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执子之手（2 / 2）
“小重，我想好了，我愿意——”愿意背弃神明的责任，割舍珍贵的过往，只要能留在所爱的人身边……
“不，姐姐，并不是这样的。”
唇瓣突然抵上?根修长纤白的手指，赫湘重低下头，像是察觉了她心中所想，蹙眉将她搂进怀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留下?，并不意味着你?定要舍弃自己的?部分，就像姐姐你思考今晚是吃芙蓉糕还是桂花酿一样，这只是一个选择，并没有那么沉重的意义。”
先前是戚向玉教他，现在轮到自己了。
“你还是你，还是那个优秀敬业的你，”
赫湘重缓缓道：
“即使你没了力量，在我心?中你依旧闪闪发光，永远是那个将我从深渊里救出来的神明。”
不用猜也知道，姐姐这个表情自然是想说什么。
可是自己太过善良的神仙姐姐从来只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不知道她在他眼里，?直是永不下?落的太阳，皎洁无?瑕的月光。
她是独一无?二，她是不可替代。
“哎呀哎呀，年轻人……”
被撂在一边的老者呵呵笑着，摸着胡子慈爱地看着面前深情对视的这对爱侣，听到声音，赫湘重反应过来。
“你想要什么。”
他转过身，盯着老者沉声道。
见提及目的，老者?拱手，也不拖沓：
“说来惭愧，贫道有个不争气的弟子，前些年因其不满教中清贫无趣，私逃下?山，隐姓埋名、混入宫闱，做了些混帐事，听闻被陛下?关入了牢中，还望您能看在贫道的面子上?放他?马。”
赫湘重皱眉：“他入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赫楚渊都对神学之道痴迷成那个样子，现在人死了你才出来、是不是未免过于迟了些？”
听到他毫不客气地直呼先皇名讳，老者的脸色也是分毫未变，他摸了摸胸口鼓鼓囊囊的太极盘，慈和?笑：
“时机未到……即使是贫道，也不能轻举妄动。”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可以了。
“小重……”
不知道他会如何决定，戚向玉看向身边人。
赫湘重沉吟半晌，终是点头：“……行。”
他唤来赵棉给他带路，临走时又低低叮嘱一句：
“还有其他不该关的人……”他顿了顿，“也?并放了吧。”
“小重，难道是那些因为拆除寺庙反抗你的……”
戚向玉睁大眼睛，赫湘重对上她的视线，眼神?软：
“是，还有些我脑子不清醒时一气之下?关进去的，希望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看着他温和的表情，戚向玉为之?愣。
原来小重当真未曾滥杀无?辜，?下?子释放这么多“有罪之人”，这么做算是对帝王尊严的大不敬了吧？然而他却毫不在意，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是能稍微影响他?点的？
“姐姐，在想什么？”
戚向玉羞赧地摇摇头，他又说：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么。”
看到少女坚定地点头，赫湘重犹豫了?下?，从怀中掏出什么，递了过来。
戚向玉：“嗯？”
掌心?摊开，露出一卷雪白的尺子。
“本想趁姐姐睡着时测的，但现在我却想听你亲口说……"
赫湘重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俊逸的脸上浮现?抹薄红：
“神仙姐姐，你愿意、为我披上嫁衣吗？”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柔，却具有极大的冲击性，戚向玉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心?脏猛地被击中了——“你这些天对我躲躲闪闪，就是在忙这个？”
赫湘重红着脸点点头。
虽然已经把京城最好的绣娘找来了，可他看着还是不满意，料子不够软，要是扎伤了神仙姐姐该怎么办？颜色不够亮，要是没能将姐姐的美丽彻底展现出来怎么办？就算是一生只能穿?次的嫁衣，怎么着也要配得上?他的神明才行。
“原来是这样……”
戚向玉攥紧手指，心?脏砰砰直跳，她无措地捂了捂胸口，却是羞涩笑起来：
“好呀，我愿意。”
不过说到这个她又想起来一件有些在意的事情：
“只是为了测量身形，没必要晚上?都躲着我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睡一起、岂不是更方便？”
“这个——咳咳咳！”
赫湘重猛地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两声，他艰难地直起腰，余光瞥了表情单纯懵懂的女孩两眼，心?塞地移开视线。
这要他怎么说，自己每天晚上??回寝宫，看到的不是柔软床榻上浅浅呼吸着的少女、就是蒸腾水汽中氤氲的俏影，要是不主动躲开，根本把持不住？
虽然两人早已挑明心意，可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碰了姐姐……那样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个，姐姐等我们大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心?里却是有些打鼓：话说回来，姐姐真的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吗？要是什么都不说就上?手，会不会把她吓到？干脆哪天找那个芙蓉阁的女人聊聊……
“啊，这样，好期待呀。”
戚向玉完全不知赫湘重千回百转的心?理路程，听他这么说便压下?心?中好奇，灿烂地笑了笑。
默了会，待脸上的热度散去，戚向玉轻声在脑海中对着遥远的故土做出了回应，无?视那边人仰马翻的激动大喊，她抿了抿唇，攥紧了赫湘重的手。
“小重，?直没来得及和你说，抱歉，我擅自闯进你的世界，改变了你原本的……”
“嘘。”
赫湘重反握住她的手，俯身吻了吻她的头发，视线在她的唇瓣微微扫过，却是缓缓对上她的眼睛，翡翠色的眸子熠熠闪光，虔诚而专注：
“无?论姐姐给我带来什么，欢欣或苦痛、灾难或安康，诅咒或祝福……
“——我都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撒花撒花！！！~\(≧W≦)/~
后面还有几个番外，明天暂且不更，下夹子后会当天全放出来直接完结（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