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我做运动。...)(2 / 2)
陶枝看着他不急不缓地写,突然想起来:“殿下,你之前在我们小区上的那个家教课,还在上吗?”江起淮笔没停:“嗯。”
“这周六吗?”
“嗯。”
陶枝想了想,问他:“那你几点下课?”
“十一点半。”
陶枝算了一下,蒋何生的课差不多上到十二点,时间上好像也差不多。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厉双江和他同桌,两个人都在奋笔疾书,应该也注意不到后面的声音。
她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那你下课以后,要不要来我家?”
江起淮笔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她。
陶枝生怕他看出了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赶紧说:“来给我补个习,我觉得我这个成绩提升的速度还是不行。”
江起淮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这个成绩提升速度还不行,那就没有行的了。”
陶枝板着脸,义正辞严地说:“我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有点儿高。”
江起淮看着她,没说话。
陶枝被他盯得又有些虚了,她移开视线,催道:“行不行啊?”
江起淮弯起唇:“行。”
跟江起淮定好了过来以后,周六那天,陶枝没睡懒觉,七点多就自然醒过来了。
蒋何生十点钟过来上课,她爬起来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收拾房间。
跟江起淮比起来,她的房间实在有些乱。
东西多到塞都塞不下,书桌旁边的书架里放满了漫画,边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小手办,墙角一台电视,旁边是她放游戏机的架子,再旁边另一个木架上全是CD和电影光碟。
沙发上堆着衣服,被子没叠,床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大堆毛绒玩具,占了整张床差不多一半的空间。地毯上也堆着零食。
陶枝有些无从下手,想了想,干脆把床上和地上的娃娃捡起来,和零食以及衣服一起全都胡乱塞进了书桌旁边的衣柜里。
塞完柜门一关,世界都清净了。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又把床上的被子铺好,丢掉垃圾,等着江起淮过来,见识到公主大人干净的房间。
蒋何生十点钟准时过来,下课不到十二点。
陶枝把人送到院门口,没进去,直接在院门口等着江起淮。
天气阴沉沉的,正午才能见到一小会儿的太阳冒出头,陶枝在院门口一边转着圈儿一边等,没一会儿,就看见人走过来。
陶枝朝他招了招手。
江起淮走过来,她推开院门,给他带路:“你下课的时间怎么比我还晚。”
江起淮:“我给你发了微信。”
陶枝有些惊奇地转过头:“咦。”
“不是你说的,”江起淮垂头,“以后什么都要跟你报备。”
确实是她说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听进去。
陶枝没说话,美滋滋地推开了门。
厨房里张阿姨正在准备午餐,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陶枝给江起淮抽了拖鞋,然后站在楼梯口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她走。
她轻手轻脚地带他上了楼,进卧室里。
江起淮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被张阿姨知道了,她会告诉我爸爸,”陶枝轻声说,“我爸话很多的,他肯定会拉着你问东问西。”
她一边说一边把门关上,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
他们现在这样,是在早恋啊!
江起淮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进了她的卧室。
还是偷渡进来的。
她就这么靠着门站着,表情一会儿一变,江起淮把外套脱了搭在沙发扶手上,转过头:“想什么呢。”
“我在想,”陶枝慢吞吞地说,“殿下,我们现在是在早恋啊。”
“是早恋,”江起淮说,“那怎么了?”
陶枝严肃地重复道:“我们这可是早恋。”
“你又不是没早恋过,”江起淮瞥她一眼,“前男友不是挺多么。”
陶枝被噎了一下:“哪有很多,也就只有一个。”
江起淮点点头:“还对你念念不忘。”
陶枝的声音有些弱,不是很有底气地说:“……那关我什么事。”
江起淮:“小没良心。”
“……”
陶枝无法反驳,眼神郁闷地默默看着他。
再逗下去怕是要炸毛,江起淮没再说话,扫了一眼她的房间,意料之外的还挺整洁的。
她就不像是个喜欢整理房间的人,江起淮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来帮她捡破烂的准备。
她的书桌上摊开着一堆试卷和练习题,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有做完的,也有一部分红笔批改,看样子刚刚是在学习。
至于那个红笔的字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她的那个学长家教。
江起淮双手撑着桌子,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没说话。
一转头,陶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过来了。
柔软的地毯吸收掉脚步声,她靠近得无声无息,就站在他侧后面伸着脑袋看过来,差点跟他撞在一起。
他略低着身,女孩子唇角蹭着他的脸颊不着痕迹地刮过去,触感柔软微凉。
江起淮顿住。
陶枝也静止了,她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然后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江起淮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眼底带着沉沉的光。
陶枝屏住呼吸,抿起了唇。
墙壁上的挂钟秒针缓慢地往前行走,发出了轻不可闻的咔哒咔哒声,卧室里一片安静,她身体贴着江起淮的手臂,呼吸轻缓,某种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一点一点蔓延。
正在陶枝绞尽脑汁地想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枝枝,”陶修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下课了吗?”
陶枝眼皮猛地一跳,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一瞬间慌了神,整个人下意识蹦开了一步的距离。
江起淮没动,看着她挑了挑眉。
陶枝清了清嗓子,赶紧提高了一点声音:“下,下了!”
陶修平:“那爸爸能进来吗?”
“不能!”陶枝立刻大声喊道。
陶修平沉默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儿了?”
陶枝忽然有一种在卧室里偷情被家长抓包了的感觉,她看了一眼站在桌前还一脸悠闲的始作俑者,害怕得汗都出来了。
陶修平还在门口耐心地跟她商量:“有什么事情跟爸爸说说?谁惹你了?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考试没考好?”
陶枝不知道怎么说,无声地对江起淮做口型:怎么办。
江起淮好整以暇看着她:什么怎么办。
“……”
陶枝急得直上火,这个人还能不能有点儿早恋的自觉!
房间里半天没声音,陶修平皱了皱眉,有些担心:“枝枝,爸爸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没锁的门把手轻轻地被转动了一下。
陶枝脑子一懵,她手忙脚乱地伸出手一手抓着江起淮,另一只手拉开身边的衣柜门直接一掌把他怼进了衣柜里。
江起淮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满脸愕然的表情,被她重重一下拍在了肚子上。
他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脚绊上衣柜下面的边儿,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栽进去,一脑袋扎进了一排排挂着的衣服里。
陶枝“砰”地一声拍上了衣柜门。
卧室门几乎是同时被推开,陶修平走进来,往里看了一眼。
陶枝站在衣柜前,两只手撑着柜门,满脑袋汗。
陶修平愣了愣:“你在屋里干嘛呢?出这么多汗。”
陶枝长长出了口气,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做运动。”
陶修平纳闷儿地看着她:“做运动你撑着衣柜干什么?”
陶枝掌心死死地抵着柜门,伸直的手臂忽然屈起,弯下去了,连带着整个身子都靠上去。她脸贴着柜门,一脸凝重,声音紧紧巴巴地说:“我……做个俯卧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