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一章 胭脂(2 / 2)
若是她松了手?跌下来,他一定会接住她。
眼中含上几分笑意,拓跋泰进屋寻人。
崔晚晚正伏案书写?,瞥见他进来便搁笔起身,借着行礼问安的借口挡住他视线。
“陛下来了。”
拓跋泰伸长脖子望:“在写?什么?”
“练字。”崔晚晚不让他看,眼皮一掀冷哼道,“您不是嫌臣妾春书写?得丑吗?我多练练,免得污了您的眼。”
一如既往地爱翻旧账,口气也尽是冷嘲热讽的。
拓跋泰习以为常,不予计较,也不强求要看写?的字,问:“多久架的秋千?”
“陛下没来长安殿的第一日弄的。不过臣妾算术不好,数不清是几天前,不如您自?个?儿算算?”拐着弯儿的埋怨数落。
瞧着美人一双眼睛都要翻到额顶,拓跋泰自?觉一到了长安殿,天子威严就跟旺财差不多,只?配围着这人膝头打转,甚至匍匐脚边摇尾乞怜。
“冷落了小碗,是朕不对。”赔礼道歉从善如流。
“哼。”
“莫气了,朕陪你玩秋千。”
与之前设想的不同,崔晚晚站在秋千上,高高飞起又?落回来,衣袂飘飘,笑声飞扬。
“高一点,再高一点——”
拓跋泰怕伤着她,只?敢用三分力气,谁知竟惹得她不满,回头数落他不中用。
他气得磨牙:“朕中不中用你不知道?”
崔晚晚不理他,玩够了才?从秋千上下来,娇靥绯红,喘着气胸脯起伏,眼眸澄亮。她去拉他:“我们去游湖。”
冬夜太液池泛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寒风吹过窗棱呜呜作?响,那时两人都没有好好赏景,躲进船舱饮下烈酒,一醉方休。如今春深日暖,当是另外?一番景象。
湖光山色,水波潋滟。
圣上与贵妃乘舟对弈,旁边摆开几壶酒。
拓跋泰下棋犹如行军,开局四?平八稳,严防死?守。一旦抓住机会铺开,紧接着就是天罗地网地绞杀,若是对手?侥幸突出?重围,又?有一路早就埋伏好的奇兵等着,两方狭路相逢,残兵再如何负隅顽抗也只?是强弩之末,只?得束手?就擒。
按理说崔晚晚不是他对手?,可?她一贯古灵精怪,下棋是个?野路子,棋路十分刁钻。加上拓跋泰有意让她,你来我往间各有输赢,勉强也算平手?。
输一子饮一杯,不多时崔晚晚就染上醉意,思绪缓钝了许多,半晌都落不下一子。
拓跋泰想去拿她手?中棋子:“不下了。”
“不行!”她胡乱把?棋子摆了个?地方,气势汹汹,“这局非要赢你。”
他垂眸一看忍俊不禁,这一子说她自?投罗网都是轻的,简直是自?寻死?路。
“好,看你本事。”拓跋泰无奈,也“自?杀”般落下一子。
醉鬼胡闹,他这个?清醒之人却要绞尽脑汁不让她输,简直比赢棋还?要难上一百倍。
终于,在他持之以恒地自?断后路之下,崔晚晚险胜一子。
拓跋泰认输,自?罚一杯。
崔晚晚托腮盯着他看,眼神飘忽迷离,嘴角扬起:“我赢了,你得给点东西。”
拓跋泰牵过她抱进臂弯,问:“愿赌服输,小碗想要什么?”
崔晚晚借酒壮胆,不假思索。
“我要阿泰。”
“朕?”拓跋泰只?当她醉了说胡话,这般娇憨神态实在惹人怜爱,于是故意引诱,“给你便是,自?己来拿。”
画舫精巧,满室香艳。
春衫轻薄遮不住软腰,绫罗透光挡不住玉肌。崔晚晚软趴趴直起身子,跨坐到拓跋泰腿上,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衣襟处一直戳,仿佛要抠个?洞出?来。
“可?是我不要别人的郎君,”她口气委委屈屈,泫然欲泣,“我的只?能是我的,除非我不要。”
想起当初,二人尚未相识,可?他二十多岁都没婚配,恐怕就是心里记着某人。他重情义懂避嫌,江恒在世之时不与韦清眉有来往,但如今阻隔已经没了,韦清眉又?惯常一副菟丝花的模样,他难道一点也不心软吗?即便只?是可?怜她,随手?施舍照拂,可?孤男寡女一来二去,难保不发生些什么。
以崔晚晚对拓跋泰的了解,她是不大信他会那么迫不及待,不顾廉耻地在江府临幸韦清眉。但那个?胭脂印让她恶心,宛如一抹蚊子血粘在白?璧上,提醒着她那个?女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近他,也许正是她伏在他怀里哭,才?留下了痕迹……
“如何不是你的?”拓跋泰见她睫毛挂着泪珠,伸舌舔掉,“小碗是朕的,朕也是小碗的。”
“碗不能给别人用,你也不能给别人用。”崔晚晚使劲在他胸口按了按,瓮声瓮气,“这儿也是我的!”
“是你的。”拓跋泰笑着肯定。
莫说这颗心,整个?人都是她的。
崔晚晚这才?稍微满意了些许,但那个?胭脂印太膈应人,火气难消,干脆扯开他衣襟把?手?放进去作?恶。拓跋泰被掐得倒吸凉气。她还?嫌惩罚不够,小手?一路往下。
“那君上的御笔是谁的?”她眼含秋波,看似懵懂无辜,实则恶劣不已。
要害被拿捏住,拓跋泰动弹不得,咬着牙回答:“……你的。”
“笔也不许给别人用。”
崔晚晚的五分醉意化为万分大胆,一边亲他嘴唇,一边出?言威胁。
“不然我折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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