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竹简(1 / 2)
白凛叹了口气,玄天赦既然想让他拿着这柄伞,也是为了他的安危考虑。他应当欣然收下的,只是有时白凛总在思索一个问题,他这般的游离六界之外的模样,是否还有逝去的那日?
他不知道,他总觉得自己这样的面貌存在于世间,已是上天的恩德了。他左思右想只觉得自己应当顺应了天命才好,可偏偏他师弟玄天赦不是这么个性子。
他叹了口气,拉住玄天赦的袖口说道,“阿赦,其实师兄……”
“嗯?”玄天赦回眸瞧了他一眼,却在下一瞬间便被面前的一个物件儿吸引了去。
白凛见他这幅模样,便也无可奈何。他只得先唤了孟汲来去了那上面的灰尘,让玄天赦好能瞧个仔细。
玄天赦蹲下去细致地瞧着那东西,只觉得当真有趣。那是一只手镯,可虽是手镯这等合该是女儿家的玩意儿,这只却做出了不同模样。尤其是上面那条盘踞着的龙样,让玄天赦着实爱不释手。
他将手镯递到孟汲面前,问道,“像你师父吗?”
孟汲仔细盯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可要是要好看多了。这龙,不过有其型,却没有师父的神气。”
“还神气呢。”玄天赦自嘲地笑了一声,现下他是连个型都没了,更别提神气了。他将手镯翻来覆去瞧了瞧,却是没有看出花儿来。可偏偏就是他一时大意,碰到了手镯上的一个凸起,刹那间便有一枚细小的银针从手镯之中直直地穿了出去,扎在对面的架子上面。
若非玄天赦面前无人,这银针飞出的速度,恐怕就是连孟汲这般有魔力傍身的,都躲不过去。
白凛被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起来。缓过了神,他才慢慢想着那个银针插入的方向过去。他本能地想要用手去摘下银针,却听见玄天赦立马呵道,“师兄,不要!”
他的手连忙抽回,摩擦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地放在两侧。白凛的模样就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玄天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是否有些重了。
他快步上前,拉着白凛瞧着他是否碰了那银针,他方才只是猛然间想到,若是这银针之中淬了毒,便是白凛碰了岂不是会一命呜呼?他倒是未曾想过,白凛这般的人,是否真的会一命呜呼。
当真是关心则乱。
白凛温柔地说道,“阿赦,没事的,我未曾碰到。”
玄天赦听罢,这才放下了心来。他凑上前去看着那枚银针,有一股子熟识的味道传入他的鼻腔之中。他眉头紧紧蹙起,似是在回忆那味道究竟为何,竟然他觉得如此熟悉。
孟汲似是想说些什么,在一旁踌躇了半天,却被白凛按了下来。白凛只瞧着玄天赦不解的面容,对着孟汲摇了摇头。
半晌,玄天赦终是想起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他冷笑了一下,对白凛问道,“师兄,你怕是不能猜出这银针上淬的是什么毒吧?”
白凛当然不知,只是摇摇头,问道,“是为何?”
“是缚仙。”玄天赦应道。
“缚仙?”白凛有些疑惑,“那是什么?可是一方毒药,若是毒药,阿赦你需得离它远远的才好。”
“不妨事的。”玄天赦笑道。毕竟缚仙这毒药玄天赦可是太熟识不过了,“我头一回来屠仙宗的时候,就被张师叔喂了一丸。若非当时寒诀装了个奴隶来骗我救我,估摸着我是直接折在这屠仙宗地牢里面了。”
提及此,玄天赦倒是有万分感触。他当时怎么就能对寒诀如此信任呢?若是当时那个小奴隶说了谎话,根本就没打算来救他帮他,是不是他现在真的已经是一具枯骨了。
还有张仲琰,到底这人能有多恨他,才能三番五次地想要取他性命。就算是玄安城一役,张仲琰对自己算是改观了,可偏偏听信旁人几句胡话,就要为了救白凛来要自己的命。不过倒是他算的不差,白凛他是救下了。
玄天赦摇了摇头,往事不提也罢。如今物是人非的,喂他毒的、救他命的,都还不知在何处呢。张仲琰还有一盏魂灯可探来世,可寒诀呢?他难道能仰天长啸去喊龙神与他相见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师兄,这玩意儿我瞧着不错。我琢磨着,就算是灵修魔修的,照样也怕这毒药。况且缚仙还是屠仙宗特有的,虽然也有旁的法子去解,但是防身也是不错选择。”
白凛见玄天赦对着龙镯着实喜欢,便也笑道,“既然阿赦你觉得好,那便定然是个好东西。只是我瞧着这物件儿似乎容易误碰,你可千万要当心。”“是,师兄。”玄天赦揶揄道,“汲儿不来瞧瞧看,为师愈发瞧着你那个旗子笨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