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一百六十九(1 / 2)
生日宴上很热闹,一?家人热闹惯了,酒局,牌局,到处都是。
文戒像个陀螺,笑的满面春风,阿武带着儿子来,正逢西市开市,买了一?条黄羊,还?有一?桌人等着?吃烤羊。
崔显文非要让胡棕表演舞剑,胡棕不会,站院子的小池塘边上想了半天说:“我给?你们弹个琵琶吧。前?几天刚学的。”
谢奚刚教的,谢奚也不会,她爸爸会弹,她从小知道怎么弹,但是不太熟练。
院子里的小辈们听了哄笑,谁能想到胡棕要弹女子的乐器。
他自己倒是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在乎嘲笑,进书房拿了琵琶,出来坐在小池塘的边上,右手握了握,东西房间的宽窗开着?,南北的厅里人都满着?,都看着?他。
他在人群里寻找谢奚,谢奚走过去,将椅子给?他放好说:“坐在椅子上。不要慌张,乐器不分男女。”
他点点头。
铮铮之声,靡靡之音的琵琶,也能弹出杀伐之?声。
所有人给他叫好,胡棕略有些害羞,说:“没什么?礼物能送先生的,就给先生助兴。”
崔邺笑着?摸摸他脑袋。
一?时间都开始抖落自己的功夫,崔显文耍了一?段剑术。
整整闹了一?日。
晚上等客人们都走了,谢奚才给?他煮了一?碗面,银丝细面,清汤浇头。
他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谢奚问:“饿吗?”
他笑笑,握着谢奚的手,细细的端详半天,说:“手上的茧好像退了一?些。”
谢奚笑说:“都这个年纪了,有没有茧又没什?么?关系。”
崔邺握着手说:“我们把一?辈子都快过完了,你的小事在我这里都是大事。”
这些年两个人关于感情说的少了,越来越默契,崔邺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他想干嘛。
爱情到最后,变成了相濡以沫,变成了陪伴和?扶持。
每年的生日谢奚都会给?他单独煮一碗面,认真的和?他说一声,崔邺,生日快乐。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他们究竟多少岁了,时空里年轮,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崔邺尝着?面,一?边说;“待你生日的时候,咱们去郊外过吧。”
谢奚正在摆弄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回头见她伏案看东西,说:“不要在晚上看东西,你没发现你的眼睛已经近视了吗?”
谢奚:“有一?点,不太严重。这就好了。”
是一幅画,她跟着?谢脁的画,练了很久的画,一?幅崔邺在草场放马的画,他站在红棕色的马前,望着?远处的马群。
她最后在题字写了年月。
崔邺吃碗面,起身走进看了眼,呆了很久,才伸手摸在她后颈上,问:“你画了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两三个月,不记得了。”
崔邺将脑袋搁她肩膀上,看着?画问:“你的天赋,学农业真的可惜了。”
谢奚笑起来,没有年轻时候的遗憾,和?困惑。
“我这个人其实很钝,干什么?都不出挑,但是也不太差。这种人其实让人很头疼,因为没人敢建议我做什?么?。连我爸当时都说,我要是学历史人文的专业,少了一?些共情力。可是等我过了大半辈子,才慢慢悟到了里面的道理。”
崔邺在她耳边悄声说:“可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那么耀眼。永远都是最棒的崔太太。”
谢奚笑起来:“那当然了,在你眼里,我必须是最棒的。”
崔邺抱着她,问:“做崔太太的这么?些年,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谢奚想想这些年的惊险刺激,崔邺几次差点没等逃过去。
“没什么?建议,我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后来总爱祷告,祝我们能长命永安,无灾无难。”
崔邺:“会的。”
谢奚突然问:“你说,咱们在那边,还?活着吗?”
崔邺:“当然。”
谢奚靠他怀里。
尾声
谢奚再一?次被小孩搞得奔溃的时候,和?崔邺抱怨:“我为什么?要生孩子?”
崔邺接茬:“我的锅。都怪我。”
谢奚想着他们两个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应该早就磨合好了,可是没有用,小孩才不到五个月,夫妻感情已经濒临破裂。
每日都是从她冲崔邺发火开始,最后都是崔邺满口好声好气哄着?结束。
连刘女士都说:“你该收收你的脾气了,你的脾气也太大了,得亏小崔脾气好。”
谢奚:“那能怎么办?他就娶了我这么?个暴躁的老婆。”
刘晓敏气的上手给?了她一下,谢奚立马尖叫:“我那么欺负崔邺,他都没打我,您居然打我,我都多大了?”
崔邺听见叫声,进来问;“这是怎么了?”
谢奚:“我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