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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濯是个武将,可在所?有人眼中,他更像个书生,白?皙俊美,笑起?来儒雅温和,连街头小?贩都敢与?世子爷搭腔问话。
包括魏娆,明明亲眼见过?他在马上?的英姿飒爽,明明见过?他以一人之力扛住了十几个刺客的暗杀,可陆濯那张脸太容易令人放松警惕了,尤其是,魏娆与?他争吵过?那么多次,每一次几乎都是陆濯低头来求她?原谅,哄她?讨好她?。
对魏娆来说,陆濯最?霸道的一次,便?是在行宫的白?杨林里,但即便?是那时,在她?打了他三个耳光后,陆濯还是克制了,不敢碰她?的衣领,就像一只温驯的大狗狗,只会在主人设定的界限内放肆。
所?以,在魏娆的幻想中,今晚的陆濯也会保持他之前的温润与?克制,会按照她?的要求熄灭屋内所?有的灯,只留两盏红烛,会放下两层帷帐,会在黑暗当中,与?她?完成?婚夫妻该做的事。
然而,事情真正发生时,根本不一样。
一盏灯都没灭,连帷帐都没来得及放下,魏娆一歪头,就能透过?屏风看到喜案上?的烛火。
魏娆自然是不甘心的,可陆濯就是个混账,无论魏娆如何捶他骂他,他半个字都不回,扯了腰带绑住她?两只腕子,像一头终于扑倒猎物的豺狼径自吞食,一个眼神都不给她?。骂不管用,求他又不甘心,魏娆紧紧闭着眼睛,气急羞极时,试图用脚踹他,却也被他轻易钳制。
“陆濯!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魏娆咬牙切齿地道。
陆濯随手扯下她?纤足上?的红绫袜,看着躺在大红喜被当中的魏娆,一头乌发凌乱地铺在身下,有几缕粘在了她?酡红的脸与?雪白?的肩上?,美到极致艳入骨髓,陆濯笑了笑,握着魏娆奋力踢腾的小?脚道:“郡主且先担待,事后臣甘愿受罚。”
魏娆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他,他竟然真的敢?
陆濯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白?日她?如何骄纵如何耍威风,陆濯都让着她?,但在这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只有他二人的时候,陆濯不想再?忍,不想再?让,他要像魏娆折磨他的时候那样,让魏娆也尝尝心被另一个人掌控的滋味,想静静不了,忍到极限索性什么都抛到脑后,尽情放纵。
他抱起?魏娆,解开她?手上?的束缚,魏娆得了自由,伸手便?在他背上?狠狠抓了两把。
一声轻笑响在耳边,没等魏娆解恨,陆濯便?再?一次将她?送到了风口?浪尖。
天边才刚刚熹微,柳芽打个哈欠,穿好衣裳收起?铺盖,先去耳房净面,再?端水回来,悄悄地擦拭桌椅,打扫房间。
很快碧桃也来了。
两个丫鬟都挂了黑眼圈,只因昨晚她?们等着世子爷与?郡主叫水,竟一直等到了三更天,郡主越骂越没有力气,她?们的腿脚也越站越麻,整个后院,就世子爷铁打的一样,不知怎么那么有精神。
次间打扫好了,正收拾厅堂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吱嘎”一声。
碧桃、柳芽都有点紧张,昨晚听了那么多墙角,郡主还好,伺候十来年的主子了,可世子爷,虽然昨晚世子爷是没发出什么声音,但能让郡主发出那种可怜巴巴的哭声,想也知道世子爷没做什么好事。
帘子挑起?,一道红袍身影走了出来,修长挺拔,腰坠玉佩,风度翩翩。
碧桃、柳芽同时停下手头的事,朝世子爷行礼。
陆濯道:“今早敬茶,再?过?两刻钟唤郡主起?床。”
说完他便?跨了出去。
二女?松了口?气,等一切收拾妥当,两刻钟差不多过?去了,碧桃去吩咐小?丫鬟备水,柳芽率先进了内室。
喜案上?的龙凤红烛燃到底了,攒了满满两托火红的蜡油。屏风后红帐垂落,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动静,柳芽脸上?发热,放轻脚步绕过?屏风。
“郡主,该起?了。”柳芽低声唤道。
帐中熟睡的美人皱皱眉头,翻到了里面。
碧桃也来了,今早是万万不能睡懒觉的,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先把帷帐挑了起?来。掀开帷帐,一股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她?们熟悉的郡主身上?的淡淡甜香,也有另一股陌生古怪的味道,像石楠花。
气息渐渐散了,看着裹着被子不肯醒来的主子,碧桃一手撑到床上?,一手轻轻去拨主子的耳垂。
魏娆哼了哼,拨开她?的手。
她?穿着真红的宽松中衣,胳膊一抬起?,便?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正因为腕子太白?,那圈浅青的勒痕才狠狠地刺了碧桃的眼睛,守在一旁的柳芽也看见了。魏娆那身娇嫩的肌肤乃她?们精心伺候了多年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郡主,世子爷欺负您了吗?”碧桃抓住魏娆的手,心疼地道。
魏娆这下是真醒了,胳膊被碧桃举着,她?翻个身,就看到了那圈青痕。
陆濯欺负她?了吗?
昨晚的画面潮水般涌进脑海,魏娆又羞又恼,要说陆濯欺负她?了,确实是欺负了,可小?册子里记述的男女?圆房确实也就是那样,陆濯只是太过?霸道,太过?强势,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而且,魏娆只是刚开始恼他,后来欲.海沉浮,哪里还顾得到旁的?
“没有,别胡思乱想。”魏娆缩回胳膊,看看外?面的天色,问道:“世子呢?”
柳芽:“世子爷早醒了,叫我们这时候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