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同闻若非一叙(1 / 2)
初语和阿梨都被陆观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
“什······什么糟了?”初语嗫嚅问道。
陆观澜眉头紧紧皱起,看向初语,“你早已被人发现。”
初语心下一惊,问:“为······为何?”
陆观澜道:“你方才说,今日去典客署他房外发现有高手,此高手让你都近身不得,难不成这高手还能是凭空出现的?”
初语这才恍然,心中顿时便生起一股寒意。
的确,若真是如陆观澜所言,那她这些时日的行踪,便应该早已被那闻若非知晓。
“可他为何要如此做?”初语实在有些费解。
陆观澜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既然,他身边是有高手的,那便是说,从前他是故意为之,为的自然是让你知晓。”
初语点头,随即又道:“可奴婢自认并未暴露身份,他为何要让人察觉他同大成三皇子有私交呢。”
陆观澜眼光一沉,“那便是说,无论是谁,他都想让人知道这事。”
“可为何如今又······”
陆观澜知道初语想说什么,抬眸道:“从前让你发现,如今却又不让你查探。这其中究竟为何,与其凭着蛛丝马迹在此猜测,不如——去问问他本人。”
阿梨在一旁听得也是诧异,“小姐您要去见那西荛使臣?”
陆观澜并未回答阿梨的话,而是扭头冲初语道:“你再跑一趟,就替我传个话,邀使节于九香楼见。”
初语问:“明日一早?”
“今夜。”
陆观澜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既然这琐事都堆在了一起,那不如索性一并处之。
关于李尽和李国公如此,关于闻若非和成野,亦如此。
云嫔得了消息说今夜皇帝要来时,成野正巧在云熹宫给云嫔请安。
“知道了,”云嫔稍稍一摆手,让云丽出去打发走传话的内官。
成野道:“父皇冷落了母妃这样久,如今到底还是念着母妃的。”
云嫔却是冷冷一笑,“念着?若是真念着本宫,又岂会薄待你?再说了,你这父皇可不似从前你与本宫想的那样简单。”
成墨微微颔首,“母妃说得是。”
“到底这帝王之情寡薄,与其倚仗这个所谓的夫君,还不如盼着自己儿子有出息,”云嫔说着,目光慈柔地看向成野,“终归是儿子才能靠得住。”
成野勾了勾唇,却是没再说话。
云嫔忽然想起什么,又接着道:“本宫让你接近陆观澜,前次失败还惹上一身麻烦也就罢了,怎的如今还没了动静?”
成野抬眼看向云嫔,“恕儿臣无能,实在······不知如何接近。”
从前他的确特意查探过陆观澜的底细,甚至还知晓了陆观澜常去的茶园戏园。
可也不知为何,自那次竹林一行后,他再想打听陆观澜,却像是所有消息都被人从中掐断一般,再无半点儿可循之迹。
他一个皇子,从前要想查一个人,那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但如今他想打听一个陆观澜的消息,却像是被人生生捂住了耳朵蒙上了双眼,丝毫瞧不见。
在他看来,这一切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也便是保护陆观澜。
毕竟陆观澜早前便已站在母妃这边,也没道理避开云熹宫和他的耳目。
虽说陆观澜为人冷淡了些,可他觉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让陆观澜瞧见自己站上那无上尊贵的位置,那她便只会心悦诚服。
若说陆经竹美貌过人,适合留在身边做个花瓶让她花团锦簇的话,那么陆观澜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把利刃,出手快狠又让人一时想不到,如此,更适合留在他身边做个谋士。
只可惜,是个女子。
云嫔见成野若有所思,便道:“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陆家那个庶女吧?本宫跟你说了,你若真是娶了那庶出的,如今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帮你?又有谁能瞧得起你?你可要想明白!”
成野回过神,“儿臣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便好,陆观澜容貌虽毁去,可到底还是个嫡女,如今忍忍也就罢了,大不了先哄骗着不同房,只要她倾心于你,依照她的才智,定然能帮衬你许多,”云嫔一边说着,一边端过茶盏。
成野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如今自己所谋之事,可比母妃为自己所谋划的还要大。
他告诉母妃自己解释西荛使臣是为了得到西荛的支持,可实则,他心中所想,比这可复杂多了。
眼看着父皇就要立成墨为太子,到时他若成了一个边地的王爷,一旦离开京都,便真是永不能翻身。
母妃一心还想着争储,可他却反倒觉着,与其争储,不如······争那皇权至尊之位。
典客署。
“主子,太医已经到了,在门外候着呢。”
闻若非松开掀起床慢的手,缓缓转过身。
“让人进来,”闻若非的语气冷冽,好似话里带着一层冰霜一般。
不多时,就见一个长须老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