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南柯一梦（2 / 2）

大四。我们可以不用每天去学校了。不回去也避免了触景伤情。可我却总是禁不住要去海川大门前看那龙飞凤舞的“海川大学”4个大字，想起我们第一天来上学时“视死如归”的情景。忍不住要去广播室里看一看，回忆一些韩旭在时的味道。摸一摸耳麦，那上面似乎还有他的温度。站在黄昏的校园里，那棵正对着广播室的树下，韩旭磁性温暖的声音透过空气，在心间撩拨。

我常常去天空。那是我唯一还可以感觉到温度的地方。依旧伤心的时候可以拿着麦唱歌给大家听，唱给我自己听。靳姐走后天空并没有停业，仍旧是以前的经理经营着。因为天空的法定登记人是经理的名字。后来我知道，她的大多产业都是别人的登记名。想到这我心里又一阵痉挛，她早就为自己铺好了通往天堂的道路。她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天空还在。我仍旧还是里面的驻唱歌手。

我记得那样一个晚上，我喝多了，迷迷糊糊中风哥对我说，“墨墨，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好吗？”

我停下来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努力看清他，希望从他的眼睛里读出虚伪和欺骗。可是没有，那样模糊我仍旧读到了真挚和怜爱。我摇摇头，重新低下头举起酒杯，“不要轻易说出承诺，如果我接受，便是永无法偿还的债了。因为总有一天，你会从我身边离开。”

我不习惯他叫我墨墨。

他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我，“墨墨，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照顾你。”

我承认这个肩膀很结实。在他的怀里很暖很安全。可是海再蓝，再宽广，也不是飞鸟的港湾。

我安静的在他的怀里说，“也许哪一天，我冷了，累了，会想到躲在你怀里停靠，取暖。”

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安静得离开。我拒绝了风哥送我回家。我害怕。我已经伤害了那么多人，这些已经证实了，我确实是个祸害。会伤害爱我的人，为身边的人流尽一生的眼泪。风哥，对不起，我真的怕了。不要，不要你也卷进这场“杀戮”中。不要靠近我。