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9.08.10(2 / 2)
紧接着,顾桓已经被纪玦一把扯去外套,一同站到了淋浴头下。“好好洗洗,别再让我听到刚才的胡言乱语。”纪玦声音和夜色一样冰冷,暗哑低沉,他一只手猛然一下捏起顾桓下巴,而另只手上,大片鲜血从迸裂的伤口处悄然滑落,顺着流水汇成了一汩汩铁锈味儿的红泉。
顾桓被迫抬头,眼前霎时蒙上了一片水雾,温热的水滴在此刻沿着他的锁骨流淌至四肢百骸,顾桓一直到现在才传至神经末梢的反射弧,开始意识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他死死地绷紧薄唇,掰开纪玦的手,依旧桀骜地看着纪玦:“你特么的才该好好洗洗脑子,要合作就好好合作,别整特么的这么多幺蛾子!”
纪玦没说话,看到顾桓衬衫上染湿的血印,不知怎的,刺眼得生疼,立刻关掉流水,就要去解顾桓衣服。
顾桓本能地抓住他的手,一双墨玉般的眼珠犹如大雨过后的山间竹林,清冷干净:“别碰我。”
他说完,攥着纪玦的五指又一点点地收紧力度,犹如无声反抗,一路沿着绷紧的下颔线不断下滑的水珠,在这个瞬间,将本就鲜艳的红色又无声无息地浸湿了几分——纪玦喉咙微动,再度体会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刺眼感觉,然而,不待他重新伸出手,就见顾桓松开了自己,自顾自地开始解//衣服。
大片擦伤完全暴露于纪玦眼前,和白//皙肌//肤形成了极大反差,纪玦手指不由攥紧成一团,仿佛那些伤痕都隔空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顾桓咬着牙,强忍住这一刻骤起的疼痛,不用看也能猜到自己现在一定非常狼狈,他一把扯过浴巾,胡乱裹了几圈,丢下句“不用你管”,随即砰地一声带上浴室门,大步离开。
怕被喂鲨鱼的高震淣正和冤家葛捷锡相看两生厌,都快要打起来了,见顾桓出来,一把推开葛捷锡,脱口而出:“您这么快?还没十分钟呐——”
他话音未落,突然发觉顾桓脸色不怎么好看,立刻闭上嘴,讪讪地拿起衣服递给顾桓,离开之前,还没忘记甩葛捷锡一记眼刀子。
“走。”顾桓到了车上,才发觉刚才装逼装大发了,脱什么衣服啊,艹,特么的,这会儿真疼。
都怪纪玦个王八蛋。
纪玦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对着瓷砖上那堆被血染透的衣服怔怔出神,眸中仿佛生出了一团细小的火焰,少顷,直接起身,一语不发地朝外走。
葛捷锡看到纪玦出来,立刻抬脚跟上,安安静静地跟在纪玦身后。
射击场,厚重的铁门呼啦一下被人推开,发出了一串刺耳的巨大摩擦声,正在喝酒的纪崆吓了一大跳,抬头见是纪玦,就又重新翘着二郎腿,懒懒地靠回沙发上。
纪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利索地拿出自己惯用的手木仓,子弹上膛,扣动扳机,然后朝着靶场中央啪啪开了数木仓,枪枪命中不断移动的目标物正靶心。
随后,纪玦倏地转过身,将手里的木仓对准了纪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