些坏了姜慕晚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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