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钓鱼(1 / 1)
“香么?”喝了一口茶,卫均抬眼看向站在那儿的小人儿。她是稚嫩的,同时,又是熟了的。有点儿迷茫,有点儿懵懂,又载着无尽的甜。但,似乎她自己并不知道,只是随着性子,偶尔的,掺和一些小小的狡黠。她刻意的不让那点儿小狡黠暴露出来,可,自己并未控制住。香?他说什么?手里的茶吗?“很香,片片精挑细选,没有一片是不合格的。我想,王爷这一杯茶,起码得十两银子。”吸了吸鼻子,茶香宜人,同时,有着金钱的味儿。卫均看着她,眸子深邃,而且,好像还带着点儿似笑非笑。当然了,若仔细看,倒也看不出笑意来。他持稳非常,仅仅坐在那儿,即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古有仕女图,描画各种美艳的姑娘。而这位,能自成一副美男图,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那种美。这种美,击穿人心。但是,这种美,鹿元元是欣赏不到的。因为嗅觉异常,倒是看人看物,第一时间先用鼻子去考量。眼睛的功能,反而退化了一般。放下手里的茶盏,卫均看着她,“本王说的,是阎青臣。”阎青臣?鹿元元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下一刻就想起来了,巧克力。想起巧克力,似乎就又闻着了味儿,鹿元元抿嘴笑,“他是挺香的,这个世界绝无仅有。我想,再也找不着和他一样味儿的人了。”“坐下接着说。”卫均微微抬起下颌示意,看起来,他好像还挺有兴趣。鹿元元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叫她坐,瞧着态度还不错。根据她鼻子所闻到的,这人心态也十分平和,瞧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小僵尸姑娘缓步的走到卫均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站住。“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过哪个人身上是巧克力味儿的。巧克力是甜的,夹杂着奶油香,这世上最好闻的味儿,就是这个。”他让她接着说,还在看着她,一副在等着的样子。那鹿元元觉着,就给他讲讲呗。“钟秦闻起来如何?”卫均问道,饶有兴趣似得。钟秦?鹿元元眨了眨眼睛,就见小僵尸抬手指了指自己,她是钟秦。“药味儿。”她说,十分简短。钟秦一诧,自己微微低头,闻了闻,她并没有闻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儿。她是每日都喝药,可是,她已经很尽力的在遮掩掉那药味儿了。“本王呢?”他继续问,薄唇微弯。“王爷,青草香。我觉着,你应该没有用草药或是香料泡澡的习惯,那么,就是自带的体香了。”说体香,倒是真有几分恭维之意。当然了,好闻也是好闻的,可是,没有巧克力吸引人。她这么说,卫均倒是有那么点儿意外,他会拥有青草的香气?青草的香气,具体说来,又是如何的?他自己显然闻不到,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是有些好奇了。“这世上,又是否有某些人的气味儿是相似的?”他问她,薄唇隐隐带着一丝笑。所以,他瞧着是温和的,那种年长之人对小辈的宽容,厚重。似乎,小辈无论做什么,他这个长辈都会一笑置之,用宽容来对待。“有啊,若一些人长期服食同一种药物,亦或是食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味儿就会相似。当然了,有那么一部分会很特别,就像巧……啊,阎青臣将军,他应该就是个不管吃什么都不会改变体味的人。”极其特别。今日阳光好,不似在牢中光线昏暗。她仔细的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虽不至于说十分细滑,但细致也是真的,和寻常男人大不一样。卫均轻轻地颌首,在鹿元元看来,他完全是受教了的样子。尽管,她现在还有些稀里糊涂,忘记了如何从大牢出来,又在这府衙都发生了些什么。或许,又被这个王爷给看穿了,可该保持的风度还是要继续保持。鹿柏宽和鹿兆兆,为皇室效力,他们是稀缺的人才。他们死了,皇室就来找她了。但鹿元元觉着,她不乐意,他就算是耍赖或是用权威压迫,她也不干。总不至于,他会将她这个仅剩的鹿家人,给宰了吧。有时候,越是稀缺,手中的牌就越大。“青溪城距离边关营地不过十五里,阎青臣近些年一直驻守在那儿,偶尔也会进城。若想见面,实则非常方便。倒是帝都近来多事,朝上有意将阎将军调回。归期,不定。”卫均轻声的说,看起来他好似在跟鹿元元交代当下时局似得。他忽然说什么帝都朝上的,鹿元元自然不解。只是,巧克力在其中,说的主角也显然是他啊。他的意思是说,阎青臣很快就要回帝都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那就是说,她可能,就再也闻不着奶油巧克力的味儿了。看她瞬间萎靡下去的小眼神儿,卫均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采星司设于帝都,城中据点极多,下设各间遍布全国。行走于各地,拥鱼符者,无禁地。”他说,甚至在说这些时,都没看她。鹿元元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对此并无所动。有那么多权利又怎样?还不是做的走狗的活儿。这世上,走狗可没真正的狗过得舒坦。“尤其西南,多与军营走动,所以鹿判才会与阎老将军在当年有双剑之称。”卫均接着说道,语调慢悠悠的,更像有一条钩子在里头。这就是明晃晃的诱惑了,鹿元元已经听出来了,他在拿阎青臣诱惑她。若是答应他,给他效力,做他的走狗。那么,她就能随时随地的见到巧克力了。想闻,或是,想看,或者,尝试着啃一口尝尝味儿,都有机会。这个诱惑,真大啊!她忍不住的咽口水,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奶油巧克力,以及对那个不可能回去的世界的怀念。诱惑是大的,可理智尚存。“我与阿罗还有乔小胖同进退。”这是她的立场,他们俩若反对,她是绝不会答应的。即便,他们会使用下作的手段,她也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