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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毁了的是她自己最后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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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阿姊可是有话要我同你说的。”姜清玄又落了一子,道:“何事?”

说起正是,秦绪脸上的笑也没了,他一拢手中扇子,便有了几分认真模样。

“阿姊说西北四州羌人蠢蠢欲动,待北疆一定,怕是要生变故。”

“羌人?”

姜清玄抬起头,道:“西北四州一应军事乃是薛大将军管辖,她这北疆五地节度未免操心太过。”

又拿起一棋子,他又说道:“你过些日子再去定远公府,与她说,此事我来想办法,她速速回北疆。”

“回北疆?可阿姊离开北疆就是为了让蛮族两部心无旁骛地斗起来,如何能现在就回去?”

听见自己这孙儿竟能这般说,姜清玄笑了:“她倒是什么事都不避着你。”

那是当然,半推半就给写了那么多红封、蓝封的文书,秦绪自觉自己虽还未去北疆,也已经是个北疆之人了。

“祖父,阿姊是有趣之人,北疆是有趣之地,都比东都人事好太多了。”

他这话也说得认真。

自己这祖父根本不喜尔虞我诈之事,却身陷洛阳泥淖之中,若是可能,秦绪更想他也能脱身去了北疆。

不比如今快活多了?

姜清玄何等人物,如何不懂自己孙子的意思,可他没有接话,反而道:

“你唤阿蔷一口一个阿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的是从兰,怎么当初阿薇在家中你却只唤表姐啊?”

姜清玄有二子一女,姜新雪是他长女,嫁给了当初的定远公世子卫泫,生了一子二女,后面之事不提也罢。

长子姜新酒从小好诗文,如今在密州做学官,生有一子一女,姜清玄所说的从兰就是他的女儿,也是姜清玄的长孙女,在密州嫁了一户书香人家,儿子名从柏,如今在庐山国学读书。

次子姜新庐为官才能远胜其兄长,二十岁便取了进士科状元,名噪长安,人人皆夸其才类其父,却因两年中接连失了长姐、恩师与爱妻,大病了一场,自此身体羸弱,最后辞官回了襄州老家,长子姜从竹也跟回去照顾父亲顺便读书,幼子因生得白,刚出生便被取名叫姜从霜,后来外祖一家秦家断了香火,他便被祖父亲自改名叫秦绪,正是现在这纨绔子。

听祖父问自己如何不叫卫薇阿姊,秦绪手指一转,将扇子收了起来,大声道:

“哈,当初我还唤她一声表姐,如今在我心里她连表姐也不配。为了给那七皇子当个小妾就给阿兰姐姐下毒,这等人我想起来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脑子!”

姜清玄抬起头,看着自己也将及冠的幺孙,将指间的白子放回了盒中。

“如端,已经十余年了,你当初年纪还小,未知全貌……”

秦绪冷笑了一声径直打断了他:“祖父你是要与我说阿兰姐姐不过失了半年的音,不过是在东都过不下去只能随着伯父去密州找户人家嫁了,不过是至今仍不能回东都罢了,那卫薇可是在宫中做小伏低一路当了皇后啊!可对?

“她卫薇是失了父母兄长,也有祖父你一力庇护,为了她连亲孙女都可以狠心不见。您以宽仁教我们,可曾以宽仁教那卫薇?在那卫薇的不仁面前阿兰姐姐的柔善就成了可欺,我等兄弟的守礼就成了纵恶,这便是您教我们的道理?

“那卫薇到底是何等货色,看她对阿兰姐姐、对阿茵姐姐,我还有什么不知的?阿兰拦了她的路,她便让阿兰哑了,阿茵姐姐非你亲外孙,也是她亲姐姐,当初申家势大,连那些世家连你都避让不及,她一被迫的弱女子又能做了什么?那卫薇倒好,一朝得势,第一事便是说自己有一附逆的阿姊在长安!这便是你一心爱护之人。

“若说卫薇命苦,那我阿蔷姐姐呢?她失了爹娘兄长流落在外又有什么?我在定远公府看那卫行歌练武,浑身皆是伤疤,结果那伺候阿蔷姐姐的姑娘没人比阿蔷姐姐身上的伤更多的,她看着精神,却是离不得药的,这般无依无靠死里逃生无数次,您可心疼过?您可将您予卫薇的那些回护之心分了丝毫与她?

“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还是您从前一字字教我的,如今我看卫薇,左看你行事不均,右看我心生不安,她也配我唤她表姐?”

一字一句,秦绪憋闷在心中已久,他比一众哥姊年纪都小,可他并非不知事,从兰阿姊为人极好,一手金鱼画的颇为神妙,那是卫家阿茵手把手教了她,她又画来哄自家幼弟,可这样的如花女子们又落了一个什么下场?同是外孙,阿蔷阿姊又从外祖处得过什么?十分偏爱,九分九都被他祖父给了深宫中那给皇帝捧玉玺的皇后!

这话从前他不想说,如今他想说了,他祖父与其在东都陪着那皇后越陷越深,还不如去北疆看看风沙雪月。

姜清玄从棋盘上拈起了一颗子,多少军国大事都未扰了他的棋,今日亲孙子如此聒噪,他依然掌握这黑白之局。

黑子落在了白子之侧,与另一黑子遥遥相望。

秦绪扇子一展,想将心头火气扇去,勾唇欲笑,却笑得甚是难看:“您在棋盘间纵横无数,又将自己的心放在何处?旁人只当你与阿蔷姐姐祖孙成仇,我知你与她就如这两黑子,同色同源,却在两端,你在洛阳欲腾挪出方寸之地,她在北疆也自有前程,纵使有阻隔,你二人终归是同色的。可是,祖父,我一纨绔子,只知阿蔷姐姐是也姑母之女,你本该如疼爱那皇后一般去疼爱她,这十数年光阴您给了皇后,总该分些给我阿姊,不管如何算计,人心就是人心,会痛会伤!”

“伤?”嘴中嚼着此字,姜清玄竟笑了,“为人做到阿蔷的地步,就如逆黄河而上,舟船艰难,须以手攀石,徐徐向前,纵使一身血肉模糊,也要将赤血和水饮,她哪会伤心?她不会伤心,才成了今日她。至于阿薇,她本可不入此局,可她入了,如端,也许过两三年,你就会知道从兰嫁一平凡人家相夫教子是何等喜乐之事。”

“喜乐?”秦绪皱眉冷笑,“被自家表妹算计,此等喜乐你们尚书令与皇后自然受得,别人还要命大才行。”

看着秦绪负气而走,姜清玄看着手中的白子,又想起了十数年前那一夜。

号称一场大火将卫家别院烧尽了的那一夜是下着雨的。

一家,又一家,河阴郑氏、栾州李氏、许州钱氏、并州陆氏、辅国将军……卫薇一家一家求过去,只求有人能借她令牌,让她能找禁军求救。

那些人家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求求你们!我阿爹已死了,阿娘也要带着阿茵死了!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娘。”

得了消息的姜清玄撑着伞提着灯笼匆匆找过去,他也在想,他女儿被人逼死了,他这为人父者,又能做什么呢?

阿薇身上全湿透了,见了他,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外祖,我阿娘……我阿娘没了!”

小阿薇才十一岁,小小一个,轻得仿佛没有骨头,姜清玄将她背回家,一路上只觉自己的心都已经空了。

只是隐约想,他要报仇,也要让背上这小小的孩子平安长大,过得安稳,才能告慰女儿。

可他也没做到。

“如端,你还是不懂,阿薇给丛雪下了药,毁了的,是她自己最后那点安稳喜乐。”

白子落在棋盘上,姜清玄定睛一看,才发觉白子早已输了。

将白子一个一个拣起,他见棋盘上相距最远的两颗黑子,终究轻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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